在村长那里写了字据后,苏婵简单收拾了一下苏甜甜的东西,就带她离开了周家。
好在这里离县里不远,苏甜甜还能坚持走到,到了铺子已经快中午了。
周全和周大娘早就等着了,还特别贴心的做好了午饭。
“这就是甜甜啊?”周全打量了一眼,“十二岁?怎么这么瘦?”
苏婵扶着她进去,找了个厚垫子让她坐着:“舅娘一顿饭只给她一个窝头,还受了伤,甜甜,快叫周叔和大娘。”
苏甜甜知道自己以后就要住这里了,常年在周桂的压迫下,她的心思也比平常小孩子机敏很多。
“周叔,大娘,我的伤很快就能好了,到时候什么事都可以帮忙做。”
周氏摸索着握住了她的手:“这孩子也真是叫人心疼,你安心在这里住着,把这里当成家里就行。”
“老头子,快去把饭端出来,屹舟和小婵也吃了再回去吧。”
苏甜甜吃饭的时候也很小心,就吃了一个包子就停下了筷子。
周全瞧了一眼,这丫头眼神还盯着包子挪不开呢。
又夹起一个放进她碗里:“以后在这里只管放开肚子吃饱,不然怎么有力气干活呢?”
苏甜甜小声道:“谢谢周叔。”
周氏轻叹了口气,这孩子看来没少受委屈,不知怎么,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苏婵把甜甜放在这里还是很安心的,把足量的草药留下,还要赶着回去。
甜甜待在这里,以后她看望也方便了。
“谢谢你。”苏婵总算除去了心里的一块儿大石头。
“谢我倒不用,不过你怕是也要开始攒钱了。”江屹舟略带调侃道。
苏婵无奈一笑,她本来就在艰难的攒钱中,谁知计划不如变化快。
现在除了每个月给周桂的一百文,还要优先攒甜甜的赎身钱。
毕竟她在江家多待些日子可没生命危险,总而言之,赚钱就是了。
邱芸成亲这天,苏婵并没去帮忙。
就论邱芸单方面把她视为情敌还陷害自己,她还去给她准备宴席?多大的心呐?
不过人家成亲的排场倒是比她大的多了,借用了村里公家大院儿摆席,请了整个村的人。
当然了,只准男丁上席,所以只有每家的当家去。
作为江家老大的江置要上学,江屹舟自然更不会去了。
这时代成亲是在黄昏时候,吹吹打打热闹了一晚上,将新郎新娘送入了洞房。
张赖一身红喜服,喝的脸色潮红,谁能想到他张赖有一天也能娶到美娇娘呢。
他上前一把掀起邱芸的盖头,见她低着头,脸上一丝喜色都没有。
心情被扫了大半,冷哼一声:“怎么?是不是在新婚之夜想你的情郎呢?可惜呀,人家不肯娶你,最后还不是成了老子的婆娘。”
邱芸听着他的粗鄙之语就心生反感,再看他这张脸,怎么可能喜欢上半分。
张赖已经二十有七了,模样算不上歪瓜裂枣,但三角眼塌鼻梁,一副小井市民的小人相。
跟英俊的江屹舟更是天差地别,她光是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怎么不说话?”
她这幅爱搭不理的样子,张赖更是心头火起。
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我也知道你看不上我,可我告诉你,以后你是老子的人,最好识相点,女人老子也不是没打过!”
张赖的脸凶神恶煞起来还是很吓人的,邱芸瑟缩了一下:“你想听我说什么?”
“你最好给我忘了江家那小子!不然吃苦头的可是你!”
邱芸想起江屹舟,心里还是隐隐作痛,他大概很高兴摆脱掉自己,可以好好跟苏婵在一起吧?
想到此,她突然自嘲一笑:“放心吧,我已经放弃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毕竟他家新来的那个女孩子,村里姑娘加起来也没她漂亮,江屹舟喜欢她也是人之常情。”
张赖挑眉:“他家新来的女孩子?”
邱芸见他果然有了兴趣,点点头:“你还不知道?也是,你不常在村里,她娘给他们三兄弟买了个媳妇儿,漂亮还能干,村里大家都在夸呢。”
张赖眼神一动,很快就收回了心思。
笑着看向她:“好了,今天可是我们的新婚夜,把你变成我的女人才要紧,来,我替你脱。”
邱芸狠狠的闭上眼,忍着恶心任由他的脏手碰遍自己,嘴里的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天气入了秋后就一天天凉了下来,转眼苏甜甜也已经在周家住了十多天。
苏婵虽然不能常去县里,好在江屹舟能经常去看她,说适应的挺好的。
苏婵将院子里的草药收起来,就见方玉华一脸愁容的从江远恒房里出来。
“怎么了娘?”
方玉华叹了口气:“一逢天气下雨发寒,小远的腿就疼的厉害,这两天饭都吃的少了。”
苏婵都不用诊就知道怎么回事:“是他腿伤后没保养好,进了湿气。”
方玉华听她一说,忙问:“那能不能治?”
“能调理,针灸加药敷,不过他恐怕也不愿意我给他看吧?”
苏婵倒是挺想给他治的,一来是因为方玉华,二来也能涨功德分啊。
“真的行?”方玉华一下有了精神,“我去跟他说!哪有跟自己身体过不去的!”
她忙又折回房间,一脸兴奋的朝江远恒道:“小远呀,小婵说你的腿疼能治,你让她来给你看看好不好?”
江远恒腿上盖着厚厚的棉被,但仍疼的脸色发白。
闻言道:“她能有多大的本事?这可不是感冒发烧。”
方玉华在床边坐下,苦口婆心:“小婵医术到底有多好娘不知道,可你看娘的咳嗽,都多少年了,吃了多少药也不见好,可喝了小婵配的药才一个月,这不是就好多了吗?”
江远恒看向方玉华,这么说起来,他的确现在听娘咳嗽比以前少多了。
见他有所动摇,方玉华忙又道:“你就听娘一句吧,不然受罪的还不是自己?娘知道你不想见生人,可小婵她是个好孩子,她不会笑你的。”
看着方玉华为自己操心的神色,又确实难以忍受针扎般的疼。
江远恒半晌才艰难的点了点头:“那,就让她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