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乃天子,一言九鼎,朕喜欢说什么,自然不用你操心。”
此话一出,九阳宗阁老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没想到姜明月竟然如此不给面子,当真是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那又如何呢?大周迟早会亡,而她不过是逞逞口舌之欲罢了。
就在这时,站在姜明月身后朝廷大臣们已经开始站不住了。
“陛下是不是疯了!竟然敢这么对仙门说话。”
“她是想置我们于死地吗!”
“当真是失心疯了!没想到林宁那小子居然将陛下也给同化了!”
他们简直要被这一幕吓得腿软,届时仙门发起怒来将该如何承担?
“不过就是一个林宁,没了他还有别人,陛下就是将他交出去又如何?难道陛下是想让整个大周给他赔罪吗!”
此话一出,朝廷大臣已然要闹翻天了,姜明月充耳不闻,谁知下一刻,居然有大臣站了出来,开始支持林宁。
“好一个没了他还有别人,凭林大人的壮举,谁能替代?谁敢替代?”
“当真是大言不惭!”
看着一个个大臣为林宁发声,那些仰仗仙门的大臣们对视目瞪口呆,他们不敢相信,明明当初还是一伙的人,怎么突然之间就叛变了?殊不知,这些人正是姜明月暗中培养起来的势力。
如今时机到了,他们自然还是以姜明月为中心的。
“反了!反了!你们难道就想看着大周葬送在林宁手里吗!”
“用一个林宁来换取整个大周得安宁,这个买卖难道不划算吗!”
“划算?那你怎么不去死!”那大臣说这话时,猛地抽出了腰间的长剑,指着天道:“仙门的人算什么东西!穷凶极恶之徒罢了!大不了与他们决一死战!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誓死不做亡国贼!”
“誓死不做亡国贼!”
“誓死不做亡国贼!”
喊声震天,一时之间,竟然带动了所有人的情绪,他们开始变得热血,开始变得斗志昂扬!
……
燕京已经要闹翻天了,但是林宁他们两个却丝毫察觉不到,还在研究面前高耸入云的石碑。
“你说这里是云墓?那跟墓地有什么区别?”
“区别之一就是,墓地是用来葬死人的,但云墓,确实诸位圣贤们意念的归属之地。”
“发源与归属首尾相连,代表他们这一生从出生到尽头,首尾呼应,但现如今……”彭文章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林宁向上看去。
林宁看过去时,只见云卷云舒之间,巨大的像是链条一般的东西突然就露了出来,而且那链条却带给人视觉震撼,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就好像整个天际都被那链条锁住了一样。
“难不成,这就是儒道没落的真正原因?”
“正是,别看这链条缠住的是天际,可真正被这链条缠住的,却是他们前进的脚步,试问一个文明只知道固步自封,而不知道向前迈一步,那这样的文明还能长远吗?更何况,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还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理念。”
听到这话,身在无涯云海之上的两位老者竟又突然间争吵了起来。
柏长远怒道:“当初若不是你偏要离经叛道,致使儒道割据,怎会出现现在的局面?”
“你以为你坚信是正确的实情,就一定是正确的吗?”
面对柏长远的咄咄逼人,魏子息怒道:“说什么都是老夫一人之错,难不成你就没错了吗?儒道固步自封在原地打转,而你却丝毫察觉不到,这才是你最大的错处!”
两位老者一吵起来就是没完没了。
但好在林宁他们听不见,林宁接又问道:“什么理念?”
“有仁、义、礼、智、信、恕、忠、孝、悌等德目。”彭文章指着面前的石碑道:“大人您瞧,那石碑上所刻之字,便是他们思想理念的体现。”
林宁看过去时,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刻字,几乎每一座碑上都有。
如不可求,从吾所好。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见利思义,见危授命。
不得乎亲,不可以为人;不顺乎亲,不可以为子。
等等。
“这些都是儒道一直以来都奉行的道义,但是直到那两位圣儒的出现,打破了这一陈规。”
彭文章边说边走,然后就停在了两块巨大的石碑前,但是这两块石碑不同于其他的,上面竟然一个字也没有。
“这两座石碑分别是魏子息魏夫子,已经柏长远柏夫子的石碑。”
“他们二位都已经飞升圣儒之身,本该带领儒道走向辉煌的,但两人却在理念上出现了分歧。”
“魏夫子讲究人性本恶,认为重法纪才能长远,但柏夫子却人为人性本善,认为重仁义宽恕才能长远,正是因为两人理念分歧争执不休,儒道自成两派,才逐渐走向没落,让仙门有了可乘之机。”
林宁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这两个人的理念向左出现的事,不正和他跟无寂提出的大修佛道与小修佛道一样吗?
本来想打破陈规就很难,更别提是统一所有人的思想了。
“那他们的思想具体是什么样的?”
“魏夫子所主张的重法纪,乃是希望整个世界都应该有框架的束缚,明令规定哪些是可行的,哪些是不可行的,因为他认为这世间无规矩不成方圆,遵守规矩之人能活的长远,不遵守规矩的人,便天理不容。”
林宁不由得嗤之以鼻到:“这不就是灭私欲则天理明吗?就这满脑子的腐朽思想,还敢称自己为一代圣贤?”
“放肆!”魏子息简直要被林宁的大言不惭给气死了。
他这一生还还从未听过有人敢如此大放厥词,“一个黄口小儿!出言不逊,能懂的什么!”
谁知柏长远听了却是满面笑意,“得了吧,连稚子都尚且不认同你的理念,你真的就那么确信自己的理念是对的吗?”
“哼,不过是个黄口小儿,他说的话,凭什么能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