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还身在无涯云海之上的两位老者,见到这盘棋局,不由得相视一笑。
“老夫还记得,这棋局应是一位亚圣儒所留吧,那位亚圣儒所处时代久远,而且还是出名的棋疯子,若是有人能破了他留在此处的棋局,便能获得日月棋盘,届时白昼黑夜为子,尽观棋意。”
闻言,柏长远不由得嗤笑一声,“那又如何,棋之一道,如何能与老夫的衣钵传承相比?更何况不过一介亚圣儒罢了,这年轻人若是传承了他的衣钵,岂不是亏大了?”
他们自然是瞧不上的,因为林宁此人,他们是势在必得。
林宁带着彭文章已经穿过了圣树夫子与棋局,不知又往前走了多久,果然就见到了一汪清泉,不用想,便知道是无根之泉了。
而且没有风声做伴,那泉水还能自行流动,当真是鬼斧神工,若细看,还能发现那泉水的表面,覆盖着一层淡淡的金光。
彭文章迫不及待的伸出手舀了一捧一饮而尽,泉水甘甜,喝的整个人都不由得神清气爽起来。
林宁倒是没有喝,他连忙解下了系在腰间的水葫芦,说起这水葫芦还是鸢萝在他临行前送给他的,照鸢萝的说法就是,这水葫芦虽然不大,但是里面却有个随行空间,能灌不少水,以防万一。
这么想着,林宁就打开了水葫芦的塞子,然后将整只水葫芦都沉了下去,没多久水葫芦就开始自己往里面灌水了,也不知道灌了多久,巴掌大点的水葫芦竟然还没走要满的迹象。
林宁也不是贪得无厌的人,觉得差不多了就把水葫芦给收了回来,重新系在了腰间,然后他正想带着彭文章离开这里的时候,不由得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们怎么出去?
彭文章也不清楚,按理说,只要他们登上了无涯山的山顶,就算通过了关卡考验,随时都会被圣地自动排斥出去,但是为什么现在连一点被排斥的现象都没有?
那这怎么办?外面的何久还等着他去救呢!
既然出不去,也不能干等着,只能自己动手寻找能出去的线索了,但是林宁找了许久,除了空地还是空地,啥也没有,就在他准备气馁的时候,彭文章突然道:“大人,您快过来瞧瞧,这是什么啊!”
闻言,林宁连忙快步走了过去,等顺着彭文章手指的地方看过去时,就发现了前面不远处,竟然黑烟弥漫,与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形成了很强烈的鲜明对比。
既然在这边没有什么由头,还不如过去看看,林宁当机立断率先朝着黑烟飘浮的地方走了过去,见状,彭文章也连忙跟了上去。
顶着一阵黑烟逆向行走,好不容易才接近黑烟传来的地方,没想到罪魁祸首竟然是一柄漆黑的长剑。
此剑剑身巨大,足有百米长的样子,高耸入云,直直的插进了脚下的无涯山内,而且那黑剑的剑身上,竟然写了几个大字。
“儒道不兴,仙道长存。”
好家伙,妥妥的不打自招啊,这一看不就知道是仙门那些狗东西留下来的吗?
如果林宁没猜错的话,这黑剑应该就是封印圣地的罪魁祸首了。
但好在这圣地是儒道的发源地,这么一柄黑剑大刺咧咧的竖在这,但凡是有爱国之心的人,都忍受不了,这一刻,林宁也感受到了耻辱,只是没有彭文章那么深罢了。
“难不成就是因为此剑的出现,才致使儒道没落?”
“怎么可能?”三道声音同时响起。
但前两道林宁自然听不到,他只听到了彭文章的声音,“史书上有记载,从大周还没出现之前,就已经开始没落了,岂是小小仙门能说葬送就葬送的?”
“那是因为儒道虽源远流长,但是他们心中所要走的路一直都没有找到,所以才会如此,日渐没落。”此话是出自柏长远之口。
这时候,彭文章又道:“下官看过不少记载,记得此处是有一个地方,不知还能不能找到。”
见他一边说一边走,林宁也只好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彭文章找了多久,终于走进了一片树林,与之前看到的白雪覆盖的树林不同,这处的树林却是勃勃生机,散发出生命的活力。
待走到树林中央时,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面巨大的石碑,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漫山遍野的石碑,那些石碑之巨大,仿佛是从云端一路插进地面的一样。
林宁好奇的问道:“这是何处?还有这些石碑都是什么?”
“这里是云墓,而那些石碑正是圣贤们死时所立。”
……
燕京城门口。
一句将林宁交出来,已经表明了他们此行的态度,看来,他们此行是下定决心来取林宁性命的,竟连装也不装了。
听到此处,姜明月又道:“诸位远道而来辛苦,不如一同进来用膳?也能休息休息,有什么事,不如用过膳之后再说,如何?”
姜明月虽然再一次一笑置之,但是神情很明显冷淡了许多,就算仙门再猖狂,可这里毕竟是大周燕京,也不是他们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
那些弟子们毕竟年轻,所以听不出姜明月语气上的变化,但是那些阁老们个个都是人精,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
这时,便有一位阁老站出来对姜明月道:“陛下也不必客套,想必陛下也不知道,我等此次过来是为了什么,旁的事情都可以先放一放,但是林宁,您必须交出来!”
没想到众仙门竟然如此不给面子,他们在城门口如此说是想表达什么?不过就是想表达他们有多嚣张罢了,丝毫不肯给姜明月面子。
但同时他们心里也清楚,对姜明月如此步步紧逼,不过就是想试探试探她的心意,是否真如外界传言那般,是个昏君。
就像现在,林宁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下等人,杀他也只不过是顺手的事情,试探姜明月才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