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奕心口仿若被狠狠地刺入了一把匕首,还在用力的搅动着。
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只能冲过去,紧紧地拥抱住了秦若曦。
秦若曦奋力的挣扎,抑制不住哭喊,楚天奕心如刀绞,红了眼眶,泪水也跟着涌了出来。
而他心中的恨意跟自责,越发强烈。
此时皇宫之中,宽敞整洁的书房之中,贤王殿下正跪在东月皇的面前,一脸焦急之色。
“皇兄,臣弟求求您,求求您快去救救梦阳,求求您,赶紧去救救她啊……”
贤王殿下连连磕头,“您再不救她,梦阳只怕是要死在天奕的手里了!皇兄……”
贤王殿下这些日子天天都带着各种礼物去安顺王府,可是每一次,楚天奕的侍卫都会直接将他赶走,他根本连门都进不去。
贤王殿下心急如焚,也来求过皇上很多次,可是皇上一直都不肯插手。
但是,今天贤王殿下无论如何,都要求得皇上出面了。
贤王殿下虽然进不去安顺王府,却是一直派了暗卫守在安顺王府外面。
就在不久之前暗卫回去向他禀告,说是他听到了岳阳郡主的惨叫声,应当是楚天奕正在给岳阳郡主用刑!
听到这个消息,贤王殿下如何还能够坐得住?
他就只有楚梦阳这一个女儿,断然是不能够让楚梦阳有半分闪失啊。
“皇兄,您救救梦阳啊,您不是素来最疼爱她了?您难道真的忍心,臣弟这唯一的女儿也丧命吗?”
“臣弟年纪大了,经受不起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啊……”
“奕儿不会那么冲动,不会真的杀了梦阳。”
东月皇皱着眉头开口,面色不愉。
这些日子东月皇只要一有空就会去安顺王府,自然很清楚现在安顺王府的人都忙着照顾秦若曦,根本就分不出心思来收拾楚梦阳。
而且,楚梦阳把秦若曦伤成那个样子,如果真的直接要了楚梦阳的命,反倒是让她太痛快了。
东月皇了解楚天奕,楚天奕若是想要泄恨,必然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怎么可能会直接杀了楚梦阳呢?
那样做,实在是让楚梦阳太痛快了。
所以楚梦阳会吃一些苦头是必然的,但是丢了性命,只怕一时半会儿还不至于那么严重。
至于让楚梦阳受点儿罪,东月皇觉得是应该的。看着秦若曦伤成那般模样,东月皇都恨不得直接把楚梦阳给痛打一顿。
但是他不能失了身份,亦是顾念着跟贤王殿下的兄弟情分,对楚梦阳也有几分真情实意在这儿,所以只等着楚天奕自己去处理。
如今贤王殿下说楚梦阳有性命之忧,实在是太危言耸听。
“皇兄!天奕爱惨了秦若曦,为了秦若曦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贤王殿下急切的开口,他顾不得再隐瞒,直接道:“臣弟派了暗卫在安顺王府之外守候,刚才就是暗卫来禀告说,天奕对梦阳用刑了啊!”
“梦阳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刑法?她已经被天奕关了这么多日,只怕早就吓坏了,若是再用刑……”
贤王殿下再次重重的磕头,“皇兄,臣弟也知道梦阳犯了错,但是即便是梦阳犯了天大的罪过,也该由京兆尹来调查,天奕绝对不能够滥用私刑啊。”
“皇兄,臣弟一直都没有什么野心,这些年在您的庇佑之下,也乐得做一个闲散王爷。可是,臣弟就只有梦阳这一个女儿,若是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臣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皇兄!请您体谅臣弟就只有梦阳这一个女儿,救梦阳出来吧!”
贤王殿下跪伏在地上,大有一副东月皇若是不答应便不会起身的架势。
东月皇皱眉看着他,心中百转千回。
东月皇觉得楚梦阳应该受到教训,这个想法无关亲疏远近,而是东月皇觉得犯了错就该受罚,楚梦阳这才做的实在是太过分。
但是,贤王殿下有句话说的没有错,那就是就算楚梦阳犯了错,也该是京兆尹来调查。
楚天奕若是真的把楚梦阳弄出个好歹,贤王必然会记恨于楚天奕。
而且这件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楚天奕也容易招惹到一身麻烦。
即便是这件事情是岳阳郡主有错在先,但是作为一个明君,决不能意气用事。
如果楚天奕真的为了秦若曦杀了楚梦阳,那不仅是楚天奕会被人诟病,秦若曦也会被当成迷惑了楚天奕的红颜祸水。
如今的局势还不够稳定,确实是不该再起什么风波。
看着贤王殿下这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度,东月皇心道,如果楚天奕真的对楚梦阳用了刑,自己确实是得走一趟了。
思及此,东月皇起身。
“罢了,朕陪你去一趟安顺王府。”
“多谢皇兄!”
贤王殿下立刻再次叩首,一脸激动之色。
他连忙起身,就想要催促东月皇快些动身,却是听到了东月皇那平静而又认真的话语。
东月皇看着贤王殿下道:“皇弟,这件事情你同朕都清楚,是梦阳有错在先。”
“按照东月国的律法,绑架伤人的罪名该如何处置,你应当清楚。”
东月皇凝视着贤王殿下,幽深的眼眸如鹰般锐利。
贤王殿下心中一颤,在东月国,若是犯了绑架罪,那可是要下大狱的。
而且,若是绑架之后还杀了人,则是直接要以命相抵。
秦若曦现在生死未卜,但是当日贤王殿下是见了秦若曦的样子的,单单是看秦若曦伤的那么严重,楚梦阳的罪过就足以判处流放之罪。
贤王殿下嘴里发苦,东月皇现在的意思,是要治楚梦阳的最吗?
贤王殿下当然不愿意让楚梦阳承受那样的后果,可是如今他没有多少心思跟东月皇讨论岳阳郡主刑罚的事情。
不管楚梦阳该受到什么样子的惩罚,贤王殿下现在只想尽快去安顺王府,先把岳阳郡主给救出来再说。
“摆驾,去安顺王府。”
东月皇直接开口,大步走出了书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