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煌的话篱曦等人自然是听不懂,但远处的蝶羽却低下了头,轩辕煌知道他的羽儿是听得见的,他在唤回她。
"羽儿,还记得你跟我说要离家出走吗,那是因为我对你太苛刻了,要你学这学那,所以你生气了,就扔下这么一句话。当时你还很小,我只当是玩笑,却不想你夜晚真的逃离了。第二天佣人说你不见了,我才让所有人出去找你。而你倒好,走的干脆,把我差点吓出病来。若不是我识人广,警察局的人说一个小孩走丢了,貌似是轩辕家的小公主,我这才赶过去。看到你时,你就是个小花猫,哪都脏的一塌糊涂,看到我,你哭了,说'我不离家出走了,我宁可跟你学那些东西,呜呜!';"
说到这些的时候,轩辕煌俊美毫无血色的脸上有了笑意。蝶羽没有动,只是周身寒冷的气息少了些。
看到轩辕煌的话起了效果,一旁那些人虽然听不懂,但都安静的听着,同时防止那些人做小动作。
"羽儿,还记得你十五岁时我们收养过一个才刚出生三个月的小男孩吗,当时你就说这孩子好漂亮,你也要。当时我还笑话你,说你自己都是个长不大的小孩,说你只是当玩具玩。你偏不信,一天下来,他一天哭到晚,你愁着脸,走到我面前说了什么吗。你说'我要快快长大,好照顾宝宝,我太小,不知道怎么照顾,长大就会了!';"
说这些的时候,轩辕煌脸上尽是笑意,就连没有任何反应的蝶羽,那周身强烈的寒意已经少了很多,根本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轩辕煌又上前走了几步,不过伤势过重,轩辕煌的身子有些摇晃。他在赌,赌蝶羽不会伤害他,毕竟若是碰到蝶羽身上的寒冰,会死人的。
而蝶羽被蝶主怨恨侵蚀的意识也慢慢回来,因为轩辕煌的话,轩辕煌的回忆勾起了蝶羽最深处的记忆。记忆压过恨意,周身冰冷的气息也慢慢消散,细细的声音响起:"煌,煌..."
蝶羽的声音虽然轻,但轩辕煌还是听见了:"羽儿,我在,我一直都在!"
蝶羽安静了下来,轩辕煌在一步一步的靠近,所以人都在看,一旁由木青丝搀扶着的轩辕烈眉头紧蹙,紧紧的盯着蝶羽,没有人发现他跟木青丝在慢慢靠近蝶羽跟轩辕煌。
"宝,宝宝,我,有了?"蝶羽带着疑惑的声音响起,身子慢慢转了过来。
"对,我们的宝宝,羽儿,莫要忘了你答应我的,莫要忘了柳采儿临死前跟你说的!"轩辕煌是从篱曦口中得知柳采儿临死前跟蝶羽说过些什么,他想该是跟蝶羽蝶主的身份有关之事。
轩辕煌的话让蝶羽想起了柳采儿说过的:"她说寒冰不能用,不到最后一刻,不到想要毁灭苍生的那一刻都不能动用!"
"对,不要用,宝宝会受不了了的!"轩辕煌松了口气,只要蝶羽清醒过来,就什么事都没了。
"宝宝,宝宝..."蝶羽重复着这两个字,刚要说什么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扑了过来。
"羽儿!"轩辕煌惊恐的声音响起,人也随即扑了过去。
"王爷!"紧接着响起的是木青丝惊恐的声音,也扑了过去。
"丫头!""小羽!""尊主!"好几道声音同时响起,所有人都朝蝶羽跟轩辕煌的方向扑去。
就连远处本是站着不管的木青倾、耶律瑞泽、耶律瑞启还有暗中的玉流渊、玉琉璃都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突如其然发生的事。
就连跟轩辕行云打斗中的北冥焰同样也看了过去,当看到是什么样的场景时,愤怒的嘶吼出声,一掌打向了轩辕行云,带着全力、杀意,随后便奔向蝶羽。
轩辕行云本就因为篱曦那些人的嘶吼而分了神,硬生生的挨了北冥焰的掌风,跌倒在地,连吐好几口血。
木青丝怎么也没料到,轩辕烈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她想要过安稳的生活,可惜不会有了。轩辕烈不爱她,就连喜欢都没有,有的只是利用。她知道,她都知道,只是她宁愿像傻瓜一样活着,什么都不去问,沉浸在自己的梦里。
蝶羽只感觉谁的剑光划过,眼睛好痛,只是腹部更疼,抬头之际看到好多个身影,好多个人熟悉又模糊的样子。她好想说话,只是眼睛好痛,肚子好痛,感觉一切都是无力,掌心间是黏黏、带着温度的东西,湿湿的。
一向镇定却遇上蝶羽的事会方寸大乱的轩辕煌,此刻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接住蝶羽的身子,看着蝶羽的腹部,眼底尽是隐忍。这是他的妻子,肚子里的是他跟她的孩子,可是现在...
该死的,他,他没有保护好她们。
所有人都没想到最后的结局会是如此,没有人会料到轩辕烈只求一死,他只求带走这个玩弄他的女人,一起下黄泉,这是他最后要做的。只是似乎,他要多带走一个人,那便是她跟轩辕煌的孩子。哈哈,值,太值了,拉两个人下水,怎么都值了。
轩辕烈求死之心当真让人不敢相信,那样自杀与杀人是同等的,杀了别人,同时也杀了自己。
所有的事情都在一瞬间,没有人料到结局会是如此,正如当初没有人料到灭的大长老不是慕容傲风却是风牙子,正如当初所有人都认为慕容翔死了,可他却还活着,正如当初蝶羽没料到轩辕煌是跟着她一起穿越重生,她们的命运早就联系到了一起,正如当初没有人知晓慕容蝶羽便是谪仙神医慕羽公子,更甚至是蝶主...
时光匆匆,转眼间便过了半年,这半年里,很多事情都变了,比如说木青皇朝,木青倾拿出了当年先皇的遗诏,遗诏上写的是大皇子木青倾继任皇位。遗诏,没有任何人反对,木青轩更是心甘情愿的把皇位让了出来,他过逍遥的日子去了。
木青倾的后宫很充实,为了巩固自己的皇位,那些大臣的女儿都召进宫做了妃子,日子过得可是有滋有味。
坐在龙椅上的木青倾,看着书桌上的一张画像,嘴角笑了,不是他不承认,而是连他自己都没弄懂对那个女人是什么样的感情,是想收为己用,是想处之而后快,不知道,当真不知道,只知道,他的人生中出现过那么一个让人想忘也忘不了的女子。她在他心中留下了永不破灭的影子,无人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