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成年男子怀中抱着一个小女娃娃从树上跳了下来,那女娃娃长得粉雕玉琢的,只是一双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气息却并不像是一个四岁的娃娃。
“早就说了,让你来的时候注意一些,怎的还被她跟了过来?若非这一次我手快,说不定你的什么事儿她都已经知道了,到时候淑妃娘娘在宫中哪里还有路可走?”
那男人说话说起来非常的快,这一会儿甚至还特别的严肃,训斥的面前的这个小姑娘撇了撇嘴,便低下头来。
刚刚还一副大人模样的小女娃娃,这一会儿立马又换上了委屈的神色,好像一个在长辈面前撒娇讨糖吃的小朋友。
“这……那,那我也不清楚啊!再说了,我可是绕了好多圈才来到这个地方的,谁知道她会一直跟着我,还没有跟丢呢!好啦好啦,这次确实是我不小心,要是再有下次的话,我一定先提前看好,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云仪委屈巴巴的说着,随后又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一般,伸出手在怀中掏了掏,总算是掏出来了一封信递到了那男人的手上。
“好啦,这是我母妃托我给你的东西,你到客栈了以后再看。对了,我身上也没有什么武功,若是你有时间的话,下次来不妨教教我,我也能防着一些。万一身后有人跟着,我也不怕发现不了啦。”
云仪仰起笑脸,小女孩的脸上满是天真,男人听了以后也觉得此事可行,便爽快的点头答应了下来,随后双脚一跃便离开了这个地方。
皇宫他本就不能待太长时间,这一次来确实是冒险的,若是被云礼查到了他来过皇宫,太后那边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的。
没错,这个偷偷摸摸来皇宫的人正是太后的小儿子,也就是当年唯一被云礼放过的兄弟。
这么些年来,这人也一直云游四海的,表现得好像真的对皇权不感兴趣一般。要不是云礼多番打探,恐怕他不一定能发现他藏在羊皮下的狼子野心。
这几年,不光是太后,就是连云礼都一直在搜查着他这个皇弟的下落,只是却没想到这人竟然就潜伏在京城里。
云礼之前也并不是没有得到过消息,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查到人在京城的哪个方位罢了,如今若是他来了被云礼看到了,恐怕云礼才是真的不会放过他,最起码也要让他完全的处在云礼的眼皮子底下才是。
而且云礼这段时间朝堂上那么多人,其实要说实话,太后的这个小儿子真想抢夺皇位的话,这些年来就不会这么低调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没有想登上皇位的心思,却一直在暗中搞小动作,这让云礼非常的不爽。
皇宫这边发生了事情倒是不少,很快半个来月就过去了,秦子琛也在快马加鞭的进程里到达了边疆,就在他来到的这一天,倒是有不少人都来接他了,其中便有他的那个好二叔秦铮。
秦铮也是最近才到达这里的,之前的时候他一直都镇守在南方,说是南方其实也算不上,只是西南方而已,因为那边还有一些游牧民族。
这些年来,他们这些其余的国家都蠢蠢欲动了,好像对大景的土地十分的有想法,所以云礼也一直加派着他们看着匈奴这里。
因为没什么动静,云礼对这里管的也比较宽泛,却没想到竟是他们趁着云礼不注意的时候,三番两次的来偷偷摸摸的进攻,倒是让云礼好一阵生气。
这不,他不仅让镇西伯在这边看着,就是连秦铮都让他调过来了,怕是这一次云礼真的要给匈奴一个厉害的,决不能让他们以为大景好欺负。
秦子琛到达边疆的时候,还有不少人都在闲着呢,尤其是匈奴那边,自从知道了秦铮也来了以后,更是不敢再挑衅了。
秦子琛这次来,可不仅仅是来治理土地的,还有其余的事情等着他做呢。
眼下这边局势非常的紧张,秦子琛也不傻,便没有轻举妄动,很快他便安置了下来,随后便一直规规矩矩的走访百姓,探查各地的土地情况,倒是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举动。
其实秦铮早就已经知道秦子琛的真实身份了,但是他一直都没有多说,秦子琛是他们抱养来的孩子,秦铮和定国公都知道。
只是这些年来秦子琛一直规规矩矩的,而且秦铮的心思也一直都不在定国公府上,所以也都没有太过于仔细的去观察过秦子琛的行为举止,定国公倒是早就已经知道秦子琛这些年来究竟在想什么了,秦子琛的亲生父母和他也是好朋友,他也不能看着自己的挚友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死去,所以对于秦子琛想要报仇的这个心思,定国公也是支持的。
只是这次秦子琛来了边疆,倒的确是给他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环境,这样的话,只要他足够聪明和足够稳当,大方向上来说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
更何况他这又不是通敌卖国,只是在匈奴那边出现一点小小的交涉罢了。
没错,其实秦子琛并不是大景朝的人,从他身上的血液和他的血统来看,他是匈奴的人,甚至说不定还和匈奴的皇室有一定的关系,只是这些年来,他在大景待了这么长时间,对大景朝这边的实物了解的也比较透彻,再加上从小到大,他的身边都是中原人,所以他不论是行为举止还是说话习惯,都和中原人一模一样。
从他的身上根本就看不出来匈奴人那种粗狂的气质,更别说秦子琛长得还俊美无比,更是让那些匈奴人不敢认这人是他们匈奴的,若是秦子琛去了匈奴,说不定还会被那些匈奴人嘲笑长得瘦弱,像个弱鸡一样呢。
一直到他来到了边疆都有半个多月的时间,秦子琛这才心思活泛起来,他这次来又不是单纯的只是为了治理土地,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呢,更别说匈奴那边最近持续来犯,不光是大景的百姓们觉得烦躁,就是连秦子琛这一会儿都有一些烦了,若不然的话,他早就可以开始实行自己的计划了。
这一次他来最主要的是要接见他父母生前的好友,也就是匈奴的一个将军,但是最主要的是匈奴的这个将军如今也在东躲西藏的。
因为当年发生了那件事情以后,不仅秦子琛的亲生父母被追杀,就连秦子琛亲生父母的关系非常好的朋友都没有躲过匈奴皇室的追打,更别说秦子琛如今算起来,其实并不能说他有多么的疲惫只是因为这些天来一直提心吊胆着边疆的战况,所以才看起来多少有一些力不从心罢了。
如今这件事情都已经变成了这样,秦子琛又不是一个傻子,还不赶紧趁着这段时间去找一找他父母生前的那些兄弟朋友们的。
就当这天月黑风高的时候,秦子琛本想穿上一身夜行衣出去探探路,却没想正在这个时候,他所住的这个小院突然变被陌生人来访了,秦子琛顿时提起来了浑身上下的精神。
他这一副打扮一看就不像是正常人,若是他这个模样被人瞧见了的话,那绝对会出现很大的麻烦。
所以秦子琛本想把这身衣服先换下来,但是人都已经到门口了,就算是他现在去换也来不及了,因此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躲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外面传来的动静。
若是实在不行的话他再动手,最好是能把对方一下子杀死,这样的话,他穿着夜行服的这件事就不会被其他人知道。
毕竟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他可是属于大景朝的官员,私下里接见匈奴官员是非常危险的,而且正儿八经的人哪有半夜穿上夜行服准备出去的呢?
秦子琛不想自己的身份被他人察觉出来,只是人都到了门口,距离他仅有一步之遥了,秦子琛这个时候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手上的刀毫不留情的刺向了对方的脖子
“少主!”
那人突然大喊了一声,秦子琛的剑拐了一个弯儿,狠狠地插在了那男人身后的那棵树上,看到这一一幕,那男人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再看向秦子琛穿的这一身夜行服,他微微愣了愣,随后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一般笑了起来,估摸着也是秦子琛这个时候正准备出去找他们吧。
“这是没想到,汪叔竟然趁着这个时间来了,我这还正想去找你呢。快些进来,外面天冷,这边疆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若是被旁人瞧见了,必然又是一场麻烦。”
秦子琛一瞧来的是自己人,这才放松了。那男人听了秦子琛说的话以后,也赶紧点了点头,拉着秦子琛一起进了屋子中,两个人一直在商讨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当年那件事儿发生了以后,文将军倒是给我不少财宝,说是全部都要用来给少主你用。这些年过了,少主也没什么能用的上我的地方,倒是让我觉得非常的愧对文将军曾对我的栽培。更别说少主这些年倒是拿了不少钱用来养军队,实在是让属下有一些过意不去。”
这个和秦子琛在对话的男人叫汪精明,曾经也是秦子琛亲生父母手底下的一员大将,当年跟着秦子琛的亲生父母可算是立下了不少的功劳,为匈奴打拼了许多年,只是最后却得了这样的一个下场,这放在谁身上,谁都会觉得寒心,更别说当年秦子琛的亲生父母可是骁勇善战的很。
最主要的是,秦子琛的父亲是大景朝的人,他倒是没有对大景朝有过什么其余的动作,但是对于周边的那些小城小部落,秦子琛的父亲可算是下了血本,经常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秦子琛的母亲则是匈奴的公主,因为当年无意间救下了文将军一命,所以这才嫁给了文将军,后来才有了秦子琛。
但是他们之所以被追杀,完全就是因为秦子琛是大景的人,又因为文将军那些年来和定国公的联系到也比较密切,匈奴的皇帝一气之下便觉得文将军是大景朝派过来的卧底,不然的话,又怎么说文将军一直都不愿对大景朝出手呢?
当年的匈奴公主可是拼命的护着文将军,所以自然也被匈奴皇帝给针对上了,就算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只要在涉及到权利这方面,任何人都不会是一个好的父亲。
没错,后续自然也就如同这些人猜想的那样,匈奴的公主和文将军分别死在了被追杀的路上。
只是秦子琛运气比较好,他是匈奴公主生下来之后才辗转多次的送到了定国公府里,这也是定国公一直以来都对秦子琛格外爱护的原因。
毕竟是自己的好友之子,他总不能让自己的好友死不瞑目吧?更别说若不是因为他的话,文将军当年根本就不会死。
定国公对秦子琛好,一方面是因为愧疚,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确实觉得秦子琛这孩子招人疼,便想着多疼他。只是却没想到,最后竟然发生了这样的悲剧。
“汪叔不用说这样自责的话,这些年若不是汪叔一直辛苦着,我爹留下来的这支军队也不会发展成现在的这个模样,也多亏了汪叔一直以来都记着我爹的好,否则的话,这支军队当真就要被匈奴的皇室给吞掉了,哪里还有如今的这一副场景呢。挣钱的事情汪叔不用操心,您只管好好看着那些士兵就是了,我自然有我的办法,绝对不会让文家军吃不上饭的。这次来主要是想和汪叔商量一下,匈奴那边的战况如今究竟如何,还能撑多长时间?若是我现在潜入匈奴内部的话,是否能够一举捣乱匈奴内部的计划。”
汪精明也是一个中原人,但是他最后为了给文江报仇,还是选择了忍辱负重的归顺于匈奴,成为了匈奴的一名正二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