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囊掉落在地上,取而代之的,是手里的开天巨剑。
"在我的心境里,没有任何人是我的对手。"我将巨剑指向二叔,"让开。"
"小鞍,你不会忍心对我动手的。"
话音未落,锋利的剑刃将二叔劈散成了虚无。
正要离开的时候,苏饴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就是神域的套路吗?想利用我对现世的所有不舍,将我困在自己的心境中。
我们俩四目相对,她说:"我不在乎世界末日。"
我说:"我知道...时间不多了,苏饴,让开。"
"为什么...明明勾过小指的。"苏饴的泪水顺着下巴,滴落到地面上,我捂着胸口,似乎心脏被什么给灼伤了,就像针扎一样疼痛。
她一步步朝我走过来,我的心跳越来越快。
当她就要扑倒我的怀里时,我却一把推开了她,朝门外走去。
"白鞍!我会喝下忘情水的!"她冲我喊,"如果你非走不可的话,我一定会选择忘了你!"
*
"你的选择是对的。"
睁开双眼,是梦墨精致的五官,若说姿色,她不差苏饴分毫。但截然不同的是,她没有让我忍不住上去亲吻的冲动,更多的,是一种亲切。
和一种心照不宣的感觉。
膝枕,她的双手正抚摸着我的脸庞。
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并不令人陌生,看来游戏世界已经完全被分解殆尽了,就像入场空间一样。
"我一直都不懂,异界的自己到底对你是种什么感觉。"我睁眼望着她,"现在我懂了。"
她的眼皮缓缓沉下来,低头看着我,说:"嗯,回来就好。"
我翻了个身,将脸埋进了她的小腹。
抽泣,身子蜷缩成了一团。
而梦墨,并没有说任何劝慰的话,也没有询问我为什么伤心难过。她只是将手轻轻地放在我的头发上,静静地等待着。
直到我渐渐停歇下来。
她说:"白哥,该回家了。"
我抹了抹眼泪,缓缓坐起身,"梦墨,我..."
"没关系的,不必道歉。"她就像知道我想说什么一样,"就像我看过你爱我的样子,你不爱我了我也能一目了然。"
对不起梦墨,我和他,始终没办法融为一体。
所有异界的记忆,都像场电影。
第三人称和第一人称,视角真的不同。
"后来的你,一直都在努力爱我,但是好像没法爱上了。"她面带微笑,说出的话却令人心疼,"从你去了七分殿之后。"
是他,他去了七分殿...
可我望着梦墨的背影,却没法说出任何推脱的借口。
她在传送门的旁边站住脚,回头对我说:"白哥,不想一起回去吗?"
我立刻跑过去,在她即将迈进去的时候,扯住了她的衣袖,"等等。"
她看着我,明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憋着笑意,就好像看透了一切,又不想戳穿的样子。
那个瞬间,我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想说什么。
过了一会,我说:"你觉得你幼稚吗?"
"不幼稚。"她说的斩钉截铁。
"那你觉得我幼稚吗?"
"有时候幼稚。"她的笑容终于展露在脸上,说完便拉着我,一步迈进了传送门。
*
生命很脆弱。
自私、敏感,
又容易孤单。
*
苏饴从病床上坐起身,扯下了太阳穴上的电线。
米卡斯修躺在她身旁的地面上,浑身上下仍流动着蓝色的电流。
"GAME OVER。"宗瑜动了动脖子,"白鞍放弃了你们。"
"米卡斯修!"李木子掏出符咒,"可恶,我跟你拼了!"
话音未落,一股强烈的蓝色电流直朝他的面门窜过去。
嘭!!
与黑色的电流相撞,在李木子的身前炸开,耳朵嗡嗡作响,却保留下来了性命。
白歆一步步走过去,"你们先走,这里交给我。"
"妹妹,你想阻拦我么?"宗瑜歪头看着她,"看来你真该好好学学神域的规矩了。"
"你别捣乱!"二叔冲上来想把白歆抱走,却被她一掌击飞了出去。
墙面被撞出一个巨大的空洞,可以看到另一个房间,浸泡在巨大容器里的未知生物。
"嫂子,我哥哥一定会回来找你的!!"白歆的周身上围绕着黑色的电流,"你先带大家离开神域!"
"这小姑娘好厉害..."叶梓扯着李木子的衣袖,"咱们快走吧?"
佟婉晴搀扶起米卡斯修,看向坐在床上的苏饴,说:"苏饴!走不走?"
苏饴望着不远处的小女孩,此时正在用黑色的电流和宗瑜做对抗,就像一根蓝黑各半的光柱。
*
"我相信哥哥,你们呢?"
*
"伽丽洛!去帮忙!"
话音未落,二叔从墙面的空洞中窜出来,挡在了伽丽洛的身前,"主神,我来解决他们,你不要伤害白歆!"
宗瑜皱下眉头,手掌由于长时间释放电流已经变得焦黑,"妹妹,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就算继承了神域的血统,也没理由强大到这种地步。"
"我只有一个哥哥。"白歆向前走了一步,竟然迫使宗瑜后退了一步。
"我可爱的小主人。"米卡斯修虚弱地说,"恶魔只有得到主人的命令,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实力。"
佟婉晴点点头,命令道:"米卡斯修,帮大家战胜神域!"
米卡斯修的神色立刻恢复了生机,他面带微笑地说:"遵命,我可爱的小主人。"
"真是个狂傲的命令。"狄伶儿朝他们走过去,手中生出了一团火焰,"区区恶魔而已。"
"对不住了伶儿。"仓田一目缓缓摘下了头上的绷带,将血瞳露在了外面,"看来大家要各自选择阵营了。出来吧,式神·茨木童子!"
"太酷了师父!我也想学!"
李木子兴奋的喊声回荡在室内,然而...
仓田一目的身前,没有出现任何式神。
狄伶儿手上的火焰,也突然消失,她诧异地看向伽丽洛,发现她并没有使用限制火焰的寒冰能力。
就连白歆和宗瑜之间对抗的电流,也像突然断电了一样化为乌有。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静止。
只能听到墙面空洞的隔壁实验室里,浸泡在巨大容器里的未知生物拍打玻璃面的声音。
漂浮在人们头顶的主核心脏,"啪嗒"一声掉落到地上,干瘪又毫无生机,电线的末端自动从心脏上脱落下来,跳跃着星星点点的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