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提个醒,但见爷爷吓成这样,我也没管太多就忙道:“爷爷,你也别太担心,现在既然没出什么事,那咱们从现在起就重视起来。多余的货也不用拉回去,咱们想想看,是不是每天麻烦些拿人在铺子这守下夜。这么长时间竟没出什么事,真是咱们家走运了,但如果不注意起来,早晚得出事呢。”
“嗯,芽儿说的没错。”浩清哥点着头道:“真是咱们都大意了,我现在越想越心惊,要不从今天起就我和浩轩两人轮着来守夜。我两岁数也不小了,又都练了这么几年功夫,就算同时来上几个蟊贼,我俩不管是谁在都能对付得了。”说完直接跟大哥讨论了起来。
晕,见除了二哥外大家都如临大敌的样子,我忍着想要抚额的冲动道:“不用不用,年前就先这样了,明天就二十九了,过年咱们家又不开门,明天要是有剩余的柿饼脆柿这些,咱们先拉回家。等初二开门后,也先每天把余货拉回去,等在后院这厨房边建起两间屋起来,到时再商议守夜的人不迟,不然这铺里住人也不方便不是。”
让哥哥他们来守铺子,真的有些浪费人才了。年后就得准备着收甘蔗榨糖了,三个小哥哥大年后就得去上学,到时还指望着他们收甘蔗呢。
正想着,一直没开口的三堂哥刘浩海突然道:“二爷爷,要不让我爹或是我二叔来守吧,反正咱们家现在也摘不到什么柿子了,来给你们家守铺子行吗?”
听他这么说,不光是爷爷和哥哥们愣住了,连我也愣了一下,因为一直打算着让他们家年后先砍甘蔗来卖的。
见我们一时没说话,他小脸通红有些急促的道:“真的,你们别看我爹和我二叔瘦得慌,他们俩虽然不像堂哥他们一样厉害,可是也是很厉害了,去年我爹和我二叔两人还在山上打死了一头野猪的。”一副很是崇拜的样子,连四堂哥浩永也都旁边双眼发亮的配合着直点头。
额,打死头野猪?看他们这表情没细听的还会以为是打死了头老虎呢,不过小孩子对比自己还大家的父亲,应该都是崇拜的吧。
爷爷和几个哥哥像是听了进去,开始点起了头,看小哥去忍不住要笑出来,我扫他一眼后看着两个小堂哥笑道:“嗯,堂伯他们自是厉害的,平时搞柿可都比别人家厉害呢。”
见两个堂哥松了口气后又看向了爷爷,我忙道:“也不瞒你们,年后家里要收野甘草,正想让你们家先多去砍些来卖呢,说不准你们盖房子的钱就能挣够了喔。”见两人惊讶又兴奋的张大了嘴,我又叮嘱道:“这事你们可别往外说,回家悄悄告诉堂伯他们就行。”
说完也不等爷爷他们发问,我就先问道:“爷爷,年后就能榨糖了,您看什么时候通知村里好呢?我想让堂伯他们先砍上几天野甘草,这......”
爷爷听了话头就有些沉思起不,嘴快的浩宁哥却抢了话道:“就砍我们家山上的得了,想来外人也不会来咱们家山上砍吧?”说完也不顾被他大哥骂了句没礼貌,伸伸舌头也看向了沉思中的爷爷。
这次哥哥们也都不先吵嚷了,都等着爷爷沉思,直到过了快一分钟,爷爷才叹道:“浩宁这话没说错。芽儿的想法是好事,只是村里也怕瞒不了几天。虽然现在没开荒了,可你爹他们早些开荒的人约好,初二之后就接着开荒的,只怕到时开荒的人也都跟着砍野甘草挣钱了。要是去外面砍,你堂伯家最多也只能先砍到初二,就让他们砍咱们自己家山上的吧,咱们家我做主了,你大伯家也不会有意见的。”
说完后顿了一下,又突然看着我问道:“芽儿啊,这草的价钱怎么定的,又要怎么收,你和你哥哥们合计过没?在家可都没听你提起过的。”
确实没细说过,只是大概的提了一下,见今天话赶话说上了,也就边跟哥哥们细说起来,边跟着爷爷理了货物,把脆柿和柿饼分堆开,又把几筐蚕豆和几筐豌豆尖给码开,就去开了铺门。
九点都不到,除了几个来拿订下的蚕豆和豆尖的,也没什么客人,抽着空档就把价格和一些事情落实下来了。
现如今那北方用甜菜头榨汁做成的散红糖是70文1斤了,比起五六年前涨了10文。1斤糖照现代我那同学家的做法算,得用上5斤的甘蔗才行,可那是用的现代化榨糖机榨汁,这古代的石砟子绝对比不上,说不定得多用上一倍不止的甘蔗,才能做出1斤糖来。
从成本来算,人工更是大头了,榨汁的人手至少要四人,这还是个累活,每天至少也得开上40文的工钱。再算上做糖的人手,看火的人手,打杂的人手,又得有个五六人,又是一笔不少的开支。
更大一个问题是,制糖法现在也不算秘密了,只要有人想跟着做,也不是难事,只是做法肯定也赶不上现代我那同学家那作法先进,质量也绝对比不过我们做的。
所以经过多方面的考题、商议过后,野甘蔗的价格暂时定成了100斤50文,也就是0.5文1斤。先做出一批糖来,再决定这价格是不是涨一点,毕竟砍这野甘蔗来卖也是件累人的事。
商议完事情也才一会儿,十点过的样子外公和李外公他们两家人就从后院门外牵着六头骡子进来了。外公和三个舅舅舅母带着四个孩子,李外公和红江舅舅带着李玉山,旁边还跟着一个60多岁的老太太,浩宁哥边叫着:“外婆。”边迎了上去。
李外婆听说姓梁,同样的圆脸,跟她一家人一样也很是爱笑,只是笑起来憨憨的,但很是亲切,她此时正摸揉着浩宁哥的头,双眼中满是疼爱。她是个从不爱出门的老太太,这五六年,我竟是没见过她一次,见她和浩宁哥说完话,也和哥哥们一同上前笑着乖巧的叫了人打了招呼,惹得老太太又是一阵高兴。
从进门起,梨花表姐就黏上了我,男孩子们既也是凑做堆的说话。
外公家五个孩子,就梨花表姐这么一个女孩子,上次又和我跟燕儿住了一个屋,跟我睡了一张床,她对我们的感情自是突飞猛进了,见到我和燕儿后,就不停的抓着我们,小嘴吧啦吧啦不停说着话,连走到街上了都说个不停。
除了爷爷要守店,如今二十几人逛走在街上,还真够惹眼的。
年前的最后一个集日了,来采办年货的人很多,卖年货东西的小贩同样增多,没逛多远就到了两个摆摊卖门神对联的摊子前,一行人自看起来。
唉,古代的东西是没什么新意的,不光是数千年来原本图案就只有那几样的门神,竟连对联都基本年年是哪几样,让我真是无从下手。
算了算要了5副门神,叫小贩再拿5副对联时,大哥喊道:“芽儿,买门神就行了,对联我和浩清哥前天在永北厅买了的,在家里忘记给你们说了。”
“嗯。知道了。”我轻哼答了一声,虽有些好奇,也没问出来。从刚才说要5副门神时,就引得好些人交头接耳了或是了然的眼神,现在只得赶紧的让燕儿把门神的150文付给了一脸惋惜的小贩,就先逃到一边去了。
唉,这还只是买了和大伯两家的大门、堂屋门、作坊大门的五副门神,要是照自然原先的计划,把所以有门都贴上,那就得是一样二十几副了,不得更吓坏他们啊。唉,还好没有自己更败家,不然这‘败家女’的称号就更出名了。
一群人逛着逛着,便因兴趣爱好不同而分成了几行人,相互打了招呼后,分配好要采买的后,分队各自逛了起来。
吃食点心自是少不了的,老娘让帮忙给外公外婆买的年礼也买了,燕儿抢着就独自往铺子里送了回去,而我和梨花两人就在集市上逛了起来。
“芽儿,看那个。”表姐拉起我就走到了个卖饮品的小摊前,开心的看起了琳琅满目的小饰品,什么头绳、耳坠、头花、手链、头巾......颜色虽只有两三种,但却是什么样式都有。但一面成人巴掌大的小铜镜直接吸引了她的目光,可一问,那本就不太欢迎我们的小贩竟说要600文,吓得表姐赶紧放下了。
看着小贩那一副自以为是的了然目光,我气得拉了表姐就走。见她还连连转头去看,我忙指着前方几米远处道:“看,那还有一家呢,东西可多了,咱们去看看。”才是又转移了她的注意,欢喜拉反牵了我快步跑过去。
这家摊主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见我们走来就一脸的笑意,他卖的东西和刚才那家却是差不多的,铜镜也有一面,还要比之前那块大了一圈,直径有十几厘米大小的样子,梨花表姐却是不敢再看了,只是挑选着有两种颜色的头绳。
“那镜子多少钱?”我直接指了那块镜子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