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溪看不过去,那小小的身板挺得溜直:“你们才是狐媚子,大伯的腿断了是周家打的!不管我娘事。”
护在娘亲前面就跟那些村里出名的地痞流氓对抗。
小小年纪就有这份胆量,不得不让人佩服,毕竟这还是个女孩子。
“就是,他自己被被姨娘赶出来,怎么能怪在我娘头上?”云天河冲上前,就用这几天爹交给他的功夫,撞到了一个污蔑他娘的人。
气的那人抬手就要打。
云三桂也没闲着,瞬间出现在小河身后。
被撞倒的人,瞧着云三桂的身板,也没敢教训小崽子。
见着维护自己的两个小人,言小思鼻尖一酸,泪水酝酿在眼眶里。
她上前拽了拽云三桂的衣角。
刚想说什么,就被尖锐刺耳的声音打断。
“呦,现在日子过的好了,就忘了那后娘之前是咋打你俩的了?”
村头的张寡妇骂的最起劲,她是嫉妒言小思战死的相公回来了,那边俊俏的小郎君还护着她。
便将这气撒在了言小思头上。
她刚想反驳被云三桂护在身后。
“我们有一说一,大哥今天你在我家上梁的节骨眼闹事,就别怪我这个做弟弟不给你面子。”
云三桂开始讲述事情经过。
一个月前,云大山见我娘子卤肉卖得好,就像占为己有,便出五两银子卖配方。
我娘子不同意,他就勾结山匪杀我妻儿。
乡亲们,大家伙给我评评理,要是你家兄长杀你妻儿你会怎么做?
“这个...我可以作证,那天在镇子上,就见着云三桂将山匪送到衙门,衙门里山匪招供是云大山所为。”
云青山是村里的青壮年,农闲的时候会去镇上打工补贴家用。
当时他在铁匠铺子也瞧见了事情经过。
“我还纳闷呢,这主谋都供出来了,官府咋没动静呢?”云青山不削的呸了一口云大山唾沫。
“有本事啊,让知府给你撑腰?”“云山啊,你是不知道,他小妾是知府小姨子!”小白站在一边搭腔,还冲着云三桂使眼色。
那意思再说:哥,老弟我咋样?
村里人都知道小白在镇子上牙行做事,消息灵通的很。
云三桂也是微微点头,接着说:我大哥怕事情败露,拿着五百两让我媳妇被追则。
我家娘子是个心软的人,就忍了窝囊气。
这句话倒是雷着言小思了,她心里欢喜的不行,我家相公可以啊?
这小嘴很能说啊,之前咋没这般呢?
她没表现出来,站在云三桂身后不语。
众人被云三桂的一番慷慨陈词给惊到了,不敢在用言语诋毁言小思。
那云大山是想辩驳,但仔细一想,言小思也没说要五百两啊?
是自己给她的封口费!
云大山恨不得砸地泄愤,勾结山匪的事,都是事实他不能反驳。
见着乡亲们嫉恶如仇的嘴脸,闭上了嘴。
“我不清楚大哥在背后是怎么运作的,当晚我家就被人给烧了,我带着妻儿躲到了山里生活一个月。”
“好不容易等到了新房建成,大哥不好好在家养伤,竟然这般污蔑我妻子?”
“相比官府哪里还有眼底,我现在就去衙门,看看这新来的知府大人,管不管勾结山匪杀害亲兄弟一事。”
听到这的云大山,直接晕了过去。
那些污蔑言小思的村民,此刻也低下头不在说话。
李婶子站出来,揪着骂的最厉害几人出来,问道:“小言和你们并未多说过话,你们脑子被驴踢啦?”
“把他们都送官府,拔了那舌头,叫他们嚼舌根!”李大爷看着那无所事事的癞子们就生气。
还没个娘们厉害呢,就知道躲在人群中瞎逼逼。
那几个癞子一听要送衙门,就不干了。
哭着求饶道:“是云大山让我们这样说的,他还说事成之后给我一人五两银子!”
其中一个人不干了,之前头答应自己的和这数目不对啊:“不是说给二两吗?好啊,其他的三两被你给吞了?”
那几个地赖子因分赃不均,竟然打起来了。
里长被气得胸口发闷:“都给我住手,大壮啊!将他们给捆了。”
乡亲们就动手了。
早就瞧这几个小流氓不顺眼了。
“将他们丢到祠堂,跪拜祖先,一个月不准出来!”
“啊....”让他们一个月都在祠堂里呆着???
刚想求饶,就被云三桂狠厉的眼神吓到,乖乖的站在里长身后,毕竟里长不打人啊!
等乡亲们捆到云大山的时候,大家就嫌弃他身上味道,迟迟不敢下手。
云三桂跟里长求情说:自己大哥有伤在身,等他伤好了在罚他跪祠堂吧。
里长见当事人都同意了,就没在多说什么。
经过里长的同意后,云三桂用自家的驴车将他送回云家。
张翠花站出来:“言小思是个灾星,自从云家娶了她,咱们杏花村就闹了干旱!”
这话一点不假,自从几年前将言小思娶进门。
“她就是个瘟神,不然谁敢住在破庙旁边?”
地里的收成便是一年不如一年。
直到今年,眼看田间就要颗粒无收了。
大家伙不得不将目光看向言小思。
这时候。
云善祥站出来:“够了,你一个灾星一个破庙的说着,要不是言小思,咱们村哪能找到水源?”
“不满大家伙说,我给他家盖房子,在破庙的井水里发现了水源。”
这一消息一出,大家伙的兴致就转移到水上。
都跑到破庙里查看。
言小思也是一脸懵。
破庙有水源?
家里用的水,都是自己在空间拿出来的!
“天啊,我有水了!”
“老天爷啊,真开眼了!”
众人手忙脚乱的回家那桶打水。
里长则是组织人,保护好破庙。
也带头给言小思赔罪了。
言小思哪里是小气的人,见着张寡妇一脸斗败的母鸡像。
她挺开心的。
“里长,咱们村有水源的事,莫要宣扬,不然,外村的人该霸占井水了!”她故意往李财主家看了看。
“尤其是李财主,他要是知这口井?”剩下的话。
她没说。
里长也明白。
一旦有人打水,就嘱咐了这件事。
从此,杏花村有水一事。
大家伙都守口如瓶。
李财主不跟他们说话,哪里知道这等事情?
还在镇上花大价钱,抬水来喝!
云家大宅。
言小思则是带着孩子进了自家院落。
将大门关上。
刚关上门,云天河立刻像是出笼的野兽,“哦吼”一声纵身一跃,撒丫子便跑了。
云小溪这是满眼泛着亮光,每间房都推开瞧个遍,她有种本子里写的大家闺秀一样,住着高宅大院。
春日红裙荡秋千,夏日团扇扑彩蝶,秋日落叶葬红花,冬日白雪皑皑煮酒作诗。
逢年过节,家里挂满大红的灯笼,坐在院中仰头望天上的烟花……
天!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她云小溪竟然要在这种地方过年了!
她也做了一回话本子里的千金小姐!
真是沾了娘的大光!
“娘,过年的时候,咱能在院里挂满灯笼吗?”云小溪满目期待朝言小思看去。
“当然可以。”
言小思此刻环视着院子,脑子里已经开始琢磨到底要把灯笼挂在哪里了。
另一边的云三桂,则是推着驴车将大哥送回了云家。
大嫂云氏见一身狼藉的云大山回来,没好气的将大哥从驴车上拽到屋子里,边拽边骂他丢人现眼,并未问这是咋回事。
这给云三桂整懵了,没说啥就离开了。
原来云大山被东家抛弃,没了事业,最爱的女人卷钱跑了,回乡下还觉得这原配暗搓搓的瞧不起自己。
每天就开启打媳妇就是骂老娘。
不给二弟家孩子吃饭,还时不时对刘氏拳打脚踢,骂他们一家是累赘。
给云老婆子愁的躺在炕上好几天没起来。
这习惯说上句的云大山不服气啊。
想搞事情,就请了村里流氓喝酒。
并承诺他们一旦在言小思手里要到银子就怎样怎样。
云大嫂阻止相公吹牛皮,结果被休了。
奈何这休书没送出去,让云大嫂给撕了,憋了一肚子气的她就给云大山一顿揍。
现在这个云家,不想往常那般富裕,全靠两个媳妇撑着这个家。
难熬不说,还要忍着云大山每天的刚脏话。
老二媳妇被打的高烧不起,所以这家里农活都落在云大嫂身上了。
想到这,云大嫂气不过又拎起擀面杖招呼了自家相公。
....
云三桂回到家中,那群人也散了,刚进么就闻见饭菜的香味。
见着从厨房出来的言小思笑意盈盈的喊道“快洗手吃饭了!”。
甭提他心里多舒服了。
有家就是好啊!
他刚坐下,一大盆麻辣香锅端上来。
浓郁的鲜麻辛辣味钻入鼻腔,云三桂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忽感腹中饥饿。
他从未见过乱七八糟的食材混杂在一起做成满满一大盆的菜,看起来倒挺有食欲。
云小溪拿起筷子开始和哥哥争抢美食。
看崽崽们喜欢,他这个当爹也舒心。
“开吃吧!。”言小思不跟他客气了,一手端起米饭,一手夹菜,吃得欢快。
虽然比现代少了部分香料,但味道一点儿也不差,尤其是古代原生态食材口感比现代好了太多。
云三桂瞧她吃得很香,一脸满足、脸颊鼓鼓的样子让人食指大动。
他看向麻辣香锅,各式各样地食材混在一起,竟不知道挑哪样好。
随意夹起一片藕要下去脆脆的,麻辣的口感,让他鼻尖微微冒汗。
赶紧吃一口米饭中和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