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福昌帅问了不少问题,对于鬼的认识,福昌帅一直是停留在传说中,只有今天下午的时候才算是真正看见鬼魂,但是当时他也没有意识到那两个孩子是鬼魂,看起来跟活生生的人没有什么区别。
蒲扇也继续给他讲着人与鬼的区别:“小福子,以后我们跟这些东西打交道的机会不少,多学着点。这个鬼,按你师祖的说法,就是人死后的精气不散,还残留着活着时候的意识,特别是去世时怨念很深的那种,还有就是有心事没有了结的那种,最容易被我们看见。像今天下午的两个孩子,按说是不应该在白天出现的,白天的阳光容易把他们残留的精气晒光,下午幸好有云彩,没有太阳,他们才会出现,因为他们太恋家,以至于不想离开,也就是没有意识到自己死去,还以为是在现实中。”
这些东西蒲扇也不是很懂,都是断断续续的听师傅暗影讲的,现在为了在小徒弟面前卖弄,也是知道福昌帅不大懂,在葫芦面前,他是不会说这些的。
两个人回到洛家的时候,管家还没有睡觉,在门口的耳房那边等着他们,也许是那几块大洋起了作用。现在管家的态度非常好,开门把两个人让进来后,带着两个人来到客房,又去忙活着给他们师徒打热水泡脚。
躺在床上,福昌帅怎么也睡不着,就把去拿奶娘灵位时候看到照片的事情告诉了蒲扇。蒲扇也觉得很奇怪,一个住在农村,靠做奶娘为生的女人,为什么去拍一张照片,还是女学生的打扮,再说了,这农村能有能力拍照的还真不多,这张照片也引起了蒲扇的好奇,蒲扇决定明天再去给他治病的时候,侧面打听一下,看来这个陈庆久不是个一般的人物,是个有故事的人。
第二天师徒两个也没事干,想出去走走吧,洛天依还不如,说是等着浙江的电话,让师徒两个在家里,以免错过了。没办法师徒两个就只有陪着洛天依在哪里喝茶聊天,中午的时候,洛天依还是安排了丰盛的酒席,又把蒲志进叫来陪着他们师徒一起喝。
蒲扇因为想着陈庆久那边的事情,也没有心思喝酒,就这样敷衍着把这顿酒结束。四个人聊天喝茶的时候,昨天来报信的那个镇公所的办事员又来了。
“蒲老爷,洛镇长,浙江那边来电话了,蒲大公子说了,说什么道长已经到了杭州,已经启程北上,明天晚上即可到达我们这里,蒲大公子还说了,他也一起回来。”
“好,你去吧,再来电话及时通知。”洛天依把那个办事员打发走了,说道:“这小子,还是个急性子,也跟着一起回来了,道长,我说吧,刮风不能渡江不一定是坏事,要是你过江了,也就遇不到我,遇不到我,道长的师傅也不会这么早过来,所以这一切都有天意,都有定数。”
蒲扇因为想快点结束,早去陈庆久那边看看,也没有再跟他们继续聊下去,对洛天依和蒲志进说是去镇子里面转转,就带着福昌帅出了洛家,在街上转了转,买了点给孩子玩的东西,还有不少吃食,就往陈庆久家而去。
今天还好,天气不错, 还没到陈庆久的茅草房,就看见陈庆久抱着孩子站在外面,背对着蒲扇他们,面向着西北方向的树林,不知道在看什么,也没有发现蒲扇师徒过来。
直到他们走到身边,也没有发现,蒲扇两个一听,原来是陈庆久在念什么,声音不大,但是来到身边还是能听的清楚的,像是一首诗:
少时最恨祝英台,
凄情为何不分开,
今日才懂真情苦,
早移牡丹向阳开。”
蒲扇和福昌帅都是没有谈过恋爱的人,那里能知道这是一首情诗,陈庆久嘴里一直翻来覆去的念着这几句诗,蒲扇忍不住了说道:“陈兄弟,这是在干吗啊,晒太阳还是在作诗呢,你这诗我怎么听不懂啊,是李白的还是杜甫的。”
陈庆久这才发现,人家师徒在在自己身边,赶紧说道:“对不住了道长,刚才太投入了,没有听见道长过来,那不是那些大家的诗,那是拙荆当年给我的,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感慨万千,江山依旧在,佳人已不再,唉。”
“没看出来,陈兄弟还是个文化人。”
陈庆久不好意思的说道:“道长,我就是胡诌几句,山野村夫,有什么文化,道长跟这位小兄弟快请屋里坐。”
来到屋里,蒲扇先借故说去看看孩子的牌位昨晚是不是按得对付不对付,来到西屋里面,果不然,跟福昌帅说的一样,那奶娘的灵位前,摆在一张照片,什么的人十七八岁的样子,剪着短发,一副女学生的装束,跟那晚上蒲扇看到的鬼魂,样子差不多,虽说是晚上看不清楚,但是大体还是分得清。
蒲扇来到东屋,说道:“陈兄弟,我看到你夫人的照片了,你们肯定不是一般人,只是贫道不清楚,你们怎么流落到了这里来,还过的如此凄惨。”
“道长,在下也不瞒你了,请道长坐下,待我从头至尾跟你说一遍。”
蒲扇炕沿上,陈庆久这才开口说道:“道长,我是成都人士,家境富足,我父亲在成都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外号陈百万。家里有多处买卖店铺,只是在下命不好,自小失去了母亲,继母对我不冷不热,多亏还有奶奶把我照顾。到了二十三岁的时候,奶奶出世后,我也在成都女子中学做教师。”
“在哪里我认识了我的夫人,我们爱的很深,她是个好女孩,家里条件也不错,只是她是庶出,所以在家里也不受待见。我们两个相爱同居,并且她也怀孕,我就回家跟我父亲讲,想要娶她回来,并把她已经怀孕的消息告诉了我父亲。谁知道,我继母坚决不同意,说是早就给我找好了,就等着你女孩到了十八岁,就让我完婚,还威胁,要是我敢娶我夫人,就把我赶出家门,那时候,我也是血气方刚,一怒之下,就带着夫人出去租房子另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