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虽是笑颜,眉宇间却是有着一缕哀愁,“师姐,你跟郭大侠真有福气,生了这么一双好儿女。”黄蓉聪明伶俐,怎么会听不出看不见自家师妹的哀愁,却是直言道:“师妹,师姐在这里直说了,你跟董师弟是名义上的师徒,就算你如何喜欢这也是不被大家所接受的。更何况,董师弟已经坠入悬崖三月有余,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你又何苦还是这般模样,难道你要做个苦闷新娘吗?你这如何对得起耶律兄弟。”
听黄蓉这么说,程英却是轻点头道:“师姐,你明明知道,我答应耶律齐的求婚只不过是因为他为人侠肝义胆,忠厚老实,再加上一直以来对我甚好,所以我才......”
黄蓉却笑道:“你啊,别以为能骗得了别人,就能骗的我,你只不过是为了忘记董师弟罢了。至从绝情谷回来后,你肝肠寸断,短短几天都消瘦得人可怜见,我们都以为你要死。后来你果真多次寻死,都被耶律齐阻止了去,在他的悉心照顾之下你才渐渐忘记了董师弟把。”话音一转,她说道:“师妹答应耶律齐求婚,恐怕也是想要抹过这一段感情,重新生活吧。”
来到一处酒馆门口,顿觉胸口压抑无比,从未喝过古代酒水的他却是想大醉一场。“小二,给我把你们这里最烈的酒呈上来!”他将银子一掷,大声说道:“给我上大碗,爷要喝个痛快!”
“好勒,这位爷,你稍等,这就给你上酒。”看到那银子,店小二屁颠屁颠的就去拿酒坛子去了。一碗下肚,汪天成却觉得浑然无味,心中烦闷一碗接着一碗喝了下去。
或许看到此处,有人会问为何小龙女逝世都不见他如此悲伤?却是一则情景场地不同,二则更多的是因为汪天成自觉白走一趟神雕世界,现在孤零零一人,就算抛尸荒野怕是也没人知晓把,他如此自嘲地想到。
当真是酒肉穿肠过,转眼间天黑了去。汪天成摇头晃脑地走出酒馆,手中提着一坛子酒,边走边喝着。不知不觉却是来到城门下,见城门紧闭,恍恍惚惚地跃上城墙,出了城去。
“想我汪天成,前半生活在锦衣玉食上,家中突逢没落,本以为终生将会过着平凡的生活。”他似个醉鬼一样在大道上,念念叨叨:“没想到,老天让我拥有了这狗屁系统,本以为走上了人生巅峰,结果现在落得个有家回不了,有亲探不了,有爱不能爱的下场,哈哈。”说到最后,他更是悲从中来,“有爱不能爱,呵呵。”这不是有爱不能爱吗?故乡回不去,不知道清清下落怎么样,这不是爱不了吗?龙儿逝世,怎么爱?英儿嫁人,呵呵,这个更加不能爱。他傻傻地想到,脚下不慎撞石跌倒在地,翻身躺了下来,酒水撒了一地。
“哎,龙儿你怎么在天上飞啊。”他却是喝多了,看到天上的圆月误以为龙儿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呢。汪天成呛咳一声,满嘴酒气笑道:“龙儿还是那么美,来,我们喝...喝...”
他这般说道,酒坛中的酒水却是撒了个空,待到抬起要喝时到是没了去。满口胡言乱语嚷道:“酒了,酒了?”酒坛子灌进嘴中,使劲拍打,只觉口中没有酒水。可片刻,却再无嚷嚷声,只有均匀的呼吸声,他到是直接躺在大道上睡着了去。
世间种种,何曾有过对与错,选择了就去做便是,如同这般借酒消愁却是顾自自伤罢了。
翌日,躺在大道上的汪天成,被烈日光芒晒得如刺在背。睡眼惺忪地揉了双眼,他脑袋昏昏沉沉地站了起来,嘀咕道:“我这是在哪?”路上行人,见他穿着打扮干净整洁,却像个疯子一般,纷纷叹息道:“又是一个可怜的孩子。”这些人却是误以为汪天成是被蒙古人破坏了家庭的傻子,才会像个疯子一样睡在大道上。
慢慢回想起昨日的一切,渐渐明白了过来,一瞬间他却茫然起来。我该去哪里呢?整个武林都以为我死了,英儿嫁人了,龙儿死了,自己还能去哪里?
他像个无根的浮游,在这大道上往山间小路瞎闯。不知道走了多久,累了,伐了。他靠在竹子上苦笑无言。却是此时,山间鸟兽惊吓地飞了起来,远处一孩童打扮两鬓发白的老者,惊慌失措地在林间奔跑,口中还不住说道:“你别追我啦,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汪天成一时好奇,盯了起来。见到老者身后,满头白发的身穿淡蓝色衣裙的女子紧追而来,焦急喊道:“周伯通,你站住。”那女子面容却是不失美貌,却不知道如此貌美的女子却是白了满头。
想及此处却是忽有想到,金庸笔下的那句话来,惆怅地吟唱道:“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他这么大声的吟唱,却是让那追逐中的老者与女子停了下来,可也仅仅是那么片刻罢了。
周伯通见到这年轻人道士打扮,却在这叹情,着实好奇。然则身后是他一辈子都不得不躲避的人,情急之下,他单手提起汪天成,脚下生风快速离了开去。
被直接丢在树下的汪天成,摔了个朝天,没好气地说道:“老顽童,有你这么对待我一介平民的吗?”老顽童嬉笑道:“你怎么会是平民,我看你脚底功夫扎实,必是练武之人,来我们必是一番。”说着就要上来跟他比斗,拳击向汪天成时,他一招未出,反而闭目等死。
“啊,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老顽童嘟哝着嘴纠结道,“你明明会武功嘛,怎么连比试都不愿意,真是小家子气。”老顽童的这般动作,可着实让汪天成乐了去,他出口解释道:“前辈,不满您说,我这全身武艺今日全废,身上没半点内力。”
老顽童心下不信,伸手在他脉搏处一把,好可惜地说道:“真的啊,小兄弟,好可惜啊好可惜啊。”这周伯通却是见汪天成脚步扎实,武学基本功厚实,判定他武功必有一定火候,想比较一番却是如此,着实可惜。
汪天成好笑地看着这周伯通,如同一个孩童般为失去一场比试而摇头弄耳。可下一刻,这周伯通却是说道:“小兄弟,那么我也不用内力,全跟你比试招式如何?”他好像一下子找到了解决的办法,脸色极为高兴,连连催道:“小兄弟,如何?如何?”
经不起周伯通这般的汪天成,无奈只好答应了下来。
树林间,两人以树枝代替剑,开始比划起来。虽失了内力,全凭招式,威力大减,却也让汪天成心中放下了许多。他使用古墓派武功克制周伯通剑法时,也是那般随心而为,招式出其不意,颇有种无招胜有招之势。
“不玩了,不玩了!”数十招过后,周伯通索然无味地丢掉树枝,不满道:“小兄弟,你这使得什么招式啊,怎么处处克制我全真剑法,好难受啊。”周伯通端是难受至极,便直接出口问道。
汪天成便跟他讲起古墓与全真,林朝英与王重阳起来,更是说道自己也是全真弟子,同时学会了古墓功夫。他笑道:“按辈分,我还得叫您一声师叔。”
“去...去...那些都是虚的,小兄弟你教我古墓功夫如何?”周伯通满脸渴求道。汪天成眼珠子转了转,悠悠道:“前辈,你也知道这门派之间......”
还没说完,周伯通就懊恼道:“你们怎么都这样,不教就不教,切。”汪天成见他这般却是笑道:“前辈,你别急,我还没说完了。虽然门派之间门规慎言,可我并非算得上是个古墓派弟子,还是全真弟子。师叔有吩咐,做弟子哪敢不从。”
这么一听,周伯通又是欢喜起来,催促道:“来来来,小兄弟快教我。”他假装犹豫起来,周伯通见他这般不果断,便嚷道:“小兄弟,有什么直说,我都答应你,都答应你。”老顽童心里着实惦记着古墓剑法,一时间脱口而出。
汪天成心下大喜,笑逐颜开道:“师叔,杰伦可以教你古墓剑法,只是有个疑问那个女子是师叔什么人?有过什么过往?怎么会未老先白呢?”其实这些他都懂,毕竟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可他就是想听老顽童亲口讲述一番。
周伯通一番扭捏姿态,终是心念武学,松口慢慢讲述了起来。这跟原著中的相差无几,汪天成听到后,不由感慨:“前辈,一灯大师都原谅你们了,为何你还这般置瑛姑不顾啊。”那老顽童却是挥了挥手不耐烦道:“你那懂其中原故啊。”想到武学又是说道:“你还不如快点教我古墓剑法来得实在。”
看得这般姿态的周伯通,汪天成突然醒悟过来,这人并非真的忘记了什么,只是一直在躲避罢了。心中却是这样想到,念你,想你的人还健在,你却不知道珍惜,等到我这般孤苦伶仃,漂泊在这大千世界,无人依靠时才知道后悔吗?这么一想,他到是恼怒了几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