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完了手上的手令，陈洛并没有像之前扔自己的证件一样把手令扔给郝意，而是双手捧着，走到郝意面前，颇为郑重地递给他，与此同时，那些第零处的成员扮演的武警，把他们手上特制的针对练者的武器也对准了他。

郝意可不是老天师或李振这种仅凭护体能量就能够挡下子弹的顶尖高手，在这么多特制武器的瞄准之下，他切实地感受到了一股致命的危机，只要他开口拒绝，那么下一秒就会被倾泻的子弹打成筛子。

郝意看着在自己面前递出手令的陈洛，没有接过手令，而是在思考到底要怎么做。

一秒，两秒，仿佛一个世纪，两个世纪一般漫长，几乎在场所有的人都在注视着郝意，直到他非同一般的注意力感受到旁边一名第零处的成员微微动了一下放在扳机处的手指，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击毙他，他才意识到，最重要的还是性命。

“是。”

郝意接过陈洛手中的手令，大致看了一遍，那和陈洛之前说的内容一般无二，接着闭上眼，似乎放弃了什么似的起誓道。

“我陈洛，以自身所修性、命起誓，绝不以任何方式将今天所见的事透露给任何人，若违此誓，修为尽失，性命皆损，死于非命！”

公司的其他员工早就挨不住那么多人虎视眈眈地目光，打算老老实实地听陈洛的话起誓，不过郝意这个负责人都没说话，他们哪里敢越俎代庖？

然而现在有了郝意这个领头羊，其余的公司员工也算是松了一大口气，挨个在那些第零处的成员的注视之下按照郝意的模板起誓。

“很好，郝先生，这一次的任务已经彻底失败了，具体的情况我会亲自向上面报告，赵方旭那边你就隐去我们第零处的部分，并且将电磁脉冲炸弹的事情推给那个穿铠甲的家伙就行了，我们第零处也差不多该撤退了。”

逼迫郝意和其他公司员工起誓之后，陈洛点了点头，把那一张上面的手令收回来，最后嘱咐了郝意一声，便带着自己第零处的人离开了这里，至于修为尽失的丁安则留给了郝意拿去向赵方旭交差。

“唉。”

看着第零处的处长陈洛离去，郝意叹了一口气，曾经的他在刚刚成为异人的时候是多么的意气风发，甚至还觉得自己是天选之人，是神选的英杰。

然而真正进入异人的圈子之后，他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有着三脚猫功夫的孤狼，根本比不上那些有着大势力背景的宗门子弟，连一套系统的修炼方式都没有。

时至今日，他的修为也差不多达到了自己能达到的极限，地位也差不多爬到头了，他才赫然在第零处的出现中发现，他们异人之所以叫异人，那是因为他们都是人类中的异类，无论他们表现得多么良善，多么老实，那也在被上面的普通人猜忌防范，甚至被铲除的名单之中，最多不过是在名单靠后一点的位置而已。

“我们撤。”

感叹了许久，陈洛带领的第零处成员也全部撤离了，郝意也不打算继续在这里磨蹭下去，带着公司的员工们回去了。

。。。

“第零处吗？他们对我出手，这是想借霍顿的技术来抗衡异人，不，不对他们是想控制或者直接消灭我们异人，在他们看来，我们对于普通人的危害实在是太大了！”

李振曾经在异人世界呆了不少时间，虽然大多数时候他都在龙虎山上面，没有经历异人被排斥的经历，不过在下山游历以及在原作之中了解到的情况，他对异人的处境还是比较清楚的，加上自己对自己异人的定位也很清晰，所以对那个第零处的打算摸得清清楚楚。

而现在的异人世界之中发生的事，也是李振不敢在现实世界显露出自己真正实力的原因，在那个唯物主义世界之中，像他这样拥有超自然能力的人不就像这个世界的异人一样吗？虽然现在六位主神的宫殿出现在现实世界的高空，不知道现实世界还能不能被称为唯物主义世界就是了。

“嗯？谁？”

李振的两根眉毛一跳，似乎感受到了有谁在附近，可是扫视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

第零处并没有阻止郝意把李振的事情汇报给赵方旭，尤其是李振要求郝意把他扫平全性的事情公布出去的事，郝意一回到公司最近的据点之后就马不停蹄地前去找赵方旭汇报。

赵方旭之前就是在这里远程指挥郝意进行的任务，看见郝意前来汇报情况，他也没有一丝表情变化。

“。。。那个铠甲人发射了一枚炮弹，炮弹没有伤害到任何人，但是有一名武警认出来那是电磁脉冲炸弹，同时我戴着的耳麦直接失去了作用，应该是被电磁脉冲炸弹烧毁了电路。而那个铠甲人直接扔下失去了意识的丁安逃走了，我就遣散了武警把他带了回来。”

前面一部分郝意还是照事实说的，不过接下来涉及到第零处的部分则是老老实实地按照誓言以及陈洛的嘱咐编造了谎言。

“果然是这样吗？”

赵方旭听了郝意的汇报，稍微眯了眯眼睛，如此说道。这句话郝意听起来既像是在说李振的行动，又像是在说他的回答，让他不禁有些紧张，一丝冷汗也悄悄地划过了他的后背。

“第零处，上面的人就是这样用誓言来操纵我们异人的啊。”

赵方旭的话让郝意脸色一白，两条腿都抖了起来。公司可不是什么慈善组织，他现在的行为涉及到背叛，就算是关在地牢一辈子那也是说得过去的。

“赵董，你、你怎么知道他们的事的！”

看着慌乱无比的郝意，赵方旭摇了摇头，说道。

“老郝啊，第零处可能还存在我早就知道，不过一直抓不到尾巴，他们交流都有特殊的密码，即使二壮拦截了他们的通信也没办法解读。所以，这一次我让二壮亲自去了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