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认同地点头,和李师师道别后,先行回到家里,让锦儿把房门关上。
一路上,林冲绕过人多的地方,张了数个偏僻巷子,这才回到家里。
结果发现门被关着:“娘子,咋门还关上了?”
张云和锦儿在屋里闲坐。
“锦儿,外面是有人在说话吗?”
“小姐,你一定听错了,外面怎么可能有人。”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磕瓜子。
林冲想要大声叫,又害怕张府的人听到,只能一边拍门,一边小声地道:“娘子,快开门,外面要冻死了。”
“小姐,我好像听到姑爷在门外叫?”
张云对着门外大声道:“锦儿,一定是你听错了,姑爷正在跟师师姑娘约会,在她的闺房里听曲子。”
“这大过年的,你说相公他跑去跟师师约会,留下咱们主仆两个,真是冷清!”张云自怨地道。
“也是,小姐你说得没错。赶明儿咱们也做个绣球抛着玩。”
“算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反正桌子上摆着果蔬时鲜,咱们两个将就把这个年过了。”
两人自顾自地说着话,马上将近午夜,风在呼呼地吹着,林冲冻得瑟瑟发抖,咆哮着嘴唇:“娘子,你快给我开门,快开门啊!”
看看差不多了,张云这才道:“我好像也听到了姑爷的声音,我去门外看看去。”
这句话在林冲听来就像是玉旨纶音:“娘子,是我啊,是我。”
门打开,林冲抱着双臂,衣服上除了仅有的一块遮羞布外,没有别的任何东西。
眉眼之间,扑着一层霜扑扑的细霜,全身都在微微地颤抖着。
“姑爷,你不是去李师师哪里了吗?我听说你被绣球抛中了。”
“是啊,是啊,我去师师姑娘哪里听他弹琴唱曲去了。”
说着,林冲就要去抓桌子上的一杯热茶。
张云笑着道:“相公,你在师师姑娘那里吃也吃饱了,喝也喝足了,回来后就不用再喝茶了。”
林冲尴尬地点点头:“是,娘子说得是。”
“小姐,你看姑爷怎么全身就只有一块破布了?”
张云脸色立变:“相公,这是不是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了?”
“没有,没有。”林冲的表情捉急地跟便秘一样,实说吧,也太丢脸了;不实说吧,过不去张云这一关。
张云幽怨地看着他,林冲低下头去,她也不放过林冲,揪着林冲的耳朵:“你倒是跟我说说,为什么犯了错,就一声不吭。”
林冲气呼呼地打开张云的手:“锦儿都在这呢,你不觉得这样做,很折男人的面子吗?”
“要是觉得折面子,你为什么还要去赴李师师的约会,你是有妇之夫,做事不考虑一下我的想法吗?”
“烦人,你是真得烦人!”
锦儿看见他们两口子吵架,神情着慌:“小姐,我和姑爷大过年的,千万别吵架。我先走了。”
等到锦儿走了以后,张云冷笑道:“相公,你犯了错,还不允许别人说两句了?”
林冲背对着她,不说一句话。
张云不在跟他计较,闷闷地睡下。
等到晚上,林冲又冷又饿,实在睡不着,于是爬起来,想到厨房里面找些东西。
刚起了床,看到桌上放着一个瓦罐,他进门时就注意到了。
张云和锦儿始终没动,不知里面放得是什么东西,揭开后,只见铺着一层厚厚的油脂,用勺子搅一搅,里面热气腾腾的。
表面上张云对他这次的行为极其不满,但还是给他准备了吃的,这让林冲心里非常感动。
曾几何时,醉酒红袖,清晨起来,头疼得只有自己。
若是不相干的人,谁会问对他关怀一下,哪怕晚上和李师师共眠,第二天不过也是一个陌生人,互不关心。
想起一路上陪着他从沧州到梁山泊,张云从来没有过半点儿怨言。
如此对比下来,张云虽然人长得丑怪,对他着实不错,心中升起一股股的歉意。
突然一股绞疼从肚腹间传出,哐啷一声,连带着桌椅,林冲倒在地上,汤里有毒。
刚倒下去,林冲的嘴里就泛起白沫。
张云赶紧起床,神情慌乱无比:“相公,你怎么了?”
林冲指着张云:“你为什么要在汤里下毒?”
“我没有,我没有啊。”张云连连摇手:“我怎么会害我的相公?不可能的事情!”
见到林冲面色发黑,转眼不醒人事,张云强迫自己冷静。
不是她下的毒,也不可能是锦儿下的毒,究竟是怎么回事。
从系统商城里面兑换出最好的解毒药,塞进林冲的嘴里,看着他的面色由青紫变成红润,张云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些。
深夜,她敲开锦儿的房间,锦儿床上爬起,迷糊着问:“小姐,怎么了?”
“有人在你做的汤里面下毒了。”
“什么?!”锦儿张着惊慌害怕的大眼睛。
张云把锦儿拉到房间里,仔细问她:“你在做汤时,可有人来过?”
锦儿仔细想了想:“不可能的,绝不可能。我在做汤时,只有少爷来过。”
“你是说张江?”
张云气不打一处出,按锦儿所说,张江是她的弟弟,虽然智力低下,但是对她很好。
现在看来,对方的一切都是演的,他根本就是在朱华的指使下,想要了他们的命。
时间很晚了,张云让锦儿先行睡下,她抱着林冲放到床上,然后在桌子前坐到天明。
等到早上醒来,林冲问:“昨晚是不是人下的毒?”
“我要是下毒了,我还会再给你解毒吗?”
被张云这么一反问,林冲脸色稍缓。
张云端着瓦罐,就要到张超那里说理。
张超刚打开房门,看到张云站在门口,双手捧着一个瓦罐,疑惑道:“女儿,大清早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父亲,昨晚我让锦儿给相公做了一罐汤,不承想,有人竟然在汤里下毒!”
“你说得可是真的?”
张云将汤揭开,放在地上,一只狗跑过来,嗅着瓦罐的香味,贪婪地喝了起来。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狗儿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