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荞汐见段荣的样子,就知道他在问什么,下意识看了莫言一眼,随即云淡风轻地说道,“这荒郊野岭的,哪有睡的好与不好。”
段荣意味深长地看了莫言一眼,“倒是有些人应该睡得挺好。”
莫言冷冷地看他,给予一个警告的眼神。
他不以为意,又凑近慕荞汐打趣,“昨晚后半夜挺冷的,你应该没冷吧,毕竟……”他后话未说,可那嬉笑地模样,显然知晓昨夜他们二人相拥而眠的事。
慕荞汐瞪了他一眼,“你挺清闲的,还有空在我这讨笑。”
“莫不是恼羞成怒了?”段荣“不依不饶”的玩笑。
慕荞汐狠狠踩了他的脚,疼得他在原地跳脚,连连呼痛,“真是狠心,莫不是想杀了我灭口?我可都看到了。”
她心头猛然一颤,随即故作镇定,“你看到什么看到,管好你自己,莫要瞎管闲事。”
段荣看着她窘迫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更甚,上下打量莫言一番,“啧啧”的摇头,“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的。”
“我真的怀疑,你家是住海边的。”慕荞汐言外之意就是他管的真宽,可段荣却没听明白。
“什么意思?”
慕荞汐白了他一眼,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
“不说算了。”段荣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段荣,不许拿汐儿的清白开玩笑。”莫言目光寒凉地盯着他,暗戳戳的警告。
“无趣。”段荣撇了撇嘴,也不自讨没趣。
一行人收拾好后,继续赶路。
走了一阵子,便到了原始森林,一望无际的绿树植株。
司锦绣到处张望一眼,指了指前面,“龙脉就在这片森林里。”
她一直负责带路,现下又言之凿凿。
慕荞汐四下张望一眼,心下觉得奇怪。这原始森林里有龙脉?她不信。
她看向司锦绣,问,“公主,你当真知晓龙脉在这森林里?”她有意试探。
司锦绣回头看她,坚定地点头,“对,我们在往里走走,相信我们定能找到龙脉。”
见她这么说,慕荞汐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仍然心存疑虑,她记得书里曾写到这龙脉所在的地方并非原始森林,而是雪山。
如今司锦绣如此笃定,看来她定是别有目的。
她并未声张,默默跟在后面,心里暗自盘算。
一行人才入森林不远,天色便渐渐黑沉下来。司锦绣提议,“天色已晚,不如寻个空地歇上一晚,明日再行寻找。”
“好,这偌大的森林里也不知道有什么,晚上贸然行动,太危险了。”楚长乐附议,她扫视一眼周围,肉眼所见的皆是茫茫绿色。
几人寻个合适的空地,安营扎寨,段荣捡了些柴火,生起火堆。
待所有人睡下后,慕荞汐悄然凑近莫言,压低声音说道,“你知道龙脉所在吗?”
“你怀疑司锦绣耍诈,龙脉不在这?”莫言当即道出慕荞汐的心思。
她点了点头,“我听说这龙脉在雪山上,根本不在这原始森林里,可司锦绣却言之凿凿的说龙脉就在这。”
莫言心里明白,又看了看慕荞汐,“你如何得知龙脉在雪山上?”
“听说的。”慕荞汐眼神飘忽不定,她断然不能告知他,是她从书里看的。
“听谁说得?”莫言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在知道要寻龙脉的时候,我就暗中查探打听,确实打听来一些消息,就是不知是不是真的。”慕荞汐心虚的解释。
莫言漆黑幽深的双目,倒映着她的面容,直直地看了她好一会。
“你这样看着我作甚?”慕荞汐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感觉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
“没什么,你担心的不假,司锦绣骗我们来这,定有私心。”莫言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
慕荞汐想不通她到底想做什么,同时也相信莫言之前的话,司锦绣的确表里不一。
“你可知她的意图?”她狐疑地问。
“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知道了。”莫言故作高深,并未直接回答。
慕荞汐点了一下头,也没有再说什么,回到自己铺好的地方躺下。
她刚闭上眼眸,还不等她睡着,便依稀听到悉悉索索的声响。
她继续装睡,没有急着查看。她静静听着好似有两道步伐声,渐行渐远。
她缓缓睁开眼眸,就见段荣与司锦绣正躲在不远处的暗处窃窃私语。
她看了一眼楚长乐他们,悄然起身,蹑手蹑脚地过去,想要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段荣,如今我们已经到原始森林了,你给我的路线到底是不是真的?”司锦绣怀疑他。
段荣冷哼一声,明显不悦,“你是在怀疑我骗你?”
司锦绣不置可否,“这么大的原始森林,我可不想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胡乱找一通,结果什么都没有。”
“我也在这,你怕什么?”段荣对她很是不屑。
“我不是怕,我只是喜欢笃定的事,不喜欢做无用的功夫。你要明白,倘若你敢骗我,我不介意让段大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司锦绣满脸的阴狠,话语间满是威胁的意味。
慕荞汐看在眼里,才明白这才是司锦绣真实的嘴脸,平日里的人畜无害,只是她的伪装。
段荣因为她的话极度不爽,“事已至此,我们都已经到这了,你还有回头路吗?”
司锦绣面色低沉,盯着他的双眸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莫言他们聪明的很,你如今没得选择,只能继续走下去。”段荣颇有一副过河拆桥的架势,也懒得说好话哄骗她。
司锦绣抽出匕首,抵在他的颈间,“你别骗我。”
段荣丝毫没有畏惧,“你最好不要想太多,多想无益。”
她依旧没有放松,手里的匕首分毫不肯退让。
“不得不说你的确野心勃勃,可惜是个女儿身,若是个男儿,怕是这太子之位,也轮不到司少卿。”段荣也正是因为她的野心,才同她合作。
司锦绣赞同他所言,丝毫不掩饰对司少卿的嫌恶,“他不过是废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