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荞灵被他的眼神震慑,下意识后退一步,“你想干什么?”
“我对你没兴趣,你最好老实些,不然别怪我将你那些丑事传扬出去。”莫言冷冷地说道。
他的话让她心头猛然一颤,恐惧袭来,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我求求你,不要说出去。”
莫言皱了皱眉头,嫌弃地将她甩开,“你以为你能隐瞒多久?”
慕荞灵咬了咬唇,她不敢想象被司少卿知道,会是何种的下场。她一时情急,直接跪了下来,苦苦哀求,“我求你,千万不要说出去。”
莫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心下满是鄙夷,“大小姐身上的伤挺重的……”他意有所指。
慕荞灵顿时明白他的意思,连连道歉,“对不起,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是我不该伤害姐姐。”
莫言对她的行径嗤之以鼻,“你若是有本事就隐瞒到大婚的洞房。”
她跌坐在地,整个人好似被卸了力道一般,他的话无异于一盆冷水倾头而下。
莫言不想再看到她这副嘴脸,“还不滚?”
慕荞灵急忙从地上爬起灰溜溜的离开,在关门的刹那,她脸上顿时出现一抹杀意,她恶狠狠地瞥了一眼房门,莫言,慕荞汐,走着瞧……
慕荞灵有把柄捏在莫言的手中,也不敢造次,接下来几日异常安分,还派人给慕荞汐送伤药,并且聊表歉意。
慕荞汐觉得慕荞灵的一反常态,似乎与莫言有关,她问他,却被他含糊其辞敷衍过去,便没有再问。
很快,就到了慕荞灵出嫁当日,原本苏氏张罗着府中上下想要弄得喜气洋洋,却被慕圳制止,将挂好的红绸扯下不少。
慕荞灵一事并不光彩,虽说是出嫁,也只是太子府来顶喜轿,将她接去太子府,就算完了。并非明媒正娶,只是纳妾。
慕荞汐身子还未痊愈,有些虚弱,她将准备好的贺礼,亲自给她送去,这表面的功夫总是要做一做。
莫言陪同在侧,刚一到慕荞灵的院子就听到她在大发雷霆,斥责下人做不好事,又埋怨嫁衣并非大红,不够喜庆。
“这是什么嫁衣啊?连大红都不是,这分明是粉红,我不穿。”慕荞灵将嫁衣扔在地上,极为不满。
苏氏连忙从地上捡起来,好言相劝,“好女儿,今日是你出门的日子,这嫁衣扔不得,不然不吉利。”
“爹,就是偏心,若是慕荞汐出嫁,定是大红色,还有这府里冷冷清清,哪里像是大喜的日子。”慕荞灵心下满满的怨恨,“娘,你看看这些嫁妆,都是些什么啊,一些小门小户的人家才拿这些,爹摆明想让我在太子府抬不起头来。”
“若是换作慕荞汐,爹准准搬空侯府的宝库给她陪嫁,侯府明明有那么多好东西,凭什么都留给慕荞汐,就因为嫡庶有别?”慕荞灵一吐为快,视若无人,浑然不在意屋内还有服侍的丫鬟。
“灵儿,不可胡言,若是被你爹听去,怕是要斥责你了。”苏氏呵斥她谨言慎行。
“斥责又怎么样?我马上就是太子侧妃了,往后就连爹看到我,都要礼让几分。”慕荞灵十足的傲慢。
她们的话慕荞汐与莫言听的一清二楚,她推门而入,“妹妹真是好大的威风。”
“母亲。”她朝着苏氏欠身一礼。
“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的?”慕荞灵瞬间冷脸。
“给你送贺礼。”慕荞汐从莫言手里接过锦盒递给丫鬟。
“不需要你惺惺作态。”慕荞灵从丫鬟手里拿过锦盒,直接扔在地上,毫不留情面。
慕荞汐瞥了一眼摔碎的玉镯,并未生气,看了她的嫁衣一眼,“你这嫁衣是粉红色,并非爹偏心,也并非嫡庶有别。而是你在太子府的地位,太子侧妃说的好听些是个侧妃,实际就是个妾,比通房丫鬟品阶高一些罢了。”
她的话无异于踩到她的痛处,慕荞灵被气得发疯,扬手便要给她一巴掌,不等慕荞汐有所反应,莫言先一步动作,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暗自用力,“二小姐,这是想做什么?”
慕荞灵想要挣脱,奈何被他紧紧桎梏,“放开。”
莫言一把甩开她,慕荞灵一个踉跄,面容狰狞地瞪着他们。
“二小姐,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莫要因一己之失,而毁掉来之不易的富贵。”莫言话中威胁意味明显。
慕荞汐听得出来,而且她对他明显有所畏惧。
慕荞灵悻悻作罢,“总之过了今日,无论是妻是妾,你们在见我也要行礼问安。”
“希望二小姐能够得偿所愿。”莫言意有所指。
慕荞汐不想再与她多说废话,与莫言一同离开。
“她为何怕你?”慕荞汐好奇地询问。
“许是怕得罪未央楼吧。”莫言含糊其辞。
她总觉得他有事相瞒,不过他没有坦言的意思,她也不问。
慕荞灵不情不愿的穿上粉红嫁衣,在苏氏的陪同下出门,门口只有一顶四人抬的小轿子。
她得知太子府来的仪仗如此简陋,更加气愤难平,却还是拜别慕圳与苏氏上了喜轿。
喜轿一路去往太子府,慕荞灵满怀期待,只要进了太子府一切都不同了……
然而喜轿并非从正门进,而是侧门。
“嬷嬷,这不对啊,这不是正门。”慕荞灵询问跟轿的嬷嬷。
“没错,正门只有太子妃才能进,侧妃只能从侧门进。”嬷嬷的一句话,让慕荞灵感受到嘲讽,瞬间揪紧帕子,恨不得将其撕碎一般。
她强压下滔天的怒火,被送到喜房,等候司少卿来掀喜帕。
她等了许久,总算是等到一身酒气的司少卿,他一脚踹开门,摇摇晃晃的走到她跟前。
慕荞灵被吓了一跳,心里既期待又紧张。
司少卿一把扯下喜帕,随手丢到一旁,指尖勾起她的下颌,暗自用力,“你费尽心思嫁给我,如今得偿所愿了?”
慕荞灵下颌吃痛,双目噙着泪花,“殿下,这是何意?”
司少卿一脸嫌弃地甩开她,满脸阴沉,“你自甘下贱,根本不及她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