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亡的威胁之下,烈妇也难保不会失节,何况小姨太本就是歌妓出身,此时为了保命也顾不得许多了,顷刻间脱得赤条条的裸站在一众日本大兵的面前。
程老爷家世代经商,自幼便是娇生惯养的少爷出身,从没受过如此奇耻大辱,看着自己太太当众受辱不由比受刑还要难过,不忍再看,紧闭双眼流下泪来,悔恨当初没有随国民党军一起逃离,本以为有钱会使得鬼推磨,没想到这帮蛮夷恶魔会如此没有人性。
坂田手挥战刀,对剩下的女眷一个个巡视,众女因有小姨太带头,自然全都不敢反抗,颤抖着脱去人类用以遮羞的东西。
厅上日军怪笑声连绵不断,只等坂田一声令下,他们就要对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发动进攻了。郎硕阳不忍再看,知道此时不走,一会儿日本人要是再翻找财物难保不会被他们发现。于是拉着文君想要退出角门。文君却不忍丢下亲人,用力挣扎,执意不走。郎硕阳在她耳畔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现在进去是送死,先脱险境,再想办法救人。”
文君是一位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遇事毫无应变能力,也只好暂时听郎硕阳劝阻,跟着他退出角门。
郎硕阳带着婉玉又走向后院,日军搜过之后都回到厅上,此刻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厅上女人看呢,院子里空荡荡再没有一个人。
到了一堵墙边,郎硕阳抱住文君的腰,纵身一跃便轻轻松松上了墙头,把文君吓了一跳,待到郎硕阳把她安安稳稳送出墙外落地,这位大小姐才知道眼前这个小伙子有超出凡人的本事。婉玉哭道:“你这么厉害快救救我爹爹和娘他们吧,我怕日本兵会伤害他们。”
郎硕阳也想帮她就出家人,就只怕自己力量不够而已。他找了一处断墙,让文君躲在后边不可出来。然后回到程家院外,提气一纵身,就过了墙头,却不知下边是一只水缸,想要躲闪,身形一乱,踩在一块砖头上,摔了个屁墩儿。
文君只看到他如同燕雀一般轻盈过墙,却没想到他落地时是狼狈不堪,更加相信自己遇上了一个身怀绝技的侠士。
郎硕阳回到大厅角门,听到大厅上还是女人哭喊声和程老爷的咒骂声伴随着日本兵的狂笑声,他急得直搓手,此时贸然冲进去恐怕救不了人还要搭上自己性命,忽然他看见旁边一处厢房烟筒冒着青烟,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快步上前,钻进厢房之中。
日本兵得到坂田允许,排着队把程家的女人按倒在地,正在当着程家所有男丁的面进行侮辱,忽然有人大呼“着火啦……救火呀!”
坂田一皱眉:“这院子里还有人么?”说着派了两个日本兵出去看一下,士兵片刻回报“侧院里浓烟四起,是着火了,但是没看见刚才喊叫的人。”
坂田觉得奇怪,命令手下的士兵暂停,留下两个看守着厅上的人,带着其余的人到院子里搜查,士兵们都跟着他提着裤子拎着枪往出跑去。士兵们刚离开大厅,厅上众人只觉得灰光一闪,厅上已多了个衣衫不整,身形健硕的年轻人。
郎硕阳放过火以后,大喊了几声就躲进了大厅角门,在屏风后偷看到坂田领着士兵出去,就以最快速度冲了出去,一个看守的士兵还没看清他的样貌,便被他一拳打碎了鼻子,飞了出去。因为冲得过猛,打倒一个以后,牵动了伤口,郎硕阳也跟着绊了个跟头,摔在一个瘫软在地的女人的肚皮上。
另一个士兵举枪就刺,郎硕阳翻身躲过,但是身下的女人却遭了秧,明晃晃的刺刀捅进了肚子里,被士兵活活开了膛。郎硕阳一看大怒,夺过长枪,调转过来,“扑哧”一声插进这个日本士兵肚子,转眼间他也被开膛破腹。
郎硕阳拔出枪头的刺刀,游走一圈,把捆住手脚的男丁全都放开,程老爷一脱缚赶紧奔向几个太太,几个人抱头痛哭。
郎硕阳急道:“快走,等脱了危险再哭不迟。”
郎硕阳吩咐男丁们捡起地上的枪,护着女人往厅口去,日军全都奔向着火的侧院,大厅口这边一时没人看守,此时大家迅速冲出大门散开,还有逃脱的希望。可是程家的人没有郎硕阳想象那样听话,男丁们绳子一松开,立时四散而逃,女人们抓着衣服只顾遮羞,程老爷和太太哭的悲悲切切,就是没人听郎硕阳说话。
跑向后院的男丁惊动了搜查的日军,顷刻间就被击毙,接着坂田便领着人杀回了大厅,郎硕阳听见日军杀了回来,此时的程老爷才和太太们相互搀扶想往外走,郎硕阳摇头叹道:“晚了晚了,我也无能为力了。”
日军冲回大厅,把刚刚穿好衣物跑到门口的女人们像赶牲口一样往回赶,不听话的就地一刀挑死,程老爷看见坂田,怒目圆睁,大喝道:“姓坂的,我要你的命!”狂吼着扑了上去,还没接近坂田,已被旁边士兵一枪托击在太阳穴上,顿时昏倒在地。
郎硕阳一看敌手众多,知道自己已经无能为力,只有先脱身再说了,翻身一跃,从两个士兵头上跃过,落在窗台之上。而那两个士兵再和他擦身而过的时候被他用刺刀割断了喉管,喷血倒地。
郎硕阳出山以来,从来未对人类下手如此狠辣,但是今天不同,他被日本兵的暴行完全激怒了!
日本士兵们一看郎硕阳要逃走,几十个人一起举枪瞄准,就在他们扣动扳机的同时,郎硕阳已经飞出窗外。士兵们再追到窗前的时候,郎硕阳已踪影皆无。
郎硕阳救不了文君的家人,心里愧疚,不知如何向她说起,垂头丧气回到断墙处。但望断墙处一看,不由吓出一身冷汗,断墙后竟然没有了大小姐婉玉的踪影,只剩下了一只绣着花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