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郡王十分纳闷,怎么刚送回去没多久的客人又跑回来了。
“公主殿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他疑惑。
“我需要见一下三公子。”初月晚喘口气保持仪态,要求道。
景郡王毫不犹豫,转头对下人道:“叫阿缪出来。”
初月晚在他的示意下落座,插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攥着。
明明她记得自己脱了镯子以后放在桌子上了,只要南宫缪留意,或者收拾餐盘的下人看到,一定会收好给她送回来或者等着她上门来取。
可她有种奇怪的直觉。
前世在景郡王府发现了那枚镯子,那时南宫缪说是在父亲的灵柩中发现的。
不论前世浴芳镯被偷的幕后指使者是谁,至少现在绝对不能告诉景郡王自己丢了镯子。
初月晚焦急地等着,不一会儿,南宫缪走了出来。
“裕宁公主。”南宫缪看到她愣了一下,“请问找在下有何事?”
初月晚顿时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
他不知道自己把镯子落在亭子里面了吗?
南宫缪一脸的困惑。
“借一步说话。”初月晚起身。
……
避开了景郡王和王妃、世子,初月晚在院中对南宫缪亮明来意,南宫缪还是那副完全不知的表情:“我记得裕宁公主脱下镯子放在桌上,可是后来我去的时候,亭中没有东西了。”
初月晚不放心:“我们再去看看。”
“好。”南宫缪马上带她去,“不过我不敢保证还在那儿,当时用膳过后,下人已经把桌子收拾了。”
“没有人发现多个了镯子么?”初月晚边走边问。
南宫缪摇头:“没有人报过有捡到什么首饰。”
初月晚心慌:“那镯子格外显眼,见到就应该有印象。”
“当时裕宁公主脱镯子,还有别人看见么?”南宫缪问。
“寒香芙蕖在我背后,没看到。”初月晚道。
“我家的下人都站得比较远,上菜撤盘才过来,也很难说看到没有。”
初月晚不再说话,走过院门看到亭子,急忙走上去,那亭中的桌子已经干干净净只有一张石板,哪里还看得到镯子的踪迹。
南宫缪跟着走上来:“裕宁公主,那些下人都是我母亲在管着,不然叫她们出来一一询问?或者叫府中的人到处找一找。”
“不要闹那么大。”初月晚惊慌中还算有点理智,“今日收拾餐桌的人,单独叫来见我吧。”
“我这就去告诉母亲。”南宫缪说着,走到旁边去。
那边正好过来一个侍女,天晚了,只见到他没见到初月晚,对着南宫缪便冷嘲热讽:“哟三公子大晚上的偷鸡摸狗干什么呢?”
南宫缪见之习以为常,道:“去把今天在亭子里服侍的人都叫来。”
“您说叫就叫,合着您是管家的呢?怎的还想让我们每个人在你面前走一圈儿选个秀是怎的……”
那侍女边说边扭,忽然一抬眼看见假山亭中站着的初月晚,倒抽一口冷气急忙跑了出去。
初月晚走下台阶看着她去的方向。
“三公子。”初月晚叫他。
想不到他在家中不只是被王妃和兄长欺负,而是从上到下人尽可欺。
“没事,习惯了。”南宫缪道。
“三公子,一会儿我问的时候,你不要说我丢了镯子。”初月晚提醒他。
南宫缪有点讶异,但没有多问,点了头。
又等了一会儿,王妃领着一群下人走来,确实是今日下午见到的那些面孔。
“公主殿下,不知道是不是鄙府上什么人冒犯了您?”王妃急忙赔罪,“都是臣妇管教不严,人都在这儿了,听凭公主殿下处置。”
初月晚没有心情跟她解释,直接就问:“你们今日有没有捡到什么东西?”
“没有啊。”
“没有。”
那些人一个个瑟瑟弓着腰,头摇得像拨浪鼓。
“如果没有说实话,查出来,你们的结果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初月晚道,“若谁看见,或者拿走了,只要现在告诉我,我一定不会再追究。”
这群侍女依然摇头坚持不知道。
“公主殿下,不然……臣妇给您教训教训她们。”景郡王妃急忙叫人拿来柳条要打。
初月晚摇头:“不要这样。”
景郡王妃:“公主殿下,您说说那是个什么东西,我们给您找找!”
初月晚看了一眼南宫缪,南宫缪看着景郡王妃,没有说。
景郡王妃忽然间察觉到什么,怒目看着南宫缪:“你是不是知道?”
南宫缪急忙摇头。
“你今日与公主一起用膳,你能看不见那东西去哪儿了?”景郡王妃拿鞭子指着他的脸,“你小子从小就偷鸡摸狗的,败家子……在封地的时候就偷钱去赌,来了这边我管着钱不让你碰,你就疯了偷公主的东西?!”
“我没偷过东西!我也不赌钱!”南宫缪申辩。
“你用不用我叫几个人从庄子上过来给你作证,你到底偷没偷过东西?”
“那是……那是他们偷着放在我枕头里的!”
“还狡辩!”
景郡王妃虽是女子,身材却膀,随手便将他扭住按向初月晚面前,初月晚来不及阻止,人就已经重重地“嘭咚”一声跪在地上。
“王妃,现在没证据,不可以平白猜测。”初月晚道,“快放开三公子!”
景郡王妃放开了南宫缪,南宫缪却没站起来。
“是我的错,若我今日细心,裕宁公主就不会丢……”南宫缪低头认罪道。
“起来吧,说这些没有用。”初月晚背过身去按着头思索。
最后的印象,确实就是在亭中。
府上的下人都不怎么听南宫缪的话,当时收拾桌子的也都是景郡王妃在管。
但愿不是……那种可能……
她正在思绪烦乱中,那边景郡王听见动静,带着南宫绵走来。
“公主殿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府上可丢了东西?”景郡王问道。
“是丢了点东西。”初月晚道,“我敢肯定就在府上,也许是玩的时候,掉在哪儿了。”
“阿缪,今日是你陪伴公主,你有没有见过那物件?”景郡王看着跪在地上的南宫缪,“你现在又为何跪在地上?”
“八成就是他偷的。”南宫绵和母亲不谋而合。
“胡说,阿缪怎么可能偷东西!”景郡王将他挥去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