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故意在放水?不想救这老头回去?还是在试探咱们会做出什么反应?”
惊疑不定的猜想在船只上出现,可以说往什么方向去琢磨的想法都存在,不然以正常的角度而言很难解释眼前发生的事情。
本来以为自己可以获救的若叉也是半张着嘴有些愣神,本来努力想要摆出来的大气姿势也不由得缩了几缩。他就算是要维持自身体面也是耐不住寒风的吹拂,哪曾想占据了这么大优势的救援队伍还能出现如此幺蛾子?
若只是一个包围者跑到远处解手也就罢了,竟然陆陆续续有越来越多的人捂着肚子跑到远处的草丛中。不过那点距离对于弓弩的射程而言也没有差出太多,看上去反而像是有人隐蔽在草丛之中准备打个伏击。
捂着肚子跑开的信众都是身披铁甲的,所以要蹲下去轻松的话就不得不先手忙脚乱地自行卸甲。但如此一来的话就令本已被冻得够呛的信众们直面冷风,并且在前有散乱放置的盔甲部件的情况下气运丹田。
这也不是他们有多么得喜欢寒冷,而是不先解除了外部的束缚的话便只能拉在盔甲里,转头来一定会受到媳妇数落以及受到同伴们笑话的。那么即便是完成了任务返回河青城也是颜面尽失,若有选择的话还不如找上敌人硬碰硬的打上一架呢。
所以这真要是个伏击的场面可是磕碜了些,估计无论是谁也没见过有人在埋伏的时候还会留下一堆堆的臭粪。若是有意识第躲在下风处理问题的还好,但凡有个往上风跑的家伙就会让自己臭货熏翻一大片人,于是就少不了会挨上一顿“热情”的问候。
两拨人也算是当场照面过了,该展示的实力以及撂下的狠话都已经出现过了一番,旭川皱着眉头就觉得这其中很有问题。河青城的来人们已经在明面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那又何必去搞出这些让人看不懂的举措呢?
不过疑惑归疑惑,只要对于河青城武器稍有了解的话便依旧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握在那些人手中的可都是些实用的兵器。他们在不解之下只能是继续瞪大了双眼去观察周边的种种细节,并且还真陆续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迹象。
“喂!你们行不行啊?咱们都是跟随神官出来办事的,怎么能跑到草丛那里偷懒呢?”
“呸你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自己往这蹲下来看看凉不凉?好像谁稀罕这边风景似的!?”
“呿!大家都是一起过来的,怎么就你们几个肚子……哎哟,不行不行!我也得去一下!你们可得看好了!”
有人先捂着腹部跑到草丛之中,也有人在捂着鼻子笑骂几句后跟着就加入其中,以至于包围的圈子从一个严密的大网变得越来越稀疏。及至后来就只有两三个人还能站在原地,不过看他们那惨白一片的面色和捂着腹部的动作就知道也是不行了。
还没有跟着跑远方便则是因为现场就剩下自己等人,若是再一离去的话就相当于再无一人盯梢,等回头还不知道会受到神官的如何教训呢。所以他们即便是腹中绞痛也要坚持一二,只求其他同伴在解决了问题后能赶紧前来替换自己。
然而这样的愿望也就只是想一想,然后放在嘴巴上催促一下子,可实际上却鲜少有人能做出如此慷慨大义之举。当然这并非是前来的信众们性格捉狭又扭曲,而是他们几乎都被束缚在了起起蹲蹲之间,实在是拿不出那个余力去捉弄人的。
虽然心中都知道撤了包围不是件好事,也知道得尽快补位上去以替换越来越跳脚的同伴,甚至就是为了不停扎着柔嫩部分的茅草和萧瑟的冷风也得赶紧起身。然而心中所想的事情是一回事,在将裤子提上一阵子后继续出现的腹痛则又是另一回事了,任谁有多么想要起身也不得不重新就地蹲下去。
看着有人站了起来时就仿佛希望出现在了面前,希望得到轮换之人的苍白面孔也多出了几分红润。而当看到站起来的又蹲下去后就会变得更加煞白,仿佛整个人的面部血色都在瞬间被抽空了似的。
然而正常人也不可能任由自己在希望和绝望之间来回,但凡脑子稍微灵活一些的便会微微偏过身子转向后方。只希望能向主持此地事宜的神官哪里讨个许可,那位平时就和颜悦色的老好人应该能展示出不小神通的。
即便是做不到如同神使那样手到病除,但也可以操纵他那些飞天傀儡来替代自己的吧?
然而希望往往就与失望成正比,尤其是等他们回头的时候就正好看见那一位匆匆的推开了悬浮车门。几人当时就心想一定是神官看在自己身体不适的份上要来顶在前面了,但却没料到那货居然是往这边看都不看地也开始除裤子!
背上生虱之人见不得别人挠痒痒,腹中难受之人也见不得别人噗噗地享受舒畅,凭着意志坚守在原本包围位置上的几人就立刻被破了防!他们差不多都是站在原地里惨叫一声就跟着开始卸甲,只求能在防线崩溃之前尽快进入发射状态。
手中的强弩以及寒凉的利刃在此时都成了累赘,只是因为主人身体发虚无力的缘故才没被抛向远方。但是当这些东西离手的时候就更容易令船上之人看清虚实了,几乎人人都因当面发生的反转而喜上眉梢。
还有那刻薄的家伙就当场笑道:“天意呀,天意!还以为要回到你们那里多做一阵子客呢,我都已找出绳子要将自己捆起来了。但看您几位的模样还能做些什么?还能拿得起金剑么?还能拿得起强弩么?就是想要留得下我们的话又有那能耐吗?”
至于原本露出喜色和希望的若叉则是定在了原处,微微抖动的嘴角似乎非常想要骂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