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异界的接触总是能获得许许多多的东西,或吃或用总是能够得到河青人的耐心发掘。
那些非常美味的、有独特风味的、以及在食用后可以产生某些药效的食物自不必说,一旦经检测组确定效用后就会到处广而告之。就是一些性质奇特的食物在被检测过后也会着重记录下来,以免到处奔走抢掠的人而出问题。
比如有的东西能让人产生莫名的欣快感,有的东西却是让心跳加速到难以承受的地步,还有的则是厉害到触之必死的程度。有时候直接丢弃的话或许是浪费了些,其实还可以按照产生的特性分门别类地储存待用。
卡托恩人视如性命的库库豆就是其中的一种,只需要少许就可以让这红皮肤种族精神焕发,甚至可以在搏斗中发挥出成倍的战斗力。而在人类食用的话则是如同催眠药一类的东西,所以此物在河青城中也算是某种必需品。
比如有的人在过度兴奋之后又会苦于难以入睡,那时候就会想到使用此物来助眠了。而有的则是由于黑门打开的时间是在深夜就难免打瞌睡,所以为了发挥出最大的精神头也会选择服食些许磨碎之后的粉末。
恰到好处的用量可以让人享受一场舒爽的休息,等到时间差不多快到的时候就会由提前知会的亲属将之唤醒。如此一来便能以非常精神的状态参与到将来的黑门攻略中,这无疑将大大提高将来的生还可能。
赤膊酣战至刀头上舔血是一回事,但如果可能的话当然还是全须全尾地回来更加好。
“哎,你说那俩中招的看守是被谁给祸祸了?四目贼还是别的谁?”自行按摩太阳穴的四娘在努力寻找答案,同时这也是让自己晕乎乎的脑袋适应清醒时应有的状态。
投入精力进行思考其实就与做脑力体操是差不多的,多活动活动的话就可以让淤塞的脑筋转开了。
但她得到的就只是一个左右摇晃的大脑袋,金头撇撇嘴就先摇头掰着手指说道:“这我哪知道啊?最多只能先将四目贼撇在一边。那些个家伙们想要的话就直接过来讨了,不至于偷偷摸摸跟个做贼似的。”
“是啊,就他们那个样子想要啥就直接说了,大大方方的倒也省心。”四娘微微点头表示了同意。
她屋里放的另一副甲胄也是格鲁古人的,人家就算是给的时候也是非常直接,并没有搞些什么浪费时间的花活。这些收发如心的举动都是建立在自身强大的基础之上,即便是力量渺小的土着也能轻松地看出来。
然而羡慕地在边上旁观是一回事,在双方相遇的这么一段日子以来也就只能是旁观。甚至于看多了产生充足的绝望之后便会收回目光,就仿佛知道自己不能踩着光线爬到太阳里头一样。
再排除了一个嫌疑以后其实就很容易推断了,即便是渐渐清醒过来的四娘也能慢慢做出分析:“小红皮他们还不怎么会说人话,而且也未必会为了突然带回来的一个老头突然犯险。要说也就只能是旭川了,他们那么多人除非是自己想要走,否则谁也没法将之不声不响地带走。”
金头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没多说什么,这也算是默认了四娘与大部分人所想的并无差别。或者说他还认为四娘的反应这么慢实在是大失以往的水准,因为只要但凡知道前因后果之人都不难猜到结果。
所以他非常希望整个思考过程就在这屋里了结完毕便好,可千万不要跑出去当着别人的面掰指头闲扯。不然真要传扬出去的话实在是太过丢人,甚至还会连他自己平时都不怎么在乎的脸都一起丢了。
“哼,那个小白脸一来的时候就说要对付芒山城,还想拉着咱们给他去当马前卒呢。我当时也是想称量称量此人究竟有多少的底子,这才留了他在城邑中里头到处走动。可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会一见到那秃头老儿就喜的跟什么似的,哪怕是毁了与老娘的约定也要劫人……”碎碎念的四娘在又满饮了一碗后便抱着头躺下,渐渐低下去的声音就仿佛快要睡着一般。
如此一来倒是让边上伺候的金头着急了,好不容易等到四娘从昏睡中醒来就是要汇报清楚的,又怎么能让你话都没说全就昏沉沉的睡过去?他赶忙一探手就将四娘的胳膊抓住摇晃,然后还着急地说道:“那这事已经算是告诉你了,过会那俩着凉的信众还得指着你去看一看呢。然后就是等涛兄弟再过一阵子可能就会带人回来了,到时候你可别再被那小子迷得五迷三道了,不然我上大街都不好意思跟人说话!”
可见金头的内心担忧就等在这里了,由此也可看出他心中的某人真正是怎样的一副荒唐不着调的形象。如此的潜台词恐怕只有笨蛋才听不明白,气得四娘怒目训斥道:“我去你的!我说谁说话还要你管呢?就兴你去抱着一个两个的野人女子瞎胡混,就不兴我抱上几个王侯之子开开心心?”
在将秘密挑破后倒是轮到金头傻眼了:“啊?王侯之子?你说谁呀?就是那旭川吗?”
“啊,那小子是这么说的,还拿出了顶精细的玩意来证明身份。不过有些身份也绝非是普通老百姓就敢冒充的,所以我便信他是那么回事了。”悠悠将秘密讲出的四娘颇为感到了些快意,别看她嘴巴上不怎么将贵族的身份当回事,但一有机会还是很乐意炫耀一下的,“咱祖上的事情知道吧?阿父在咱小时候还在院子里说过的。一些纹章还有家族源流的也只有那个圈子里的人才懂,咱们家里办酒肆这么久了也没工夫记,所以只能含着一些最有名的不忘掉。”
金头一听谈及过往就不由面色黯淡,毕竟距离老爷子马上风连半年都还没过去呢。但他还是点着头应道:“嗯,阿父抱着大哥二哥说的,咱俩就只能站在边上听。说的啥又是狗又是大蛇的玩意就觉得很厉害,可这么多年了其实啥也没能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