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一下防盗,明天下午修改。)
翌日,逍遥游就被任命为钦天监监正,带领玄镜司供奉阁中的两尊元神修士前往少林寺谈判结盟。
在苏铭最后一次离开帝都的时候就早已经辞掉了玄镜司掌镜使和钦天监监正之职,这两个职位都是由修士担任,所以苏铭早早的辞职,为分身铺好了路。
以钦天监监正的身份代表大周谈判结盟,倒也是相得益彰,至于李婉儿派来的其他两个元神修士,原本是用来监视陪同他的,只可惜,这些人早在很久以前就被苏铭所掌控。
即使苏铭不在这里,他潜意识的影响也使得这些人对逍遥游抱有很大的好感,所谓的监视也形同虚设。
事实上,他本来就没有想在结盟之事上动手脚,相反,他还会尽心尽力,为大周争取更大的利益。
因为此事与修行界相关,所以朝廷并没有明文下达,仅有少数人知道。
李婉儿虽年纪不大,但行事却颇为大气,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给予了苏铭便宜行事的特权,而随行的修士之中便有青云子这个老家伙,他对大周的情况很熟悉,这次谈判便是以他为辅,最后结盟的条件由逍遥游决定。
青云子在大周待了几十年,对大周的底细非常清楚,除了将他们记忆读取完毕的苏铭之外,就算是李婉儿也未必比他更了解大周。
······
然而,就在大周想要和少林结盟的时候,莫厉海反倒是率先准备与佛道两宗的人会面,既然他想要争龙,自然绕不开佛道两宗,事先打个招呼,以便后事。
现在魔教占据天下三分之一,这是他的筹码,也算是达到了他的心理预期,后续就算是佛道两宗要分蛋糕,也绕不开魔门,换句话而言,就算是魔教退出争龙,他也能以此为筹码换取更多的好处。
与佛道两宗兵戎相见,打的你死活我,并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魔教是强,但也无法硬抗佛道两宗的压力强行建立新朝。
而他莫厉海也不是那种一根筋的傻子,魔教根本不可能吃独食,所以,他必须先跟两宗通个气。
如此一来,皆大欢喜,各需所求,岂不美哉?
至于在这个过程中会死多少人,大周的结局如何,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中,凡俗百姓,在他眼中就如同蝼蚁,死一片,算不了什么。
但他从未想过大周会如何应对,或许所谓的世俗王朝就应该像历史的尘埃一样被三宗抹去。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凡事都有例外,经过三宗扶持之后的大周已经不同于凡俗的王朝,有谈判的筹码与底气。
而佛道两宗,他们想要的也不仅仅只有这些,与魔教合作是一个选择,与大周合作同样是一个选择。
相比于魔教这个注定是敌人的合作者,大周反而更容易掌控,更容易获取更大的利益,他们会怎么选,谁也不知道。
只是,对于逍遥游而言,他想合作的对象,远远不止是佛门,他想驱狼吞虎,焉知佛门也想反客为主,三足鼎立才是最稳定的,本尊所代表的的势力归于大周代表一足,佛门势力为一足,而龙族便是他所选的第三足。
······
南疆之地。
漆黑的魔气在空中飘荡,树木,山脉,野兽都呈现出一种古怪的气息,扭曲而邪异,这样的环境让寻常的修士很是不耐,现在的南疆,除了修炼心魔经的修士之外,再无其他。
因为这些修士不是转修了心魔经,就是逃之夭夭,南疆出了一尊绝世魔头的消息也逐渐传开了,期间,有不少不怕死的想要除魔卫道。
但是南疆之地就像是一个无底深渊一般,只要踏进来,就再也出不去了。就在此时,三宗要出手降魔的消息传开,顿时让那些起了心思的宗门偃旗息鼓了。
这么多年以来,三宗终于有了大动作,一时间,整个修仙界掀起了轩然大波。
大争之世,即使是三宗也要入场了。
而另一边,苏铭早已回到了云顶天宫,静待三宗修士到来。
“道法乾坤,一气昆仑!”
随着一道仙音传荡,虚空中三道不世身影御剑而来,犀利的剑光贯穿天地之间,所过之处,神鬼惊惧,灰飞烟灭。
“血神万化,神剑唯我!”
血海当空,连绵不见尽头,幽幽深深,浩浩荡荡,天地之力加持,让难以想象的力量澎湃,有一种自空间挤压到时间的压抑。一朵朵血莲悄然绽放,空间都仿佛瞬间凝滞一般。
万千血莲之中,一道穿着血色道袍的身影睁开双眼,璀璨夺目的剑光一下子就压得昆仑修士的剑意抬不起头。
霸道,猖狂,正是魔教教主,血不染!
“枯荣本相,生灭空门!”
就在血不染剑意纵横之时,一声古老的梵音响起,天际,一个穿着蓝色僧衣的青年缓步而来,每一步踏出,虚空生出涟漪,便是千里之外。
“阿弥陀佛,三宗的道友终于到齐了。”伴随着佛号,身着月白僧衣的苏铭足踏金莲,沐浴佛光缓缓而来。
随着他到来,昆仑道派的三人将目光在他和少林僧人身上来回徘回,很是诧异,虽然都是和尚,但他们身上的气势差的也太远了吧。
“普渡慈航,大周是无人了么?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血不染血红的双眸在苏铭背后的斩业剑上扫过,沉声问道。
苏铭的目光一一在他们身上扫过,“有教主在,南疆魔头定然是手到擒来,更何况,还有昆仑的三位道友在,此次行动定然是万无一失。对了,不知三位道友如何称呼?”之所以是四位,是因为昆仑的三位剑修当中来了一个老熟人,清虚道人。
当初在南疆所受的伤势已经痊愈,这次对付南疆魔头,所以他又主动请缨前来。
“清虚道友,我们终于又见面了。”见到老熟人,苏铭当然要打招呼。
“许久不见,国师风采依旧啊。”看到面色温和,周身气息混元一体,隐隐与血不染抗衡的气势,清虚道人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此刻,再度见到苏铭,清虚道人内心是复杂的。
想当初,他也只是输给了苏铭一招,他感觉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并不大,只是那一战他并不想打出真火,所以输了。
但他没想到,后来他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他亲眼目睹了苏铭推开元神大门的经过,那四十九道天雷,修仙界少有人及,即使是他,也不过只经历了三十六道天劫而已。
到后来,在南疆,他与四位师叔直接翻车,险些身死,而此时,苏铭已经能与魔教教主血不染一较高下。
血不染是何人,他是当今的魔教教主,成名数百年的元神老怪,是他师傅那个层次的修士,而苏铭在短短时间内就走到这个地步,他连他的背影都看不到。
此情此景,令人唏嘘。
苏铭轻轻摇头,看向清虚道人身旁的两位道人,问道,“国事艰难,唯此而已,对了,这两位是?”
“贫道玄剑!见过道友。”
“贫道玄同!见过道友。”
两人朝苏铭点点头,打了个稽首,身上的剑意也随之收敛。
玄字辈的修士,应该是玄真的师弟。
感受到他们身上截然不同的剑意,苏铭点点头,也朝他们回了个佛礼,将目光转到代表少林寺的蓝衣僧人身上。
察觉苏铭的目光,年轻僧人连忙行了一个佛礼,“小僧无心,见过普渡慈航大师。”
听到这个名字,苏铭微微一愣,脑海里浮现出他的资料,点点头,“无心?少林寺的佛子?不差。”
少林派了个佛子过来,果然很敷衍。苏铭暗暗肺腑了一句,没有再说话。
血不染伸手从虚空中摄来一道魔气,略微沉吟之后,道,“南疆之地果然已经被魔头浸染,这种手段,倒是跟我们魔教很像,很纯粹的魔气,只是很不适合修士吸收,怪不得。”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转,“只可惜,这不过是借助地脉之力才有此变化,出不了南疆,不然可要费一番功夫了。”
这时,清虚道人提醒道,“当初我和四位师叔就是因为没有注意这里弥漫的魔气,所以才栽了跟头,诸位要小心才是。”
“小家伙,有本座在你怕什么?”血不染瞅了他一眼,随即化作一道血光进入南疆。
见到血不染率先进入,其余几人也纷纷化光跟上。
云顶天宫之内,黑衣苏铭缓缓睁开双眼,漆黑的眸子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神光,好似有火焰在燃烧。
当初云顶天宫破碎,苏铭用其残骸重新炼了一座,虽然比不上原来的那个,但当做宫殿也勉强足够。
“终于来了,这一刻,我等了好久了。”幽幽低语,消散在风中,下一刻,苏铭身形变幻,化作了血不染的面貌。
三宗之人到来,再用本尊的容貌,肯定会引起他们的猜忌,索性心魔化身直接换上了血不染的脸。
心魔,最擅长玩弄人心,而纵然是元神修士,也一样没有脱离人的范畴,也有七情六欲。
南疆之战,魔教注定吃下南疆这块地盘,扩张势力,而损失了南疆之地的昆仑虽然没有表示,但内部实际上也有意见,更何况,昆仑当初还为此搭上了四尊元神修士。
而现在苏铭顶着血不染的脸出现,虽然不会让他们的翻脸,但起码能在他们心中种下猜疑的种子。
三宗之间本就是貌合神离,既是敌手也是合作者,这一点可以从昆仑派召集三宗议事可以看出,而三宗共同瓜分仙道气运,注定了他们之间争斗不休。
而苏铭顶着血不染的脸,既可以激怒血不染,又可以让他们怀疑血不染和自己之间的关系,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
每一场戏,每个角色总会有不同的面具,演绎不同的经历。
骤然踏入南疆,空气中弥漫着的魔气,让众人亦是感到一阵不适。
就在此时,玄同道人大袖一甩,一张图卷出现在掌心。
“轰隆隆”
下一刻,一张八卦阵图完全展开,重重叠叠,日月在其中,山川河流在其外,浩浩荡荡,弥天极地。
画卷延伸,不知其边际,纵横延伸,似是要将整片天空都裹住。
“乾坤一气混太虚!”
话音落下,画卷之上涌现出八卦虚影,按照卦位运转,将弥漫在于天地间的魔气迅速吸纳。
山涧中,丛林内,河流中,城池内,一缕缕魔气受到牵引,覆盖虚空,天好似一下子就变黑了,昏昏冥冥。
与此同时,无心和尚也不甘落后,从怀中取出一颗金灿灿的舍利,扔到虚空上,随着他结出手印,舍利大放佛光,无数漩涡自舍利周身涌现,亦是在源源不断的吸纳魔气。
见到这一幕,苏铭若有所思,看来他们是来善后的,同时,也是为了削弱魔头的依仗,让他不能借助南疆弥漫的魔气。
三宗出手,果然非同一般。
在两人清除魔气的同时,血不染来到了云顶天宫,不需要指引,他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幽冥阴司。
漆黑的天空沁着几分血色,暗澹无光,时不时有呼啸的风刮过,销魂蚀骨,阴气,鬼气,死气,怨气四处弥漫着,若是修士到此,定会感到极其不适,就像是陷入泥潭一样。
当初,昆仑五个元神修士进入南疆也是如此。
而现如今,苏铭的心魔分身带着心魔道的部分弟子来到了幽冥。
三宗修士即将到来,时间紧迫,而为了让三宗“相信”魔头会在他们的剿灭下彻底覆灭,苏铭将心魔道的修士分成了三部分。
一部分潜入天下各处,传播心魔经,作为心魔之主,他并不害怕这心魔经泄露出去被仙道修士知晓。
如果害怕仙道修士发现破解针对心魔的法门,那心魔就不会受到天道庇佑,而且,有了他们加入,心魔反而会成长的更好。
最好的成长,就是在外力的压迫下进步,温室里永远生不出最美的花朵,鸟笼里飞不出雄鹰,这是一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