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耳边响起一阵悠扬的箫声。
丝毫不比那日的琴音差!
玉暖抬起头,竟见男子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箫来,玉质晶莹通透,月下,散发着一股幽幽的光!
玉暖知道,他是在邀她起舞!
若是换做任何人,她定然想都不想便拒绝了!
可是,在这一琴,一药,一命的盛情之下,她开不了口!
于是,她淡淡笑了笑,衣袖流转,步履轻盈的踏了出去!
也罢,便为他舞上一舞!又如何!
天上一月如盘,月光如纱,漫无边际的夜,一袭淡青色长裙的女子,犹如一只破茧从生的碟,翩翩然然,重重叠叠,舞姿曼妙!
一向清淡的眼中,竟多了一抹妩媚!
男子长箫于唇,心中一阵!
倨傲,淡漠的眼中尽是惊艳!
论姿色,眼前女子并不如何的绝色,论妩媚,比她动人的女子,他不是不曾见过,可他就觉得她美艳之极!
女子似进了无人之境,那舞好像被她注入了灵魂,时而妩媚,时而淡雅,时而孤寂,时而犹如百花齐放,精妙绝伦!
与那箫声,相互辉映,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这舞,名青鸾,是她娘亲交给她的,说是跳给心爱之人看的。
可她重活一世,历经沧桑,心已死,再不会爱了!
此刻,却只想跳于他看!
"暖暖!"突然间,一抹声音打乱了这一切。
凤陌一把拉过玉暖,拥入怀中,声音那般的焦灼:"幸好,你没事!"
玉暖缓缓摇了摇头,推开凤陌的手,从他的怀中退了出来。
她第一时间,朝那人看去。
那人,漫不经心的盯着凤陌的手,眼中竟有着几丝玉暖看不懂的阴霾。
"姐姐,他是谁?"玉颜从凤陌身后站了出来,看着白衣男子低低的开口询问道。
凤陌原本还没看见,被玉颜这么一说,顿时抬起头,朝那男子望了过去,对着玉暖,淡淡的说:"他是谁?"
语气霸道而生硬,仿佛玉暖做错了什么一般!
暖暖刚刚便是在为他起舞吗?
他还从未见过,她笑的如此温和!
此时,不仅是他,便是白衣男子也朝她看来。
那目光带着几分清冷,又带着几分期待!
"故人"玉暖的声音不高不低,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听到!
她与他几次相遇,曾为她抚琴,救她性命,却不知对方姓名,所以称不上朋友,所以是故人。
白衣静静的看着玉暖,淡淡的一笑,落在凤陌身上的余光,却是一片寒芒。
玉暖看着他也是温和一笑。
偌大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凤陌心中酸涩,却是呵呵一笑,开口说道:"多谢公子,照拂我妻,他日我定当酬谢!"
玉颜的脸顿时染上一层阴霾!她紧紧握着手,哪怕指尖已没入肌肤都不曾察觉。
他说的是我妻,我妻...
那她又是什么呢!
玉暖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凤陌,眼波流转,尽是浓浓的厌恶。
她开口,那般淡漠,那般冰冷:"凤陌,你何故这般逼我,我不会是你妻,总不会是的。"
"暖暖!"凤陌痛心疾首的看着玉暖,喃喃的说:"我是真心的,为何你从不肯正视我的心。"
玉暖没有看他,抬起头看向白衣男子,轻轻的俯了俯身:"暖暖先告辞了!"
白衣男子颔了颔,微微一笑:"记住,这舞你尚未为我舞完!"
"暖暖记下了。"
两人同时转身,一南一北!
他们从来都是这样,不说再见,也不相约再会。
遇见了便遇见了。
全凭缘分!
凤陌看着白衣男子的背影,一双眸子一改往日的温和,变得扭曲狠毒。
他喃喃的说:"暖暖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玉颜缓缓的走到他身侧,目光凄迷的看着他:"你救这般喜欢姐姐吗?"
凤陌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忍不住自问,他喜欢她吗?
喜欢她吗?
凤陌的伤已没了大碍,他们自然没有再在莫城待下去的理由。
第二日,天一亮,他们便上路了。
玉暖对凤陌的态度越发冷淡,能避则避,便是开口,也都是随意应付一下,从不肯正视凤陌。
这可乐坏了白兰夕和玉颜母女!
男人这种东西,大概是天生的贱骨头。
于他们来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一次次碰壁,凤陌丝毫没有气馁,反而是越挫越勇。
对着玉暖越发的温柔小意!
一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摸样。
看的玉颜那叫一个恨啊!
却也只能干着急!
倒是那玉凌云着实看不下去了!
那日,车队停了下来,取火做饭,玉暖在车里小睡。
玉凌云突然走了过来,遣退了宓荷,看着他那越发陌生的女儿,轻轻的叹了一声:"暖暖,你终究是这玉家的人,这家里的一切,将来还不都是轩儿的,难得你就忍心看着玉府因为你的任性,一败涂地吗?"
玉暖抬起头,看着玉凌云,凉凉的一笑,眼角尽是嘲讽。
这家里的一切怎会是轩儿的,她可清楚的记得,上一世他可是将家里的一切全部给了玉颜母女,何曾在意过她和轩弟的生死。
见她没有开口,玉凌云接着说道:"二皇子对你也是用了心思的,你跟了他必不会吃苦,若是你娘知道,也会含笑九泉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