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是有些不信的。
整整一个下午,她都在等,在等鬼帝的来到。
可是连个影子都没有,她不由得有些失望了。
她静静的看了那块令牌一眼,抬手又将它放入盒子中,不再理会。
夜幕降临,她简单的吃了些晚饭便上床休息了。
显然已将这件事忘在脑后!
是夜,万物寂寥,夜深人静之时。
一抹白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玉暖的床前。
来人白衣潇潇,银面覆脸,只露着一双清淡无波的眼睛,淡淡的看着玉暖,慢慢的牵起唇角。
他静静的望着玉暖,缓缓的伸出手,拂去落在玉暖脸上的碎发,指尖划过玉暖洗白如玉的脸。
玉暖一惊,猛地睁开了眼。
视线相交的那瞬间,玉暖快速坐了起来,微微眯起眼睛,满目戒备的看着他,淡淡的说道:"你就是鬼帝?"
男人淡淡一笑:"你便是你的待客之道!"
玉暖唇角一勾,一手撩开锦被,只穿着里衣,落落大方的站了起来,对着他盈盈一福:"是玉暖失礼了!"
心中却是诧异的利害,这个男人她并不陌生,上一次,便是他将她带回皇宫的,没想到他竟是鬼帝,面皮之上却是一片波澜不惊。
男人望着她淡淡的牵起唇角。
玉暖施施然的来到矮几旁,从炭火上取下壶,随手沏了两杯茶,将一杯推至对面,盘膝坐了下来,对着男人做了个请的姿势,微微一笑:"更深露重,不妨先饮杯茶!"
男人也不客气,一撩衣袍坐在玉暖对面,执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淡淡的说道:"好茶,竟是难得一见的雪山碧芜。"
这种茶生长在雪山之巅,十年一叶,极其难得,便是皇宫之中,也是少见的很,先苦后甜,余味悠长,口感极佳,千金难得。
玉暖一手执茶,轻轻的抿了一口,缓缓一笑,没有言语。
男人放下茶杯,凉凉的看着玉暖,出言问道:"你可知那帝王令只能用三次!"
"嗯!"玉暖慢慢的点了点头。
"你有何事所求?"男人漫不经心的扫了玉暖一眼,云淡风轻的问道。
"我只要你救我弟弟一命"玉暖双手握住茶杯,目光带着丝丝祈求,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手微微颤抖着,生怕他说不能,或者不愿!
"呵呵"男人淡笑出声,轻轻的摇着头,语带笑意的说道:"你便是你的所求。"
"嗯!"玉暖重重的点了点头,对,这便是她的所求。
男人一撩衣袍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玉暖身侧,缓缓俯下身去,灼灼的看着她的眼睛,嘴角一勾:"你想清楚了?不管你要这天下的任何奇珍异宝,乃至至高无上的权利,我都可以给你,你便只求这个吗?"
玉暖淡淡的一笑,往后退了退,垂下眸子缓缓的说道:"天下奇珍,无上权利,于我而言,不过贱如草芥,我所求的不过是家人安康,如此而已!"
说着,她慢慢的站起来,对着男人一福不起:"请救我弟弟一命。"
说话同时,她缓缓伸出双手,将帝王令递了过去。
这便是施压了!
男人一手接过帝王令,淡淡的扫了玉暖一眼,抬手又将帝王令送还到玉暖手中,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应下便是了。"
玉暖面色一喜,缓缓的伸出手,接过帝王令,对着男人深深的一福:"如此恩德,玉暖必定永生难忘!"
男人淡淡是扫了玉暖一眼,没有开口。
玉暖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见男人抬起步子,跟在他身后,朝轩儿的房间走去。
月下,男人银色的面具,泛着幽幽的寒光,他面目全遮,只露着殷红的唇线,银红相错,说不出的魅惑!
玉暖轻轻的推开轩儿的房门,带着男人缓缓走近。
屋内一灯如豆,昏黄的光落在孩子脸上,孩子呼吸平稳,神色安详,显然睡的正香!
玉暖上前一步,细细的为孩子掖了掖被角,视线落在孩子脸上,声音染上浓浓的哀伤:"白易凡说他中了落红。"
男人一听,竟是淡淡的抿起唇。
他大步上前,从锦被中拿出孩子的手,仔细看了看,而后又翻开孩子的眼睑,察看了一番。
静静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玉暖紧咬唇瓣,颤抖出声:"怎样?无救了吗?"
说话同时,她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男人扭头看向她,缓缓的摇了摇头:"等我十日!"
声音冗长而低沉!
显然情况不容乐观!
玉暖默默的看着他,视线落在孩子脸上,心中一阵绞痛!
语罢,不等玉暖开口,他转身就走!
如来时一般,无声无息的,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玉暖静静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坐在孩子床前,轻轻的抚摸着孩子的脸,凄楚一笑,眼底尽是悲凉!
连鬼帝都需要十日,可见这落红是如何霸道!
忽的,她眼光一冷,脸上拂过一丝森冷的杀芒!
轩儿这些年受的苦,她定要为他讨回来!
整整一夜,玉暖都坐在轩儿床前,静静的看着他。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离开。
她躺在床上,一丝睡意都没有,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太阳升起。
默默的说道:"明日便是李修的大婚了,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不知为何,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