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既然王文胜是那个真凶,大人快逮捕他归案啊!”李夫人一听,情绪激动的说。
汤少麟点点头道:“李夫人不要着急,他跑不了的。”
说着,汤少麟将披风扔到曹正兴手中,朗声道:“马上跟我回县衙,命捕快即刻将王文胜抓捕归案,本官也要升堂审案!”
“是!”
……
半个时辰后,县衙大堂。
汤少麟穿好官服,戴好乌纱帽,坐在大堂上。
“啪!”汤少麟一拍惊堂木道:“带人犯王文胜上堂!”
“带人犯!”
“威——武——”两边皂吏手持水火棍,面无表情的敲着地面。
半个时辰前,王文胜正在家里写字,忽然捕快们破门而入,七手八脚将王文胜按在地上五花大绑,随后就被带到了衙门。
此时,王文胜被衙役们推推搡搡带到大堂。
“跪下!”
身后衙役一声厉喝,王文胜只好乖乖跪下,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大胆王文胜,你可知罪?”汤少麟冷冷的问。
王文胜低着头,兀自嘴硬道:“大人,小人不知所犯何罪!”
汤少麟冷笑一声:“哼,不知道?那本官就提醒提醒你!”
说着,汤少麟一招手,身后的皂吏将那件蓝色披风递给汤少麟,汤少麟接过后,随后扔到王文胜面前道:“你看看这个!”
王文胜一抬头,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汤少麟扔过来了,顿时吓得低下头,浑身颤抖。
“王文胜,你还不将你如何杀害李德明,以及嫁祸周全海的事从实招来?”汤少麟厉声喝道。
王文胜战战兢兢,当他被捕快抓的那一刻,他就感到了不好,事情可能败露了。看来果然是这样……
王文胜急忙磕头道:“小人认罪,是小人杀的李德明……”
随后,王文胜将那晚的前后细节,在自己的角度上说了一遍。所说大体上和汤少麟的推断相差无几。
“你这个王八蛋!我儿子那点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害他?”李夫人在大堂外气得直哭,激动的要往大堂里扑。
“夫人,冷静!”一旁的李老爷说着,急忙和皂吏一起拉住她。
王文胜眼神空洞,忽然冷笑一声:“没错,是我杀了他,因为他该死!”
说着,王文胜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李夫人道:“十五年前,李德明是不是差点被一辆马车撞死,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有个男人为了救他,自己却被马蹄给踏死了……”
李夫人哭着,忽然停住,因为她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件事,这件事一处,给她吓坏了,之后好几天不让儿子出门。
王文胜冷笑一声:“后来真凶逃逸,从此以后杳无音信!而那个枉死的男人,他当时还有一个十岁的儿子,就站在一旁,亲眼目睹自己的父亲为了救人而死……”
“哈哈哈……没错,那个十岁的男孩就是我!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李德明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上,那我的父亲是不是不会死?”王文胜一顿狂笑,随后喃喃说道。
“所以你们现在知道了!我为什么要杀李德明?!”王文胜说着,忽然脸上闪过一阵悲哀,喃喃自语道:“可我最对不起的人,是全海兄,他稀里糊涂的,替我背了锅,蹲了这么久的牢房……”
忽然,王文胜流下眼泪,抬头看着汤少麟道:“大人,王文胜愿意以死赎罪。请您将全海兄无罪释放!他家里还有老母亲呢!”
“大人,求您了!”说着,王文胜不停的给汤少麟磕头,眼泪浸湿了大堂的地砖。
汤少麟叹了口气,站起身走了下去,扶起王文胜道:“你虽然杀人有罪,但为人还算正派。只是父亲的死,让你归罪到了李德明身上。你想过没有,当时李德明也是个孩子,他也是无辜的啊!”
“十五年前,你父亲为了救人而死。你父亲是个英雄,他死得其所,死的重于泰山!”汤少麟说着,看着跪在地上的王文胜道:“十五年后,你又亲手杀害了你父亲当年救下的人。你想想,如果你父亲九泉之下有知,他会不会感到寒心……”
王文胜听到悲切处,顿时趴到地上大哭道:“爹……呜呜呜,爹……”
汤少麟接着说道:“而今天,你是因为犯了杀人之罪而死,你的死是轻于鸿毛,非但如此,你还是个彻头彻尾的罪人!你死以后,有何颜面再见九泉之下的父亲?”
“大人,您别说了,我知道我该死!大人,就请判我死刑吧!”王文胜不胜悲切,哭着说道。
汤少麟长叹一口气:“国法无情啊!”
说着,汤少麟转过身对钱师爷道:“让他画供吧!”
“是!”钱师爷拎着供词走到王文胜面前,放在地上,递给他一支笔。
王文胜颤抖着,坚持着画了供。
“把他带下去,听候发落。”汤少麟叹了口气道。
“是!”衙役们应了一声,随后拖着王文胜离开。
钱师爷捡起供词笑了笑,凑到汤少麟面前拍马屁道:“如此复杂无比的案子,在大人面前,仅仅用了几天就告破了,大人真乃神人也!”
汤少麟苦笑一声:“行了,别拍马屁了,退堂吧!”
“是,退堂!”
师爷一声令下,各班皂吏依次退走。
“大人,多谢大人找到真凶,为我儿子报了仇!”李夫人冲上来当场给汤少麟跪下了。
“多谢大人!”李老爷也跪下说道。
“哎,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汤少麟说着,急忙扶起二人,随后笑道:“李老爷,如今真凶落网,也算是圆满结束了!快回府吧,好生安抚夫人的情绪。”
“是,多谢大人!”李老爷说着,感激的看着汤少麟,随后拉着夫人离开。
李家人全部走后,大堂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冷曼芸蹦蹦跳跳的从后堂走出来,一同而来的还有朱厚照等人。
冷曼芸笑嘻嘻的说:“哥,你太厉害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把案子破了!”
“得了吧,少奉承我!”汤少麟笑道。
“大哥,此言差矣,这可不是奉承!大哥你的本事,小弟等人可是有目共睹的!”朱厚照嬉皮笑脸道。
“过奖了贤弟。”汤少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王文胜看起来如此正派的一个人,他竟然会是杀人凶手!”冷曼芸苦笑一声说道。
汤少麟点点头,叹了口气:“哎,王文胜啊,是个又可悲又可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