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中四壁堆满杂草,其中星星点点的参杂着难闻的干草气息,让人闻到不觉反胃。
阳光从牢房上方的一小扇窗户照射进来,一束刺眼的光映射在这牢笼的正中间的杂草上,预示着此时尚未入夜。
莫染躺在冰冷的牢笼里,蜷缩成一团,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小孩儿一动不动,不一会她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此刻的强光照射令她不适应,她用自己的手掌挡住眼前另她刺眼的光。
“有人在么?”莫染吃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开口喊道,然后虚弱的踱步到牢笼门口,伸手向外探望:“快来人!有没有人?”
闻声,传来狱卒的脚步声。狱卒走到门口,莫染忙问狱卒:“我刚刚怎么了?有谁来过么?”
狱卒看到此时的莫染已经醒来,想到刚刚温灼言临走时的威胁,“我来过这里的事情不要跟她提起,如果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你应该知道后果!”
狱卒不禁打起寒颤,连忙开口道:“你刚刚只是晕倒了而已,都已经这么狼狈了,还指望谁来看你!”说完便匆匆离开。
莫染有一些失望,她朝思暮想的人没有来,可他觉得蹊跷,明明自己刚刚感觉到有人在旁边,可是现下却没有人,狱卒也说没有人来过,他没有必要跟她撒这个谎。
莫染无力般的瘫倒在地,眼神里黯淡无光的盯着那抹照射进来的阳光。
她伸手看看自己咬破的手指,浅浅一笑,自嘲道:“我现在的身体居然这么差劲,流了这么点血竟然会晕倒。”
她缓缓的将头埋进自己的膝盖里,双手环着自己的双腿,若有所思。
而此时的温灼书坐立难安,自从那天从牢房看过莫染之后一直在想办法想救她出牢房。只要他一闭上眼就能看到莫染那双无助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他不能坐视不理。
可是这件事情人证物证都有,想直接放了莫染恐怕已经不可能。
温灼书不会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牢里受苦,他在御书房中来回踱步,想了又想,忽然心生一计,最后拟了一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起锦妃一案牵扯人员甚广,且此事关乎皇家威严,不得将此案公诸于世,朕需亲自审问,现将锦妃囚禁于锦溪宫,待秋后在行定夺审问,钦此!”
温灼书命身边的太监总管马上启程前往牢房宣旨,将莫染安排至锦溪宫。
想想这事先拖一拖,等过个个把月,事情就会烟消云散,大家也不会过多将精力都放在这件事情上,到时候在找个理由将莫染赦免。
“秉皇后,奴才刚刚得到的消息”,皇后身边的太监此时求见,将温灼书下旨的前因后果一一道与皇后。
皇后听后大怒,打翻了身旁的茶杯,大骂道:“莫染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人。”
这件事情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知道莫染被送回了锦溪宫,拖到秋后问审,愤恨不已。那双凌厉的双眼,仿佛要将莫染刺穿;眼神所迸射出来的火焰也仿佛将莫染灼伤。
多少个日日夜夜,她都孤枕难眠。后宫佳丽三千,皇帝宠幸谁她都不可以嫉妒,为皇家延绵子嗣是皇后的职责,这是她的命。她一次次的告诫自己要隐忍,要大度。
可是当她看到温灼书日日沉浸在莫染的温柔乡里,伉俪情深,她好恨。皇帝看莫染的每一个眼神都仿佛令她窒息,这种眼神是在任何一位嫔妃身上都没有得到过的,对她而言,这是一种威胁,她不可以让自己陷入到这种威胁之中,她要莫染去死。
只有他死了,皇帝才是他一个人的。
想到这,她连忙执笔,书信给朝中与自己母家有裙带关系的重臣,要他们在明日上朝时启奏此事,要皇帝迫于压力之下收回成命。
书信书写完毕,皇后又重新过目了一番,确认无误后随即交给身旁的太监,命他连夜出宫将书信交于大臣,临行前秘密嘱托不得让第三个人知道此事。
第二天早朝,便有几个老臣请旨:“启奏陛下,锦妃一案到现在仍未终审,昨日听闻陛下下旨秋后再审,可时下坊间已经对此事众多纷纭,已经对皇家颜面造成威胁,为堵悠悠之口,请陛下收回成命,立即问斩!”
“陛下,秋后再审确实有失稳妥!请陛下收回成命!”另一老臣随即附和道。
温灼书看看台下启奏的大臣,心中一颤,这事昨天才下的旨,怎么今天就有人启奏,难道是后宫有人与前朝勾结?
“好了,不必说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朕意已决,如果没有其他事启奏,退朝!”温灼书甩了甩衣摆,退了朝。只留众朝臣在朝下目瞪口呆。
启奏的大臣退朝后将今日在朝堂上的情况书信反馈与皇后。皇后看了信后将信纸撕了粉碎,没想到前臣这么多人阻挠都让皇帝无动于衷。
“不行,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一定要让莫染那个贱人去黄泉!”
皇后命人理了理自己的仪容,重新打扮一番,乘着步撵前往御书房求见陛下。
晌午的阳光暴烈刺眼,这让本就气急败坏的皇后更加暴躁,只见她眉头紧蹙,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
此时的皇后心中盘算着如何说服皇帝下旨杀了莫染,皇后的表情吓坏了一旁的随从,丝毫不敢有一丝懈怠,生怕有哪个不小心得罪了这位皇后自己没好果子吃。一个个紧随随其后。
御书房殿外,皇后落下步撵,差人禀报温灼书。太监对皇后行了礼后匆匆进了御书房。“皇上,皇后在御书房门外求见。”
温灼书正在看书,听到来人的禀报,眉头紧锁,眉间刻出了一个大大的“川”字,他心中清楚,皇后前来势必是为了莫染的事,于是吩咐道:“就说朕公事繁忙,请皇后先行回去吧!”
太监无奈,前去门外回禀,“皇后娘娘,皇上现在公务繁忙,您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