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夏日结束之时的探亲之旅(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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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美焰的奶奶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小圆。“闺女啊,她是谁?”她的眼神警觉地上下打量着小圆。

晓美焰还没又来得及介绍,小圆先开口了。“奶奶好,我叫鹿目圆,叫我小圆就可以了。我是晓美焰的朋友,因为一些原因和她一起结伴同行来看望您。”小圆说完,朝晓美焰的奶奶鞠了一躬。

“不得了啊!闺女,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女朋友了!”奶奶蹒跚地往前走了两步,激动地握着小圆的手,一旁的晓美焰有些尴尬地笑着。

“我好像还没有对你介绍过,老太太我叫晓美敏子,叫我敏子奶奶就可以了。”敏子奶奶说着,拉着小圆就往庄园里走,晓美焰则是拎着皮箱跟在她们两个后面,关上了庄园的大门。

庄园内部是三座简陋的平房,平房的墙壁都有些开裂,看上去好久都没有涂刷过了,显得破旧不堪。

敏子奶奶领着小圆在庄园里四处走着。“这是厨房。平常老太我做饭的地方。”她用苍老的手指指了指位于右边的一座平房。“那边则是浴室,浴室不大,估计你和我家闺女只能轮流洗了。”她最后指了指正对着她们的那间平房,用苍老的声音说:“那里就是客厅,同时也是卧室的所在地。我家只有两张床,所以还得麻烦你在仓库睡几天。”敏子奶奶说着,指了指在平房侧面的那座小小的木屋。

“奶奶……”晓美焰本想多说几句,但是小圆却是对她摇了摇头。“没事的,奶奶,就是住个几天而已。”小圆对敏子奶奶笑着说。

“好丫头,真吃得起苦!”敏子奶奶夸着小圆,随后又对她说:“厕所的话应该就在猪圈附近,这里可不像你们城里面,厕所都是放在外头的。还有,老太太我腿脚不太灵光,一个人还能勉强应付,但要再加上你们两个,实在有点吃不消,所以还得请丫头你帮忙做点家务。”

“应该的。”小圆说着,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但是晓美焰的心里却有些过意不去。

之后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小圆和晓美焰的预料。敏子奶奶一直拉着晓美焰聊着家常,晓美焰没有办法,只能陪着敏子奶奶聊着。而敏子奶奶乘着与晓美焰聊天的空隙,拜托小圆忙这忙那,又是让她扫地,又是让她整理仓库,仿佛小圆并不是这家的客人,而是这家新进的保姆一样。

晓美焰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特意抽了一个空对小圆道歉。“对不起,难得你来这里一趟,弄得好像你是我家的佣人一般。”晓美焰说着,对小圆鞠了一躬。

“没事的,小焰,不要放在心上。”小圆这样宽慰着晓美焰。不过,虽然如此,小圆依然觉得腰酸背痛,浑身上下都有些疲乏。

到了晚饭的时间,小圆差点在饭桌上睡着。晚饭倒是超出她们意料之外地丰盛。有洁白的冷豆腐,榨菜,乌冬面,炸至金黄的秋刀鱼,以及各种各样的散发清香的炒野菜。小圆和晓美焰好好享用了一顿,席间,敏子奶奶不停地问着小圆的情况,小圆只好一一详尽地回答她。

夜色逐渐变深了,敏子奶奶升起了火,让两位少女好好泡了个热水澡,洗去一天来旅途的劳顿。一个人在浴缸里舒服地泡着热水澡,小圆回想着今天的经历,总觉得十分不可思议。敏子奶奶真是个有趣的人呢!她一个人默默地想着。

小圆披着浴袍从浴室走了出来,夜晚的凉风吹在她的身上,让她觉得爽快极了。今天晚上的月亮格外圆呢,小圆抬头看了看天上挂着的一轮明月。忽然,借着皎洁的月光,她发现敏子奶奶一个人坐在会客室门前的过道上。

她一个人坐在那里是有什么心事吗?小圆想着,踏着木屐缓步来到了敏子奶奶身边。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过来一样,敏子奶奶睁开了眼,示意小圆坐在她的身边。在月光的照耀下,她原本布满皱纹的脸颊更是显得苍老无比。

“丫头,你对我家闺女了解多少?”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足以让人听清。

“小焰吗?她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呢,虽然一开始有点怕生,但是很快她就和我们交上朋友了。她有像您这样好的奶奶,想必也很幸福吧。”小圆摇头晃脑地想着。

“你能这样想我和我家闺女,老太婆我很高兴,但是,我家闺女并非你想的那样幸福。”敏子奶奶这样说着,抬头看了看那轮明月。

“和你说一些往事吧,这些事老太婆我从来不会对外人讲,不过看在你是我家闺女朋友的份上,就和你说说吧。”在敏子奶奶的娓娓道来下,小圆逐渐了解到晓美焰的过去。

原来,晓美焰十多年没有看敏子奶奶的原因是因为她父亲的阻挠。十多年前,晓美焰的父亲和敏子奶奶曾经有过一段不愉快的往事。这事源于晓美焰爷爷的葬礼。

敏子奶奶是土生土长在群马县的,信奉的是佛教,因此主张以佛教的方式办理后事。而她的儿子,也就是晓美焰的爸爸,偏巧信奉的是基督教,主张以基督教的方式为他父亲办理丧事。两个人为此大吵了一架,差点还为此大打出手。

最后,晓美焰的父亲带着晓美焰愤恨地离开了,临走前对敏子奶奶说:“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了!你日子过的怎样与我无关。”

从此,晓美焰的父亲再没有联系过敏子奶奶一次,同时,他也不许晓美焰与敏子奶奶联系。虽然如此,晓美焰还是和敏子奶奶保持了书信上的往来,敏子奶奶也从晓美焰的一封封信中了解到了晓美焰真实的生活情况。

敏子奶奶曾不止一次地写信给晓美焰的父亲,要求把孙女交给她抚养,但是都被晓美焰的父亲拒绝了。

“其实,我家闺女过的并不快乐。一开始听她信上说我那个不孝子一天到晚不回来,只是让保姆照顾她的生活,后来又听她的信上说她已经被送到了一个在东京的教会学校,在那里过着寄宿的生活。虽然她信上一直说她过的很开心,但是老太婆我也不是傻子,一猜就知道她在那里过的并不开心,哪有正常人一直觉得学校生活很开心的?”

“后来,她生了一场重病,住了院,随后就转学到了见泷源。我原本担心她一个人在见泷源会很孤单寂寞,但是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闺女能交上丫头你这样好的朋友,不得不说是一种缘分啊。”敏子奶奶说完以后,轻轻咳嗽了两下。

小圆听完了敏子奶奶的叙述,心中无比的震惊。没想到小焰居然有着这样的过去,难怪她不愿提起自己为什么不去陪伴敏子奶奶,她心中默默想着。

“丫头,老太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敏子奶奶说着,声音显得格外苍老。

“奶奶,你说。”小圆温柔的问着敏子奶奶。

“我家闺女她正如你所说,是一个坚强的人,受了什么苦,从来不会对亲人说,总是选择一个人默默忍受。这样的性格让老太婆我很是放心不下。要是她出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老太婆我也老了,也实在无力保护这个闺女,但是今天看到丫头你,老太婆我倒是有了一个想法。”

“丫头,我想把我家闺女托付给你。你现在也知道了我家闺女的过去,也知道了她是一个怎样性格的人。作为她最好的朋友,我想丫头你应该有办法帮助她的。不要让她受伤,要让她快快乐乐地活下去,这也是老太婆我唯一的心愿了。”敏子奶奶说着,激动地握住了小圆的手,用期待的目光盯着她。

小圆看着神情激动的敏子奶奶,有些不知所措。她看着敏子奶奶苍老的脸颊,花白的头发,内心深处升起一股无法抗拒的怜悯之心。“奶奶,你放心好了。小焰就交给我了,我不会让她出事的。”她郑重其事地答应了敏子奶奶。

“那就好。”敏子奶奶说着,紧紧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她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蹒跚着走进了卧室。小圆看了看依旧挂在天上的皎洁的明月,心中多了一份沉甸甸的感觉。

小圆和晓美焰在敏子奶奶家逗留了三天,这期间,她们两个一起去爬山,一起帮着敏子奶奶把庄园内的平房都粉刷了一遍,顺便还帮敏子奶奶把庄园内的菜地重新翻耕了一遍。三天的时间就在忙忙碌碌中过去了。第三天,小圆和晓美焰拎着她们的行李来到了庄园门口,敏子奶奶为她们送行。

“闺女,不再多待几天吗?”敏子奶奶有些不舍地看着晓美焰。

“不了奶奶,再不回去恐怕就赶不上学校的开学了。”晓美焰笑着对敏子奶奶说。

“唉,好吧。那闺女,以后有空了可别忘了老太婆我,有空就多回来看看。”敏子奶奶依旧放不下心。

“一定的,那么奶奶,我们走了。”晓美焰说着,拉着小圆的手就要走出庄园。

“丫头。”敏子奶奶苍老的声音忽然在她们身后响了起来,小圆回头问道:“奶奶,您还有什么事?”

“不要忘记我和你的约定。”敏子奶奶说着,朝小圆挥了挥手。小圆对她点了点头,一旁的晓美焰则是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两个人,不知道她们口中的“约定”究竟是什么。

“小圆,和我说说嘛,你和我奶奶到底约定了什么?”一路上晓美焰不停地问着小圆,但是小圆却只是摇着头,笑而不语。

从今天开始,小焰你也是我需要保护的人了哦,小圆在心里想着,拉着晓美焰的手踏上了回到见泷源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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