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耶香离开后不久,巴麻美也带着小圆离开了,夜晚的街道又一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两名少女走出了黑暗,其中一名少女有着火红色的头发,她胸前红色的灵魂宝石在路灯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而另一位少女则是穿着厚厚的斗篷,即使是在这春夏交接之际的夜晚亦是如此,仿佛不觉得这身打扮有多热一样。
红发少女嗅了嗅空气,又蹲下身子摸了摸柏油马路,随后开口说了出来:“真想不到呢,这样厉害的魔偶,那个沙耶香竟然能一个人解决。”
“人在愤怒的时候往往会激发出不同于以往的力量,我想,沙耶香这是拿魔偶出气吧。”那个穿着厚重斗篷的女生也开口了。
“不过,这对于我们倒是一个好机会。现在沙耶香已经离开了巴麻美,或许她会考虑加入我们,你说对吗,黑羽兰?”红发少女说着,看了看后面的女生。
“杏子,别把事情想的太简单。沙耶香虽然已经离开了巴麻美,但是她和我们的观念格格不入,她又是一个倔强的人,我不太相信她会轻易加入我们。”黑羽兰冷静地分析着。
“不管怎样,总应该试一试嘛,说不定那家伙脑子突然开窍了呢。”杏子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随便你吧,试探一下沙耶香的口风也好。”黑羽兰说着,点了点头,同意了杏子的说法。
“不过,黑羽兰,有一件事情我还不清楚。”杏子说着,看了看黑羽兰。
“什么事?”
“你为什么要一直披着这个斗篷呢?现在你也不需要隐藏身份了吧,反正巴麻美也知道我们两个的关系了。现在这天气,你穿着这斗篷不热吗?”杏子疑惑地看着黑羽兰。
“这个问题啊……披着这个斗篷会让我安心一点,我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麻烦的。”黑羽兰含糊地应付了过去,心中却是想着其他的事。那个家伙,始终一点动静也没有,它究竟在计划着什么?黑羽兰百思不得其解。
“沙耶香没事吧,昨天晚上的事她还在生气吗?”
第二天,我和小圆走在上学的路上,小圆一个人喃喃自语。就在这时,一个蓝色头发的身影从我们面前一闪而过。
“沙耶香,等等我!”小圆看到了一个人孤零零行走的沙耶香,当即追了上去。沙耶香看到小圆来了,原本呆滞的如同一潭死水的表情掀起了些许的波澜。“是你啊,小圆,早上好。”她无精打采地对小圆打着招呼。
“沙耶香,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小圆关切地问着。
“嗯,我的感觉好多了,谢谢。”沙耶香依旧是那副无精打采的表情。
“沙耶香,麻美姐……”小圆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见沙耶香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小圆,你别说了,麻美姐的事暂且放一放吧。”
“但是……”小圆话还啊没有说完,沙耶香忽然加速朝前走去。“沙耶香!”小圆在沙耶香背后呼唤着她的名字,但是沙耶香却是没有理睬小圆,一个人走到了校园中。沙耶香……小圆望着沙耶香的背影,脸上显出了无奈而悲伤的表情。
上午的时光眨眼间就过去了,我一直在窗外窥视着教室里面的情况。就见沙耶香面无表情地听着课,眼神游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坐在沙耶香前面的小圆时不时回头看着沙耶香。
更令人意外的是,坐在教室另外一头的杏子也一直用余光瞟向沙耶香的方向。课间,小圆不停地找沙耶香搭话,而后者却是一直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中午,小圆再次找上了沙耶香,想和她一起吃午饭,但是沙耶香却一个人走出了教室,并没有理睬小圆在她身后的呼唤。小圆看着沙耶香落寞的样子,脸上的阴霾更是增加了数重。
我看着沙耶香离去的模样,忽然觉得自己应该跟着她。如果她不好意思向小圆吐露心声的话,说不定她可能愿意把心事和我说一下,之前在天台上不也如此吗?
想到这里,我跑出了教室,在走廊的拐弯处追上了沙耶香。沙耶香此时正迈步往另一栋教学楼走去,当她刚刚走到连接两栋教学楼的天桥中央时,却停下了脚步。
我悄悄地尾随在她的后面,发现杏子正拦在天桥中央,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沙耶香。沙耶香没有说一句话,仿佛没看见杏子似的,就想从她的身边走过去。但是,杏子把手一抬,拦住了沙耶香的去路。
“干嘛,你想找茬吗?”沙耶香冷冷地对杏子说着。
“我说你啊,看到我也不打声招呼,好歹我们也算同班同学嘛。”杏子不急不缓地对沙耶香说着。
“同班同学又怎么样?我本就对你没什么好感,麻烦你把路让出来。”沙耶香说完,就想扳开杏子的手臂,但是杏子却一直抬着她的手,手臂在空中纹丝不动,不论沙耶香使出多大的力气也无法把它扳开。“你究竟想干什么?!”沙耶香说着,语气中带上了少许的怒意。
“我有话和你说,跟我来吧。”杏子说着,放下了手臂,带头走向了走廊的尽头。沙耶香犹豫了一会,跟着杏子走了过去。我也悄悄尾随在两个人的身后。
“我说你啊,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意志消沉,可真是一个笨蛋。”杏子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中掏出一根巧克力棒嚼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沙耶香依旧冷冷地说着。
“哼,我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为了得到一个小白脸的爱慕就花掉了自己一生中唯一一次实现奇迹的机会,该说你愚蠢还是说你傻呢?”杏子用开玩笑的语气对沙耶香说着。
沙耶香听到这话,将拳头死死的攥着,但是依旧一言不发。
“不过呢,说到愚蠢,其实我和你也差不多。沙耶香,你如果聪明一点的话,就应该把自己的过去当成自作自受,好好考虑你现在的处境。”杏子自言自语地说着。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来到了校园内的大礼堂。
在这个时间段,大礼堂里空无一人,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至礼堂内部,漂浮的灰尘颗粒在它的照耀下像精灵一样自由飞舞着。大礼堂的舞台被厚重的红色帷幕遮盖,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木头与尘霾的气味。
杏子和沙耶香一前一后的走下木制的台阶,台阶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整个礼堂里除了两位少女的脚步声以外就再没有其他的声响。终于,杏子停在大礼堂的舞台面前,随手把一样东西扔给了沙耶香。沙耶香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块巧克力。“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沙耶香不明所以。
“有一些长话想说,吃吗?”杏子说着,转向了面前的舞台。我也悄悄溜进了大礼堂,听着杏子的叙述。
面前的帷幕拉开了,杏子的过去在舞台上上演。杏子的父亲是一位牧师,作为一名牧师,传教是他的本质工作,但是她的父亲却对现在的宗教颇为不满,认为这些东西早已经不适合现代的社会了。
于是,他开始向信徒们灌输一些教义中没有的内容。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信徒们渐渐远离了他,认为他宣扬的是可疑的内容。到最后,杏子的父亲的教堂已经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而杏子一家的生活也愈发变得困难起来,基本上都快穷的揭不开锅了,这就是故事的背景。
而杏子就是在那时结识了巴麻美,应该说是被巴麻美所救。巴麻美告诉杏子自己是魔法少女,并对杏子说只要成为魔法少女就能实现自己的一个愿望。在巴麻美的劝说和引导下,杏子自然而然地成为了魔法少女,而她的愿望就是希望有更多的人相信父亲宣扬的理念。
这样的愿望果然实现了,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杏子父亲的教堂挤满了信徒,他的理念迅速在人群中传播着,逐渐形成了燎原之势。一时间,他的宗教理念如日中天。
这段时间,应该是杏子最幸福的日子。她在巴麻美的指导下也学会了用魔法战斗的技巧,其中最特别的一招,就是巴麻美教给她的:RosePhantom。这是利用魅惑的魔法而形成的类似分身的招数。利用这招,杏子所向披靡,干掉了数不胜数的魔偶。
这段时间,她与巴麻美的关系可以说是亲如姐妹。甚至很多次,她把巴麻美带到她家做客,杏子的父母也把巴麻美当作自己的第二个女儿一样看待。
只不过,那都是在杏子的身份被她父亲发现之前。在一次与魔偶的战斗过后,杏子忘记解除变身状态,她的身份也被刚好路过的她的父亲发现了。
她的父亲宣扬世上没有奇迹,所谓的奇迹都是自身努力的结果,因此世上并不存在真正的“神”,唯一的神就是人类自身。但是,他发现他的女儿就是他理念的一个活生生的反例,不仅如此,他的女儿还告诉他自己所取得成就都是奇迹带来的。
杏子的父亲暴怒了,他无法相信世上真的有虚无缥缈的奇迹的存在,更无法忍受自己是靠奇迹才获得现在的成就的侮辱一样的现实。他开始沉迷于酒精,看到杏子,轻则责骂,重则拳打脚踢,最后因为无法忍受现实在半夜纵火焚毁了自己的家,并带着家人葬身火海。杏子由于正好去对付魔偶,所以逃过了一劫。
等杏子看到自己的家和家人都化作了废墟,她几乎完全崩溃了,举起长枪就想要自杀。不过,她的长枪却被巴麻美死死的用丝带捆住了。杏子哭喊着,哀嚎着,流着泪质问巴麻美为什么不让她去死。巴麻美只是摇着头,用一层层的丝带绑住了杏子的身体。
终于,在挣扎无果后,杏子放弃了。不过从此,她对巴麻美就产生了恨意。她质问巴麻美为什么不在她许愿前告诉她好好考虑一下,就这样让她草率地签约,结果换来的却是家破人亡的结果。
巴麻美却坚持认为自己的做法没有任何问题,这一切都是杏子自作自受的结果。争吵最后演变为了战斗,杏子用RosePhantom脱身,逃离了见泷原,来到风见野生活,从此再也没有用过这招。她在风见野一个人对付魔偶至今,直到最近才被黑羽兰叫回见泷原。
“是的,自作自受,巴麻美说的一点也没错。当时的我的确是自作自受,但是,我始终认为巴麻美的做法有问题。我们魔法少女不应该只是对付魔偶,更要保护有资质的魔法少女。现在魔法少女的数量已经够多的了,对付魔偶绰绰有余,为什么还要再增加新的魔法少女,增加新的不幸呢?”
“沙耶香,你自己也尝到了奇迹带给你的不幸,应该也明白了奇迹是多么危险的东西。既然这样,何不加入我和黑羽兰呢?你的朋友,鹿目圆和晓美焰现在正无限接近魔法少女,随时都会有成为魔法少女的可能。你若是希望她们不遭受悲惨的命运,现在就应该和我联手,阻止巴麻美的行为才是啊!”杏子说着,语气越来越激动。
沙耶香听完了杏子的叙述,沉吟了片刻,随后开口了:“之前我对你有些误解,实在抱歉,我在这里向你道歉,但是,恕我不能赞同你的想法。”
“为什么?难道你不关心你同伴的安危吗?”杏子吃惊地看着沙耶香。
“不是这样的。你的观点有一部分我是赞同的,奇迹的实现确实可能带来不幸的结果,但是,因为这样就否定奇迹实在太过草率了。小圆和晓美焰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如果把实现奇迹的机会从她们手中夺走,这不也是另一种形式的残忍吗?所以,我不会干涉她们的选择。从今以后,我不会加入巴麻美或是你们之中的任何一方,我将一个人战斗,直到死去的那天。”
“笨蛋!你真的不明白吗?我们魔法少女每天都遭受生与死的考验,一个人对付魔偶与自杀又有什么区别?”杏子说着,语气中充斥着震惊和愤怒。
“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操心。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小圆和晓美焰吧,如果她们两个成为了魔法少女,你这一趟不是白来了。”
沙耶香说着,把手中的巧克力扔了回去,杏子一下就接住了它。“这个东西还给你,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会以我的方式继续战斗的。”沙耶香说完,转身离去,留下了杏子一个人在大礼堂里愤怒的嚼着巧克力。
我也从大礼堂退了出去,心中仍然想着沙耶香和杏子刚才的对话。照杏子所说,她的目的只是单纯的阻止小圆和晓美焰成为魔法少女,那么黑羽兰是否和杏子怀着一样的目的呢?她还是像巴麻美说的,别有所图呢?
这个问题还不清楚。不过现在情况更糟的是沙耶香,如果她真的决意一个人对付魔偶的话,恐怕就和杏子所说的一样,是找死的行为。与其跟踪黑羽兰,不如先跟踪沙耶香,看看她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放学以后,小圆想邀请沙耶香到她家里作客,但是后者拒绝了她的邀请。沙耶香一个人离开了校园,在夕阳的照耀下她一个人的身影显得更加孤独。我乘着小圆不注意,离开了她,凭借着自己灵敏的嗅觉追踪着沙耶香走过的路线。
沙耶香显然是在没有目的的游荡,她的气息遍布了整个商业街,随后沿着商业街一直延伸至了小巷深处。我闪身拐进了小巷,沙耶香的气息忽然不见了。
怎么会?我四处嗅了嗅沙耶香的气息,但是原本浓郁的气息居然都消失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就在我疑惑的时候,一个乳白色的入口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个是……魔偶的结界!原来如此,没想到在小巷里也有魔偶的结界,沙耶香一定是到结界里与魔偶战斗了。但是,现在我的身边没有魔法少女,如果去叫人的话说不定结界的入口就会消失了,怎么办才好?
就在我原地转圈,一筹莫展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我转头看去,就见小圆急匆匆的往我这里赶了过来,而她的身边,跟着丘比。我惊讶地发出了一声凄厉的猫叫。
小圆看到我也十分惊讶,“Amy,你怎么在这里?”小圆说着抱起了我。我在小圆的怀中不停地叫唤着,想要告诉小圆前面十分危险,让她不要靠近。但是显然,小圆听不懂我的话。“Amy,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慌张?”她奇怪地问着我。
“看来你的这只猫也感受到了魔偶结界的气息了呢。”丘比说着,血红色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我。
“丘比,你是说真的吗?沙耶香就在这个结界里面?”小圆看了看面前的那个乳白色的入口。
“没错,她现在正在与魔偶战斗着,估计凶多吉少,要是我能找到巴麻美或是黑羽兰或是杏子就好了,可惜她们都不见了。所以我只能找到你了。小圆,你最好赶快想好想要许下的愿望,待会可能需要你变身成为魔法少女。”丘比说着,看了看小圆。
什么?!小圆,你难道真的要成为魔法少女吗?!我不顾一切地叫了出来,心中不知为什么升起一种极为不详的感觉。但是,小圆此时已经下定了决心。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迈步走进了结界之中。我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她走了进去。
结界中依旧是那副光怪陆离的景致,一座座城堡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而在城堡底下的空地上,沙耶香正在和一群穿着盔甲的魔偶战斗着。就见她累的大汗淋漓,手中的双剑像飓风一样挥舞着,围在她身边的魔偶被她的双剑所阻挡,不能靠近。
但是这样的阻挡也只是暂时的。沙耶香的剑挥的越来越慢,而魔偶的数量却没有减少,包围圈越缩越小。沙耶香一个不小心,就被一只魔偶击翻在地,其余的魔偶蜂拥上前,压在了沙耶香的身上。沙耶香被这些魔偶弄的动弹不得,手中的双剑也不知掉落在何处。
“沙耶香!”小圆忍不住叫了出来,但是被魔偶压在身下的沙耶香却是一点也没听见。“丘比,我愿意成为魔法少女!”小圆说着,坚定地看着丘比。
“好啊,那么你要实现怎样的愿望呢?”丘比看着小圆问道。
我此时不顾一切地“喵——”的一声,嚎了出来,用双爪抓着小圆的双腿,但是小圆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举动。“我想要拥有足以保护身边人的力量,我不希望我的伙伴死在魔偶的手下,不管是沙耶香,还是麻美姐,黑羽兰,杏子,小焰,我希望能保护他们。”
一道粉色的光芒覆盖了小圆的全身,在光芒的照耀下小圆变身成为了魔法少女。一个漂亮的粉色宝石出现在了半空,小圆伸手接住了她。随后,她的手上出现了一把漂亮的弓箭。她张弓搭箭,对着城堡底下那群魔偶射出了一支支箭。魔偶被突如其来的箭雨击得溃不成军,眨眼间就尖叫着化为了灰烬。
我看着变身后的小圆,忽然感到头皮一阵疼痛,一幕幕似曾相识的场景在我眼前一闪而过。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不能救赎你呢?小焰。”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好像记得这个场景?这难道是人类说的“既视感”吗?我不清楚,但是看着面前的小圆,我心中充斥着莫名的悲伤与感动。
小圆来到了沙耶香身边,将圆环的碎片交给了她,沙耶香缓缓睁开了眼,看到了变身后的小圆,脸上露出了无比震惊的表情。“小圆……你……你怎么……”
“沙耶香,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小圆说着,抱住了躺在地上的沙耶香。
“小圆,你究竟许了什么愿望?”沙耶香依旧不依不饶地问着。
“我希望我能保护你们,我不希望你们被魔偶杀死,就是这么简单的愿望。”小圆用轻松的语气对沙耶香说着。
“你这笨蛋!我有什么好的,值得你用灵魂的代价来保护我。”沙耶香说着,痛苦地摇晃着头。
“你在说什么呢,沙耶香!你可是我的朋友啊!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就算再卑微的生命,也是有意义的。沙耶香,我不允许你轻视自己的生命,你的生命不仅对你,对我们这些身边的人也是有意义的啊!”小圆罕见的用严厉的语调说着,沙耶香听后,愣在了当场。
“我真是个笨蛋!”沙耶香说着,眼泪忽然流了出来,“对不起,小圆,让你操心了……”沙耶香说完,抱着小圆痛哭起来。
我和丘比都静静地看着在地上相拥哭泣的两人,结界在我们的四周逐渐瓦解。小圆,你的温柔拯救了一个花季少女的性命,真是了不起呢。我看着小圆,既钦佩又心疼。
只是,这样的温柔是否会引来更大的悲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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