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最终话 梦境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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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再也不相信童话,再也不相信奇迹之时,回头看一看吧,或许奇迹就在你的身边。

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石破天惊的巨响回荡在夜空,巨大的采集塔拔地而起,尖叫声,哭喊声被巨大的爆炸声所淹没,见泷原陷入了一片火海。

紫罗兰在安全的地方看着脚下化为废墟的城市,感受到了深深的悲痛。曾经承载着人们美好愿景的地方,如今已成为了人们绝望的深渊,不得不让人唏嘘感慨。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救赎自己,拯救小圆,这样想着,紫罗兰收起了内心的悲痛,冲到了正在熊熊燃烧的街道内,往收集塔的方向跑去。现在,小圆应该已经在收集塔的结界之中,而巴麻美等人也应该已经进入收集塔内,此时正是它混入收集塔的最好时机。

它抬头看了看面前高耸入云的收集塔,随后一头扎进了收集塔的阴影之中。虽然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但是它还是对收集塔的构造了如指掌。一路上,它仍在思考着“奇迹之物”的含义,究竟什么才算“奇迹之物”呢?

收集塔内部连一点灯光也没有,不过对于紫罗兰来说,没有灯光反而更加利于它的行动。就在它快要接近收集塔的顶端时,背后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你看来不是普通的猫呢。”

紫罗兰回头一看,孵化者正站在它的身后,用血红色的眼睛打量着它。“一般来说,正常的猫是不会看懂魔女的文字的,也不可能为了救主人而特地找到这里。”孵化者继续用双眼盯着它,“虽然你是一只猫,但是你也可能会对我们孵化者带来阻碍,既然如此……”

孵化者说着,一个漆黑的十字架从地底缓缓而起,紫罗兰躲避不及,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在了十字架上。一根根漆黑的钢钉带着呼啸的劲风冲向了十字架,将紫罗兰的双足,双爪,尾巴都牢牢地钉在了十字架上。

一阵刀割一般的痛楚传遍了紫罗兰的全身,它拼命的在十字架上挣扎着,但是钢钉却是越陷越深,鲜血汩汩地从紫罗兰的伤口中流出,将十字架染成了瑰丽的鲜红。“好好在这里呆着吧,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关心。”孵化者说着,带着一抹冷笑,慢慢走进了黑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离小圆救赎晓美焰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而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紫罗兰依旧无助地挣扎着。

完了,紫罗兰绝望的想着,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钉在十字架上,这样我还怎么改变未来啊。渐渐的,紫罗兰觉得自己的伤口仿佛正在被无数的蛆虫啃咬一样,又痛又痒,身体正在变得冰冷麻木,意识也模糊起来。

我真是没用,拯救不了自己,拯救不了小圆,这样的我又怎么能实现奇迹呢?紫罗兰这样想着,绝望地垂下了头,两行泪水夺眶而出,像瀑布一样洒在了地上。它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的思想被黑暗所吞噬……

奇迹之物究竟是什么?奇迹又是否存在?我们魔法少女祈求奇迹的发生又是否是一种错误呢?

“祈求奇迹的发生不是每个人的正常的想法吗?就像你平时买彩票一样,明知道几乎不可能中奖,但是你仍会按捺不住中奖的幻想。我们魔法少女也是普通人,祈求奇迹的发生再正常不过了。”沙耶香说着,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没错,若是心中没有一点对未来的幻想,那么人就无法继续活在这个世上。人总是渴望幸福的,我们魔法少女的祈愿从本质上说也是对幸福的渴望。正是因为这再简单不过的理由,我们才会选择签订契约,实现奇迹。如果有人问魔法少女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觉得最好的答案一定是奇迹的见证。”巴麻美缓缓地说到。

那么,既然渴求奇迹是人的本性,魔法少女们又为什么会遭受悲惨的命运呢?这难道不是上天的一种惩罚吗?

“这可不一定的说,”百江渚说着,咬了一口奶酪,“渴求奇迹是没错,但是渴求从天而降的奇迹就是另一回事了。”

“对,对,小渚说的没错。”杏子将一块蛋糕送到了嘴里,用含糊不清的语调说着,“奇迹的实现可不是免费的,我们魔法少女以自己的灵魂为代价,换得了奇迹的实现,随之而来的厄运,只能算是自作自受了。”

那么,果然祈求奇迹是错误的,世上也不应该有奇迹的发生。

“你如果这么想的话就大错特错了,”沙耶香语气激烈地说着,“奇迹是存在的,愿望的实现也是有意义的。”

“对于有些人来说,愿望只不过是吹熄生日蛋糕上的蜡烛时心中闪过的想法,而对于有些人,比如我们魔法少女,愿望就是他们存在的意义。”巴麻美说着,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如果说祈求奇迹是错误的,那我们魔法少女不就变成了错误的存在?想想就好恐怖的说。”百江渚用瑟瑟发抖的语气说着。

但是,如果祈愿本身没有错误,那又为什么魔法少女大多下场悲惨呢?

“我们魔法少女的祈愿大多只考虑了自身的感受,而没有考虑这样的祈愿是否会给他人带来影响,最后,只会带来毁灭。”杏子说着,叹了一口气。

“即使是为他人着想的祈愿,也大多不会考虑到自己的感受,最后反而会造成自己的痛苦。”沙耶香说着,摇了摇头。

“或许,只有我们的圆环之理——鹿目圆的祈愿是最正确的吧,毕竟她给我们带来了希望的说。”百江渚说着,眼中闪现着憧憬的光芒。

“没错,那个化身为我们希望的少女,她的祈愿给了我们救赎,也给了我们相信奇迹的理由。”巴麻美缓缓说着。

不过,你们魔法少女仍然生活在痛苦中不是么?虽然你们不会变成魔女,但是与魔兽的战斗一定很辛苦吧,这哪算什么救赎啊?说到底,奇迹终究还是没有发生,奇迹也不存在这个世界上,所谓的“奇迹之物”只不过是编造出的谎言罢了。

“若是有谁能实现奇迹的话,恐怕就是你了。”黑羽兰说着,深邃的目光扫了过来,“奇迹无处不在,只要你仔细搜寻,或许奇迹之物就在你的身边……”

“相信奇迹吧。不论何时,不论何地,只要心怀希望,奇迹就会发生在你的身边。”小圆说着,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

一道刺眼的白光于黑暗中孕育而出,紫罗兰睁开了眼睛,忽然感到全身一阵轻松,扑通一身跌落在地。将它钉住的十字架竟化作了黑烟,消失于无形之中。

奇迹,奇迹真的发生了!它高兴地叫出了声,凄厉的猫叫在黑暗中回荡着。紫罗兰不敢有半点迟疑,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忍着钻心的疼痛,顺着漆黑的通道跑了下去,一路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带血的脚印。

通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房间,房间内的曼珠沙华正盛开着,散发出阵阵的幽香。房间上空,两个少女正一动不动地飘浮着,相对而视。紫罗兰仔细一瞧,正是圆神和晓美焰。

看来圆神的救赎已经开始了,必须在救赎完成以前想到“奇迹之物”的含义,紫罗兰想着,左顾右盼起来。如果奇迹之物就在身边的话……

就在这时,它瞅见了在房间另一侧的高台之上的孵化者,而它的脚边一根红色的发带正在闪闪发光。

就是那个!紫罗兰想了起来,那根发带承载了小圆对自己全部的爱,它一定就是奇迹之物。原来孵化者早就知道救赎的方法,因为它阻碍了救赎的进行,才导致了世界的毁灭。

这样想着,紫罗兰露出了它的獠牙,跃下了通道,朝着另一侧的高台就冲了过去。孵化者惊讶的看着离弦之箭一般的紫罗兰,脸上漠然的表情闪过了一丝恐惧。

紫罗兰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花海,离高台越来越近,但是就在它快要冲过花海之时,它的身边不知何时聚集了数不胜数的孵化者的分身。如鱼群一般密集的分身奔着紫罗兰而去,企图阻挡紫罗兰的前进,但是紫罗兰此时已是势不可挡。

它似乎比以往更加的灵活,在冲过来的分身中穿梭,闪避着,它踩着一个个孵化者的头,用爪子拨开一个又一个阻挡的孵化者,眨眼间就已经冲出一条血路。它猛的一跃,灵巧轻盈地跳上了高台,来到了孵化者的面前。

紫色的双瞳透着怒意,紧盯着因恐惧而瑟瑟发抖的红色双眼。紫罗兰一跃而上,一口咬断了孵化者的头颅,鲜血四溅,孵化者一动不动地倒在了高台上。但是紫罗兰仍未停手,直到用自己的爪子将孵化者撕成了碎片方才罢休。

它看了看悬在半空中的两人,此时救赎就快完成了。快来不及了,紫罗兰想着,赶紧将发带叼在了自己口中,攀着光滑的墙壁,缓缓接近了空中的两人。

此时,两位少女都伸出了各自的手,想要触碰彼此。不!紫罗兰没有多想,一蹬墙壁,纵身一跃,飞到了两人指尖相遇的地方。

强大的光芒瞬间将紫罗兰的身躯淹没,黑与白的力量渐渐融为了一体,两股力量不断相互旋转着,就像一张太极图一样,达到了完全的协调与平衡。随后,这两股力量不断扩大,吞噬了地球,银河系……直到整个宇宙。

身处两股力量的交汇点,紫罗兰的身躯瞬间化为无形,孵化者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没想到宇宙的法则被改变了。”在虚无之中,一个长发少女缓缓出现,她看着周围急剧变化的宇宙,一脸的平静和淡然。

“没想到以猫的身躯,你照样改变了宇宙,晓美焰,我们孵化者应该对你多加提防的。”

“没错,可惜你们这次失误了。”

“现在你想怎么办?你不是这个时空的晓美焰,这个时空的晓美焰和鹿目圆的力量在你的调和之下达到了平衡,你现在成了唯一的主宰,你想如何干涉这个宇宙?”

晓美焰偏着头想了想,内心深处闪过了一丝对小圆的愧疚。她想起了其他的魔法少女,她们的祈愿以及她们的遭遇。她的内心深处冒出了唯一的,也是她不会后悔的抉择。对不起,小圆,但是我必须这样做。

“当然是创造一个过去,现在和未来都不存在魔法少女的世界咯。”晓美焰平静的看着孵化者,用略带轻松口气说着。

“什么?!这样做的话,就不仅仅是成为神这么简单了,你这是变成了创世主,变成了一个悖论啊!从此开始,你将既存在而又既不存在。不仅你会消灭自己的存在,你还会摧毁你们人类的文明进程啊!要知道,没有魔法少女,你们的文明不可能发展到今天的程度。”孵化者震惊的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听到的一切。

“没关系,反正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死亡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我们人类不能发展到现在的程度也不要紧,起码这样的发展不是建立在少女的痛苦之上。小圆虽然救赎了所有的魔法少女,却无法改变魔法少女悲剧的本质,所有的魔法少女依旧生活在痛苦之中。可见,所谓的祈愿的实现并不能使人幸福,反而会使人痛苦。既然这样,不如所有的少女都失去这样的机会。祈愿不是靠奇迹去实现的,只有真正靠自己的努力实现的愿望才能收获幸福。”晓美焰说着,语气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

“但是你们地球上层出不穷的诅咒怎么办?没有魔法少女,这些诅咒就无人对付了。”

“这就需要你们了,孵化者。从现在开始,你们将会忘记自己收集能量的目的,而会将收集诅咒当成自己的唯一存在的理由,相信你们会尽心尽力的帮助我们去除诅咒吧。”晓美焰说着,嘴角上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

“你…….你!”孵化者愤怒地说不出话来。

在光与影的交织中,世界的改写完成了。几年后,一个年轻女子站在公园的中央,对着身边的孩子讲着这个救赎的故事。她时而激昂时而顿挫的语调牢牢的吸引了孩子们的注意,而她也时不时的用布偶之间的打斗代替着故事中的战斗场景,引来孩子们阵阵的喝彩,最后当她讲到结局的时候,不少孩子都愣愣地看着她,回味着这个意外的结局。

“就这样,旧的时代结束了。蜥蜴少女用破碎的灵魂,完成了所有魔法少女的救赎,让她们获得了普通人的生活。如今在新的时代里,再也没有这种悲剧的发生了。”大姐姐以这句话,结束了她的故事。

“真是意外呢!”

“大姐姐的故事真是精彩!”

“快点回家吧,否则待会又要挨骂了。”

夕阳的余晖照耀着整个公园,不少孩子蹦蹦跳跳的离开了,留下了那个女子一个人注视着美丽的夕阳。

“你还真坚持呢,仁美!”一个声音突然从仁美身后响了起来。仁美回头一看,美树沙耶香正站在樱花树旁对着她笑,而她的身后跟着佐仓杏子,鹿目圆和晓美焰。

“你怎么突然来到这里了,沙耶香,今天不在音像店打工?”

“哎,我听附近的人说公园里一直有一个年轻女孩对一群小朋友讲一些关于魔法少女的故事,我就猜到又是你在这里讲故事了。我说仁美,你还真把那个梦境当真了?”

“那个才不是梦境呢!沙耶香不是也梦到过吗?再说了,我讲给那些小朋友听也没什么大碍吧,反正他们也只会把这个当成一个有趣的故事而已。”

“这样说是没错啦……”

“你究竟为什么来这里啊?”仁美疑惑的问着。

“喏,还不是为了这家伙。”沙耶香说着,看着身后的杏子。杏子则是不好意思的大声说着:“沙耶香,快说正事吧,别磨叽了!”

“好,好,这家伙的首场街舞演出就要举行了,她一个人不好意思请别人去看她的演出,非要拖着我……”沙耶香抱怨着,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什么叫不好意思啊!我只是有点紧张而已,别乱说话!”杏子面红耳赤的对沙耶香吼着。

“喂,客气点好吗,我可是来帮你的!”

“什么叫帮我,这分明是帮倒忙!”

“你说什么?!”说着,两个人就开始吵了起来。

“你们两个别吵了。”一旁的小圆看不下去了,赶紧上去劝架,而晓美焰则是将一张票递到了仁美手里。

“时间上没问题的话就去看看吧。”晓美焰说着,扶了扶戴在鼻梁上的眼镜。

“没问题,我一定会去的。晓美同学,东京大学的情况怎么样,学习还顺利吗。”

“嗯,一切顺利。正好学校放假,我就回见泷原看看,顺便来看望一下大家。”虽然对仁美这样说着,晓美焰却是一直端详着帮忙劝架的小圆,脸上浮现出了怀旧而又温馨的表情。

“对了,小圆最近怎么样了?”晓美焰轻声问着仁美。

“鹿目同学吗,她在本地的护理学院过的不错呢。听说她想当一名护士,为病人去除痛苦。”

“是吗……”晓美焰略微低头,夕阳照在她眼镜的镜片上,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对了,晓美同学,你知道巴麻美学姐的近况吗?”

“她啊……我不太清楚呢。”晓美焰略微尴尬地回答。

“我知道,麻美学姐和小渚现在一起开了一家甜点铺,小渚的同学小汐也时不时去帮忙,听说现在每天都人满为患呢,大概都是冲着学姐来的吧。”劝完架的小圆赶紧回答。

“对了,干脆我们现在一起去请麻美学姐吧!”沙耶香兴奋地说着,“大家一起去的话,麻美学姐一定乐意的,说不定还会给我们蛋糕吃。”

“好主意!“一旁的杏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两个人风一样的跑在了前面。

“真是的!“小圆无奈地紧跟在了后面。仁美和晓美焰见状也赶紧跑了起来。

“对了,晓美同学,黑羽同学的情况你知道吗?”仁美一边跑着,一边问身边的晓美焰。

“听说她现在好像已经进了她们大学的女子篮球队了,我想现在应该正在往职业球员的方向努力吧。”晓美焰一边气喘吁吁地跑着,一边回答。

“小焰,快点跟上!”跑在前面的小圆回头拉住了晓美焰的手。

“嗯!”晓美焰与小圆手牵着手跑向了夕阳。

天色逐渐变暗,几位姑娘的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繁华的见泷原逐渐归于了平静,人们在幸福中沉入了梦乡。

一只黑色的猫在黑夜中闪现,它瞪着它紫罗兰色的眼睛,注视着这个幸福的世间,没入了黑暗之中。

【作者题外话】:这就是救赎的故事的全部内容了,一直以来,感谢各位的支持与关注。接下来,容我休息一天,之后更新重逢的故事的内容。如果说救赎的故事讲的是实现奇迹的故事,那么重逢的故事便讲的是发生奇迹的代价。从周一开始,每天一更,希望各位能持续关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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