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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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咔咔,嘎吱...

"...到了。进去吧,你先稍微收拾一下,这几天我们暂时就要住在这里了。"

在一间略显破旧的房门之前,一身纯黑色正装的林凌霄用钥匙打开了这扇略显古老,且有点生锈了的房门。然后,微微的在这狭窄的楼道里让开了一点空间的,这么开口说道。

"...你呢?"

同样,身着一身为他量身定制的漆黑正装的林坎,微微有点不舒服的扯了扯领口。却是并没有着急走进这个在如今看来已经有点古旧了的公寓,而是就这么站在了门口,看着并没有要走进去的林凌霄,这么开口问道。

"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晚上再回来。"

一边这么说着,却是微微的低下头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的林凌霄,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你自己先去收拾着房间吧。注意点别把衣服弄脏了,明天告别仪式还得穿着这身去。"

"知道...呼。"

还没等林坎的回应说完,紧皱着眉头的林凌霄,就已经风风火火的迈步下楼离开了。只留下林坎独自一人,站在这熟悉而又陌生的门前,不禁微微的叹息了一声。

——还是...又回到这里来了吗?

走进了房门的林坎,习惯性的踮起了脚尖向上伸出了手...

"嘶...唔。"

然而,突然戳到了房顶的手指,还是让林坎忍不住微微有些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回过神来了的他,才又微微的苦笑着回过了头来。看向了一旁门口的,那早已经被他的身高所远远超过了的电灯开关。然后,轻轻的用手指...打开了它。

——咔吧。

伴随着一声不怎么干脆的开关响声,房间里的电灯在闪烁了几下之后,才似乎不情不愿的幽幽亮了起来。

"嘶...呼。"

轻轻的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似乎熟悉,却又意外的有些陌生的房间布置。林坎,忍不住微微有些感慨的这么轻声自语道。

"妈妈,我...回来了..."

——自然,没有任何人回应。当然,自己也并没有期待会有任何人回应自己就是了...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仅仅...只是他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养成的一个习惯罢了...

...是的。这里其实就是在林坎被送到月玲家里寄宿之前,从小一直长大的地方了。也就是...曾经,他与妈妈...林凌霄两个人所共同生活的,曾经的那个小家。

"真的是...从那以后,就...?"

一边,回想着曾经幼小时候的模糊记忆的林坎,一遍缓缓的走到了客厅里的那一张唯一的桌边。然而,轻轻的用手指在桌面上抹了一下的他,却是意外的...并没有看到普通想象方向一般的那么厚厚的灰尘。

"...有人,已经打扫过这里了?

似乎,是意识到了这一点的林坎再次抬头向着周围仔细看去。这时,他却是才注意到。此刻,房间里周围的一切,虽然看上去,似乎都还和很久以前模糊记忆的样貌十分的相似。然而...距离当初自己曾经离开的那个时候算起,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十几年的如今。这里...却依旧还算是干净整洁。不管是地面上,还是桌椅亦或是墙角与卧室的床铺上。几乎...都可以说看不到什么灰尘。简直...就好像直到昨天,这里都还有人在居住着一样。

——是妈...应该不是...

第一个想到的想法,却是被林坎当即就否定了。毕竟,他和林凌霄,都是坐今天一早的飞机一起回到这里的。从路上,一直到这里,都根本没有分开过。而且,在这之前的那段时间...所以,房间,应该不会是她提前来打扫过的。

——这房子有人在住...也不太可能。

刚刚,林坎已经看过了。主卧室衣橱里挂着的,几乎全都是妈妈曾经穿过,但是却没有带走的衣服。而在自己的那件小卧室里,他也看到了橱子里面,依旧还放着一大堆他在小时候玩过的玩具。所以,这里有其他人在居住的可能性,也基本被排除了。

——那,难道是在回来之前,就已经找好保洁过来先收拾过了吗?

然而目前看来,这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释,却也并不怎么能够说的通。毕竟,虽然这个公寓楼看起来似乎已经很老很破旧了。但是,其所占据的地段,却是在如今寸土寸金的京城之中,几乎最为核心的一片地段之一。

并且就连他和妈妈今天进来的时候,也是足足的过了三道卡口的检查,才算是回到了这里。这一切,都足以说明了这里,似乎并不是普通的保洁能够进的来的地方...

——那么,到底是...

——咔,咔咔,咔咔...

就在林坎还在苦思冥想着,这房间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干净的原因的时候...忽然,他背后的门口,却是传来了钥匙缓缓的插进门里的声音。

——妈妈这就回来了?不对...不是...

首先如果是妈妈的话,开门应该不会这么不利索,连插钥匙都要插这么久。而且,之前她也说了,应该到晚上才会回来。那,现在要进来的这个人...

——难道是...

——咔嚓...嘎吱嘎吱嘎吱...

就在林坎还在猜测着来人的身份的时候,这扇破旧的门,却是已经被缓缓的推开了。而随着房门的缓缓打开,一个老人的面孔,也渐渐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

林坎微微有些呆愣的看着老人。

"..."

老人,也这么愣愣的看着林坎。

"...坎..."

老人手里的簸箕和扫帚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双手和身体,都忍不住的微微颤抖了起来了。

"...坎坎?"

"..."

看着那张已经爬满了皱纹,却依旧可以隐约看出昔日熟悉样貌的脸庞。林坎,也不禁微微有些不确定的,这么缓缓的向着老人开口道。

"姥...姥?"

"呜,呜嗤...小坎啊!!!我的坎坎啊...姥姥终**见着你了..."

——是了。此刻,全身颤抖着,上前来抱住了林坎并哭泣了起来的,这个还没有林坎肩膀高的老人。却就正是林坎近乎十几年都已经再没见过了的姥姥,也就是...他妈妈的妈妈林凌霄的母亲——赵菊!

"..."

看着伏倒在了自己身上,浑身颤抖的哭的不能自已的老人。忽然之间,林坎似乎...久违的感觉到了一丝...家的感觉。

——而房间究竟是谁打扫的这个问题,此刻...却是似乎也已经没有追究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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