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力？"

这个词，刚刚好像在莜冥和美慧的谈话当中也被提到过了...不过，说实话，对于林坎来说却还是稍微的有点抽象了。毕竟，如果说是【魔素】这样看得见摸得着的物质，或者说【魔力】虽然无法感知却是可以从概念上来解释的能量的话，林坎都还算勉强可以理解。但是，【生命力】这种既看不见也摸不着，从概念上来说...也不怎么能说的通的东西...不管怎么说，也还是有点...

"嗯...准确的说，被作为魔力的源头而被消耗的，就是我们18岁之后的生命...该怎么说呢...其实，差不多就是相当于我们的寿命一样的东西吧。"

转头，看向了莜雪的莜冥，眼神之中不知何时，却是多出了一丝复杂的神光。

"被选择魔法少女的年龄，通常都不会超过十八岁。就是因为，成为魔法少女的代价，是她十八岁之后的所有生命。"

"...十八岁？"

听到了莜冥这么说的林坎，微微的愣了愣。紧接着，却是不禁回想起了月玲那个时候，一直不愿成为魔法少女时的神情。

「她们...是不是，没有说过...」

还有，那个时候，她说，决定要成为魔法少女时候表情的决然。

「世界怎么样，其实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是为了你，我可以成为魔法少女。」

说实话，在那个时候，其实林坎他...早就应该察觉到的...

「如果...直到红星被封印为止，我都没有对你改变心意的话...你就至少，也要答应...」

也就是说...月玲是在明知道她可能将会只剩不到一年的寿命的情况之下，还跟自己打了一个那样的赌吗？

——说起来，月玲的生日，到底是几号来着...

明明，只是为了这么一个不确定的赌约，却就这么心甘情愿的牺牲了自己将来，甚至...一切。

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傻...

——如果，她在那个时候就把这些全部都告诉自己的话，自己...恐怕，无论如何，也都不会跟她同意定下这个赌约了吧？自己...

"是不是就是说...只要成为了魔法少女，到了十八岁就一定会死？"

忍不住微微的掐紧了拳头的林坎，缓缓的抬起了头来看着莜冥这么问道。

"一般来说，都是这个样子的。虽然...也不是没有例外。但是...不，你姑且还是就当做没有例外好了..."

"...例外？"

忽然，林坎却是才想起，此刻自己眼前的"少女"，似乎曾经就是...

"...话题偏的有点远了。"

然而，却是似乎并不想把"例外"这个话题继续延伸下去的莜冥，却是微微的摇了摇头，然后稍微的停顿了一下之后才又这么说道。

"...刚刚，是说到生命力了吧。因为魔力的来源实质上就是我们的生命力，所以说..."

"莜冥阿姨..."

"...别问了，根本不存在什么例外！"

"..."

最终，被莜冥爆发的气势所压倒了的林坎，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巴。而后，莜冥却是才这么继续说道。

"...所以，你刚刚问题的答案，你应该已经明白了吧？"

"...答案？"

恍然间，林坎却是才又回想起，刚刚...似乎是自己提问了一个问题...

"...魔力的来源...是生命力，这个，就是答案？"

——生命力...生命...魔力的获取，代价就是十八岁以后的生命。但是，人的生命，本身就是有限的。那么，也就是说...魔力，也是有限的？那么，所谓的"双刃剑"，指的也就是...

"也就是说...所谓魔法少女战斗的代价，指的...就是魔力总量的消耗吗？"

"...虽然不准确，但也相差的不是很远了。"

微微的点了点头的莜冥，这么说道。

"准确的说，魔法少女能够使用的魔力实际上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借由星魂所可以驱使的，来自于红星的魔力。这部分的魔力，会随着红星封印的解除，而变得越来越多。而另外的一部分，才是作为魔法少女本源的核心魔力。这一部分的魔力，是不可以轻易动用的。一旦使用了这部分的魔力的话，短时间之内，都是很难再完全恢复的。"

这么说着的莜冥，却是微微的的将目光转到了一旁莜雪的身上。

"...就比如她之前救治你伤势的时候，不计后果的使用的那些魔力。这一部分，就是由她们的生命力所转换来的，作为她们最为根基的魔力。一旦这一部分魔力消耗殆尽，对于她们来说，也就意味着生命的尽头了。"

"小雪..."

听到了莜冥这番说明的林坎，却是也忍不住将目光转到了现在脸色还微微的有点苍白的莜雪的身上。

"..."

不禁，微微的无言。说实话，当时到底他自己受了多重的伤，其实早已昏迷的他根本一点也不清楚。

——从单单只是治疗自己莜雪就足足昏迷了一天两夜来看...当时，几乎就可以说，莜雪是在用她的命，来换回自己的命了...然而，那个时候的自己，却只想着要如何为岚姐报仇。甚至，都没有来看过她一眼。自己...简直，不，TMD就是一个没良心的混蛋！！

"对不起，我..."

"呜~妈，妈妈！！你，你..."

然而，在林坎突然深刻的道歉之下，却是脸"腾"的一下就微微红了起来的莜雪，连忙微微的拽了拽莜冥的衣角这么说道。

"你突然跟大哥哥说这些干什么啦...就好像故意...故意...呜~"

说着说着，红着脸的莜雪在又偷偷的瞄了一下林坎的表情之后，却是差不多整个人都快贴到莜冥身上去了。

"有些事你自己不说，那些大木头疙瘩可不会自己想明白的，你说对吧？"

"呃...对不起，莜冥阿姨，我真的..."

被莜冥带着埋怨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一眼，却也丝毫无话可说的林坎，只得苦笑着又这么说道。

"你该说的，不是这个吧？而且，也不应该是对我说吧？"

微微的扭过了头去的莜冥，却是这么向着林坎说道。

"唔...莜雪。"

总算，被莜冥所点醒了的林坎，将目光缓缓的转向了莜雪。并且，向着她轻轻的俯身蹲了下来。

"对不...不对，应该说...谢谢你。如果不是你那么拼命的救下我的话，可能我现在也没办法在这里跟你这么说话了吧。所以...真的谢谢你，没能在醒过来之后，马上就过来看你，确实是我太混蛋了。我...呃..."

"呜...抽~"

却是，伴随着一声呜咽与抽泣的声音，便只见缓缓的转过了身来的莜雪脸上，竟是已经挂满了泪花。

"呃...那个..."

看着这样的一幕，一时间，却是不禁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林坎，不禁带着一丝求助似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莜冥。

"呜~大哥哥才不是大混蛋，大哥哥...明明对我最好了...呜~~"

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满脸泪花的莜雪，却是已然又扑到了林坎的怀里哭泣了起来。

"唉。"

而看着这一幕的莜冥，却是也只得微微叹息着摇了摇头，然后看着林坎这么说道。

"...我只是让你跟她说，谁让你说的那么肉麻了啊？！"

"喂..."

微微有些无奈的张着双臂，只能任由小雪就这么抱着自己的胸口哭的林坎，一时也是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呼...总而言之，就跟现在的小雪一样，属于她们本源的那部分魔力一旦消耗了的话，就是很难恢复的。而在最终之夜重新封印红星的时候，所能够使用的，也就只有他们本源的那部分魔力。这么解释，你应该就能明白，为什么就算是【送经验】他们也会不断的在重新封印之前不断袭击过来的原因了吧？"

微微的再次长叹了一口气的莜冥，带着几分无奈一般的如此向林坎出声问道。

"...也就是说，在最终封印之前。魔法少女本源的魔力消耗的越多，在最终封印的时候，所重新施加的封印...就会越弱，这样的感觉吗？"

"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感觉吧。其实，在很久以前的时候。他们的袭击还没有现在这么夸张，所以每次封印的时间，可能都会有二三十年，甚至更为久远的五十年，一百年这样的情况。但是，自从那些魔族好像发现了通过不断的战斗可以削减封印可以持续的时间之后，几乎在差不多一百年里，封印的持续时间，都在变得越来越短。直到我上一代的时候，甚至封印都仅仅只维持了八年，就再一次被重新开启了..."

"那我，是不是..."

——所以，莜雪还等于是，牺牲了这个世界可以保持安定的时间来救了自己？

这...也未免...

"但是，这种损失，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弥补的，对吧？"

然而，在这时，却是只听病床之上，从刚刚起就一直沉默了良久的美慧，忽然这么开了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