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妙妙的神色一顿,脸色更加的苍白了几分,沈烬从前都她妙妙的,从来不会叫她姑娘,
掩下眼里的苦涩,她直视着眼前的男人,试探开口道,“你.....当真不认识我了?”
等待总是漫长的,等的顾妙妙觉得自己端着药碗的手都在颤抖,
冗长的一段宁静后,沈烬才迷茫的开口问道,“我应该认识你吗?”
心瞬间刺痛了起来,顾妙妙敛下了眸子,手紧紧的捏着胸口的衣服,面色难看,
“我是你的媳妇,你.....”
她的话还没说话,沈烬浑身上下的气息猛的一变,冷冽的寒意如冬日的寒风一般席卷着直往顾妙妙的骨头缝里钻,
他冷笑,眸子冰冷无比,“姑娘恐怕是搞错了,我的妻只有殷长妤一人,我这辈子也只娶她一人,何来姑娘是我媳妇一说?”
“是你忘了,分明是你忘了!”顾妙妙显得激动极了,眸色愈加的鲜红,她看着这个曾经跟她缠绵悱恻的男人,听着他口口声声的否认着两人的关系,而坚定的认为另外一个女子是他的妻,
顾妙妙的心便如刀绞一般,喘不过气来,
“姑娘说笑。”他的表情淡极了,淡的让顾妙妙心慌,
她失落的往后退了两步,面如死灰,手里拿着药碗也砰的一声掉在了低声摔的稀烂,
飞溅的碎片划破了顾妙妙的腿,她恍然的回神,只是着男人淡漠无比的视线,心不断的下沉,她想要骗自己,告诉自己是沈烬故意逗弄她的,是他在跟她开玩笑,
但是看到男人的眼神,顾妙妙就知道,沈烬是真的将自己给忘了,他忘了眼前所有的事情,然后成为了另一个人,
他眼里没有自己,有的全是淡漠,是疏离,是于他无关,冰冷到没有一丝的温度,
顾妙妙的心冷极了,冷的她直发抖,她呆滞的看着床上的男人,艰难的问了最后一句,
“沈烬,我是妙妙啊,”
沈烬也看着她,莫名的觉得心里一痛,他想破了脑袋,满脑子都是殷长妤的样子,完全不记得眼前的这个人,
“我不认识什么妙妙,我的妻子是殷长妤。”几乎脱口而出的一句话,
心里的东西突然在这个节点破碎成了渣子,顾妙妙不知道沈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这一刻,她真的好累好累,自从来到这个地方来,和他以前待过的那段时间算是她最快乐的时光了,
现在连这一点点的快乐都没了,顾妙妙眸子里的光淡了淡,怔怔的看着地上的碎片,突然想起,她压根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本就不该跟沈烬有交集的,何况他的身份自己根本高攀不起,
默不作声的捡起地上的碎片,她的声音很淡,像是一瞬间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
“公子说的是,是我认错了,还请公子莫怪,我再给公子端一碗药来。”
说完这话,顾妙妙便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完全没有了刚才难过伤心的模样,
沈烬奇怪的看着她,她的态度突然让他觉得心里不舒服,微微抬身,胸口便撕扯着痛,他拧了拧眉,心里暗想,果然因为伤口才不舒服的,
重新端着汤药进来,小心的喂着他,不同于刚才,她已经穿戴的整齐,只是头发还没挽,睡意的搭在了肩上,散发出一阵阵的香气,
沈烬看的有些痴了,浑身通红,体内的野兽叫嚣着破体而出一样,他的眸子一凌,咬牙死死的盯着顾妙妙,一字一句道,
“你给我吃了什么?你这个贱女人!”
顾妙妙的睫毛颤了颤,没有理会他难听的话语,小手探上他的脑袋,眉头紧紧的皱起,
“不烫啊?”
沈烬简直要被她气死,她给自己吃乱七八槽的药就算了,还摸着他的额头说不烫?简直是废话,额头当然不烫!
顾妙妙又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都没有化脓的迹象,奇怪了,不像是伤口恶化引起的发烧啊?
带着疑问去掀他的被子,
“不许掀!”他愤怒的吼着,奈何顾妙妙已经将被子给掀开了,
看着那一处的隆起,顾妙妙突然想到,沈烬吃了菻邡蛛,每个月都会毒发一次,他去山上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
在那没有自己的一个月里,他是怎样熬过来的?是靠殷长妤吗?
顾妙妙抬起眸子看他,询问道,“你不知道你自己怎么了是吗?”
“是我给我吃了那种东西,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他的眸子里全是怒火,看着顾妙妙像是在看一个仇人一般
顾妙妙知道,他现在没法动,若是他能动的话,肯定会将自己杀了的。
像是低喃,又像是顾妙妙在跟自言自语,“没有我的那一个月,你是如何熬过来的,是靠着殷长妤的帮忙吗?你很爱她吗?”
沈烬的意识已经混乱了,他也只是堪堪的听清楚了最后一句,立马便拧着眉接了上去,
“我当然爱长妤,她是我的唯一。”
顾妙妙淡笑,“是吗?”
“你做什么?你要做什么?你这个贱人!”沈烬瞳孔猛的放大,他看到眼前的女孩正慢条斯理的解着胸前的扣子,面上的淡的如一滩水一般,
脱掉刚刚穿好的外衣,顾妙妙的笑容略显苦涩,“殷长妤没有告诉过你吗?你吃了箖邡蛛,这是它的副作用,一个月一次。”
身上的最后一件遮挡完全的掉落,沈烬看着看着就红了眼睛,脑子里闪过许多的画面,他抓不住,也看不清,只能隐约的看到一个女子,而这个女子竟然和眼前的人这样的相似,
翻身上塌,顾妙妙淡漠的看着他,仿佛他并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件冰冷的物件,
“准备好了吗?”
沈烬正要开口,一阵痛苦夹带欢愉的感觉瞬间的席卷全身,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双眼冒火的看着在他身上的女孩,咬牙道,
“不要脸的荡妇,不....呃....”
浮浮沉沉的不出来话,男人从先前的怨恨已经彻底的陷入欢愉中,顾妙妙除了一头的汗外,整个人都泛着沉入冰窖的死意,
她问,“沈烬,你和殷长妤也这样过吗?”
沈烬还保持了片刻的清醒,他想不出来和长妤耳鬓厮磨的画面,但是长妤是他的妻子....他便点头,
顾妙妙笑了,唯一笑了一次,"好,沈烬,我就当作从来不认识你,以后我们便一别两宽,各自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