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君造访羽光的时候,大多是在深夜,这次也不例外,他不清楚苍耳找风琴是为了什么事,猜测是要风琴监督羽光,但是保险起见还是要跟他通个气什么的。
彼时羽光还愣愣的坐在房里对着本书发呆,没想到被自家宝宝给教育了一顿。
以至于凛君来的的时候他也没怎么注意,兀自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心情有些复杂。
门吱呀一声响了,凛君一只脚悄悄的踏了进来,动作很轻,穿着黑色衣服很是低调,脸上的表情都很谨小慎微,室外寂静幽暗,银河横跨在整个天空,熠熠闪光。房里却还留着烛火,昏黄的光
“羽光上神。”凛君站在羽光身前对着他喊了句,似乎是有些疑惑他怎么在发呆,印象中好像每次他过来的时候羽光上神总是在发呆。
“……”羽光抬起了头看向对方,眼中还带着刚刚思考问题的茫然。
“我不能久留,所以也就长话短说,天帝召见风琴,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吗?我看她出来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计划,现在他跟羽光自然是站在一条线上的。
“无非是为了监视我。”羽光冷冷的回应道。
凛君皱眉思考了一会儿,想起当时风琴脸上魂不守舍的样子,还是觉得有些狐疑,这件事情没道理这么简单。
“你现在跟她什么情况。”
“如你所看到的那样。”
“总归是要……”凛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羽光直接打断了。
“我能答应与她成亲已是极限,剩下的无论如何我也做不到了,而且,对于你的提议,我觉得我们可能用更磊落的方法。”
看着对方坚定的眼神,凛君也有些意外,但是目前的这个情况并不能允许他们这样想,要知道他们要对付的可是神族的四方之帝不会那么容易,更不会那么简单。
“可以,但不是现在。”
“所以,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静观其变。”
凛君和羽光对视了半天,彼此的眼神都很深沉难以捉摸,纷乱的心绪也都被统统收拾好埋在心底里,谁也没有再说话。
屋子里的烛光似是有风,摇摇晃晃,缥缈不定。方才站着的人也早已离去,仿佛从来来过那样,空荡荡的,冷冷清清的。
只留下羽光孤身坐在案前,看样子就有些孤单单的。
很多事情发生的时候大多没什么预兆,就只是那么发生了。
正是因为这些发生,会让很多事情有所改变。
就好像万年以来高高在上的四方之帝天帝苍耳会对神魔混种表达了深恶痛绝这样的情绪,在众多神族看来这是嫉妒不可思议的。
在神族,苍耳象征着公平公正权力至高无上的存在,更是悲悯和仁慈的象征,所以苍耳做出这些有损他的颜面的事情在神族看来才会是不可思议。
但是没等这件事情继续发酵下去,匆匆盛大而来的羽光上神的婚礼冲淡了这件事情的影响,使得所有都暂时将这些事情放在了脑后。
可是,事情远远没有神族以及三界内的其他想的那么简单。
从未踏出神族的苍耳赫然直接宣布了去往魔族找魔帝奇灵讨债,让其为曾经在神族做下的恶劣事件负责。
曾几何时苍耳会有这样的举动?这让神族大跌眼镜。
而且这件事情就发生在羽光上神新婚的第二天,苍耳直接找了过去。
在神族的大部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后来的时候苍耳不再是脸色铁青,神色都放缓了很多。他们也就都以为这件事情完美的被处理掉,再没有什么波折了。
只是通过这件事情,神族也明白原来天帝苍耳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无上威严。
其实在苍耳看来,当初他也并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找奇灵,只是咽不下当初奇灵背后捅他这口气。
趁着他去讨伐虚空之境的时候,带着一大堆的魔族来神族胡作非为,实在是可恨之至。
以至于苍耳怒极后做出来的事情,也让奇灵够受的了。
而现在魔族一域待着的奇灵,也是气的不轻。
至于为什么,则是因为苍耳跟他约好会见的时候,奇灵躲了出去没有见面,所以苍耳也就做了件轻飘飘的事情,毁了酆都。
魔族的都城,魔族的中心,酆都,眨眼间就被粉碎的干干净净,也牺牲了不少魔族,但是魔族的秩序就被搞的稀乱。
奇灵原本也只是皮一下摸了摸老虎屁股,但是没想到把老虎惹急了,也算是吃了不小的苦头,现在蜗居在临时住所,等待着酆都重建。
现在的各方势力基本都是按兵不动,无论哪方都没有再挑起事端的欲望。
在虚空之境,夕给了他们选择的权利,是跟苍耳争斗还是受他的庇佑,选择争斗的基本都与那些天兵同归于尽了,选择安逸的则是被夕给好好保护着。
而神族因为被双重夹击也是受到了不少的折损,以至于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唯恐被魔族和夕他们联合起来对付。
魔族自是被苍耳仅凭一己之力毁了酆都,令所有的魔族闻风丧胆,不敢再有什么造次,魔族内部也是建议奇灵低调做人做事。
所幸的是在这三界之内,最弱小的人族倒是没被牵连多少,人皇在梦里都要忍不住偷笑,与此相似的精灵族之类自然也是平安无恙。
但是要说过的最风平浪静的还是属于四海了。
东西南北四海最是滋润。
其中与墨痕交好的,自然也就是属于南海鲛人了。
南海和南海里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浩瀚无垠的南海里装着很多奇珍异兽异宝,自然也有镇守南海的存在。
当然鲛人在南海里的地位也不是多高,他们跟地面上的渔夫其实也没什么区别,每天的事情也就是采着深海里的珍珠。
而墨痕之所以跟鲛人得以结识也是因为有一次,墨痕正在海上捕鱼,而得以结识的。
天气晴朗的日子都是墨痕打渔的日子。比目鱼还是黄鱼红鱼各种颜色的海鱼都是墨痕喜欢吃的,所以有的没的也会多捕点,回去解馋。
可是那次碰巧就捕上来一个浑身银白鳞片半人半鱼模样的东西上来,说东西的原因是当时墨痕还不知道这就是鲛人,饶是他见多识广到底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没见过这海里的东西。
当时也是好奇也就把他给留着了,就没有放生。
想着今天捕鱼也捕的差不多了,墨痕也就打算打道回府了。
但是当时墨痕待的位置是远海,所以船撑回去还要一段时间,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捕上来的鲛人开始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听声音就可怜委屈的不行。
噼里啪啦一大堆晶莹的珠子落到了船上,颗颗晶莹剔透散发着耀眼的光泽,看质量应该挺重的,因为墨痕的船开不动,载不住了。
那些鲛珠很快便满溢出了船只。
直到沉默墨痕也没想通,好好的船怎么就沉了呢。
当他被一大群鲛人给围着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肯定是捞着了什么不得了的了。
就此被鲛人给拉走。
后来这么交涉来交涉去,一来二去的也就熟悉了,原来的误会也都冰释前嫌,墨痕第一次要感谢下自己的墨痕上神这个头衔,因为这个头衔导致鲛人都很敬重他,时不时的就给他送好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一个海边的贫穷老渔夫在与长乐和桑雪相处的日子里面能够出手阔绰的原因。
当然墨痕也不总是从鲛人那里拿好处,更多的也是会准备自己的心意跟鲛人往来。
别看墨痕平日里面穿的衣服总是简朴破旧模样,其实那里面的都穿着鲛绡,遇到水不会沾湿的布料,是鲛人特有织出来送给墨痕的。
这也是后来为什么墨痕敢将李佑宁宝宝交给鲛人的原因。
古有鲛人,对月流珠。
这个听起来像是传说,实际上是真实存在的,但是就是因为罕有听闻,所以几番考量之下,觉得深海是最适合李佑宁暂避的地方,而且也就在墨痕家门口,时不时的晚上他还可以偷偷去看他,也是十分方便。
由于鲛人十分的单纯可爱,也没什么心机,一直以来墨痕跟他们真心实意的相处自然也都看在眼里,所以对于抱个孩子给他们玩玩,自然没必要拒绝。
在鲛人家族中是明确禁止不能与人族来往的,因为人族会以各种各样的方法将他们骗上岸去,甚至是虐杀,所以所有捕捉到鲛人的人族都离不开海上,都会翻船永远的落入海底。
他们本来也是认为墨痕的孩子自然是神族的孩子,但是墨痕却说这孩子的来历很是神秘,不能泄露出去,对朋友无比忠诚的鲛人也就想办法将李佑宁变的尽量和他们一样。
被套着个鱼尾巴的李佑宁宝宝表示自己很委屈,也觉得不舒服,身上更是被打扮的五颜六色的,还不能上幼儿园,也不能坐飞机,更不能开火车,跟他想象的美好生活完全不一样嘛。
刚开始到这里的他是非常抗拒的,但是在墨痕的安排下他也不敢反抗,因为墨痕是他的教父,妈妈也教导他必须听墨痕的话。
如此,一个拥有特殊血脉的神魔之子,便是往着鲛人的方向发展而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