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蒙抱紧我,不住的低声安抚,我却渐渐怒气上升,这几个人衣不遮体,身子瘦弱,手无寸铁,分明是那贫穷的老百姓,乌蒙的军队为何要对他们疼下杀手?
乌蒙对我愤怒的指责不以为意,只淡淡地道:"他们是靼人。"
我怒道:"不管怎么样,他们也是人。你身为一国太子,将来还要统领国家,造福百姓。象这样滥杀无辜,有失德威。"
乌蒙笑:"杀几个靼人有什么干系,你别发这么大的火,对身子不好的。"顿了顿又说:"我下次不杀了,总成了吧!"
见他满脸嬉笑,不甚认真,我大是不满。一把甩开他的手,沉下了脸。过了一会,乌蒙见我仍自不解气,轻叹一声:"小璃珠,你别看着他们可怜,却都是应死之人。这些靼人贪无止境,若待宽容便不识好歹,终会成为犯我边民的群匪,害我百姓。"
我冷笑:"还不是你曾经下令杀他族人,若不赶尽杀绝,怕日后他们壮大起来,将你报复。"
乌蒙自负道:"我何曾怕来着,只是不愿他们有一天骚扰到我国民众!"
我哼了一声,心想这血腥太子的来历必是不假,待日后要怎样好好的扭转他这一副人人为我的自我中心论。
沿着山腰一直走,过了两天,遇着一个小小的部落,大约五六千人。见着乌蒙又免不了盛宴招待。我推却头疼,坚决不去。
心知我仍然闹小脾气,乌蒙也不以为然,只吩咐安排了两名细心的女婢将我好好照理。我用过晚饭后,便躺下一个人睡了,心想这个时代的人,轻贵分明,族裔间岐视严重。待他回来时,我得好好跟他谈谈才好。
这么想着,我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微微的开门声响,以为是乌蒙,不以为然。却突然鼻间一股鲜甜的气味浮起,我抽抽鼻子,头脑刹时一片混沌。一张毛毯圈了过来,有人将我一把扛了起来。
隐隐听见一阵轻喝,接着人声鼎沸起来,又吵吵嚷嚷,似有刀剑相交。期间似还听到乌蒙惊怒的喝骂,并不住声的叫我的名字:"璃珠,璃珠!"
是在做梦吗?我努力要挣扎醒来,却是作不了任何动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腰间突然一痛,我悠悠睁开眼睛。眼前灯火晕暗,绰绰人影,又似在窃窃私语,见我睁眼醒来,又一下安静了下来。
我渐渐的神志有些清明起来,待得看清楚眼前人时,唬得自己差点跳了起来。
眼前,两个男人正居高临下,一脸森然的俯视着我。其中一人浓毛鬓发,左手持九牙大刀,右手侧空荡荡的,分明少了一臂。
另一人却身材干瘦,黄发红脸庞,一双大眼碌碌的在我脸上打量着。
这两人我都认识的,当时在月弓城时,他们曾经是乌蒙队中的猛将,靼鞑人的匪首,效力于乌蒙后,两人为争城主互相残杀,后来被乌蒙打入水牢里的囚犯:朴罗里和溪滇!
眼前两人,朴罗里脸色狰狞,恶狠狠地盯着我,溪滇则色眯眯的一脸猥琐。
我大惊失色,心知他俩因族人被清杀而移恨至我身上,虽则以往见着我总是恭敬有加,却也见识过他们在试武场或行操时的凶狠劲,不知待会要受到怎样的羞辱和毒手。想到这里我便脸色发青,微微打颤。
朴罗里对我楚楚可怜模样视而不见,怒气森森,狠不得将我千刀万剐的咬牙切齿:"贱人,今日,我就要用你的血来祭葬我靼鞑的三千九百四十七族人!"
我浑身打着哆嗦:"大,大人,你族人被清,与我毫无关系。还请大人...饶...饶过..."
朴罗里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呸,乌蒙那吃人不吐骨的恶狼,总有一天我亲手宰了他,今日先将你血祭我靼鞑的冤灵,以期早日返生。"
说罢一把揪起我的头发便往边上拖,地上起伏不平,碎石彼多,身子被擦伤了几处。头皮更是火辣辣的痛,眼泪都出来了,却张嘴求饶不得。
溪滇伸手过来:"慢着!"
朴罗里停住,皱眉:"你要怎样?"
溪滇伸手在我脸上拧了一把,淫笑:"一刀杀了,太便宜了乌蒙。嘿嘿...待要他看看,他心爱的宠妾被他视之如猪狗的下等贱民轮番享用过后,会是怎生一副模样。"
朴罗里脸色黑沉,对他提议似是不屑,却也并不反对。一把扔下我,走到一边去:"你自己爱怎么弄就怎么弄吧。"
溪滇眼里冒起邪淫之色,一边缓缓的脱衣服,一边说:"你让外面的兄弟再等一会,便人人可享。来吧,小贱人,溪滇大爷比起乌蒙那狗东西可是勇猛得多,包你欲仙欲死。"
深知我已是笼中鸟,绝无飞出五指的可能,他也不急着,一边继续脱衣,一边看着我魏魏作抖,爬站起来四处躲避:"小美人,没用的,乖乖的从了大爷,包你好过得些。"
我渐渐的冷静下来。暗暗打量这地方,见不过是一小山洞,却如房间套室般,还另几个洞口,俱黑幽幽的不见有光。山洞内怪石奇异,石壁上插着着一把火柄以作照明,看样子,这是一个极深的内洞。
不过眼下之急一定要争取时间,才能设计逃走。
我稳了稳身子,冷冷一笑:"溪滇大人,我一向敬你英雄气概,可惜今天却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放着大好的旗鼓重整,再拾军权的机会不用。"
溪滇一怔,随即笑道:"你莫要再花心思了,今日你是我笼中鸟,板上肉。由不得你生什么花样。"
说罢又要动作,我不作一丝退避,反倒挺身迎上一步:"溪滇大人莫不是就此怕了我这小女子吗?竟连一言都不敢再听。"
溪滇怒道:"我还怕你来着?"
"就是嘛!"我抢着接过话:"反正我已是被困在这里,不可能从你眼前逃得掉的,难不成这样你都害怕吗?"不待他说话,我又激他:"若然如此,溪滇大人可叫朴罗里大人一起,这可放心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