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微风轻拂……
“哇……好刺激啊,再开快一点……”
“好!”
姜亦柯开的是马路中间那辆跑得最快的汽车,微风吹过他们的脸颊,让他们觉得舒适无比,这样尽情地放松的机会,在他们看来是少之又少的!
“柳树沟,你看桂花树都长那么高了!”徐沐锦跑到桂花树旁边,汽车开着开着最后还是到了柳树沟。
姜亦柯也走过去,“是啊,这么多年了,我们都长大了,它还不得长高吗?”
徐沐锦安安心心地坐下来,“真好,要是永远这样就好了!”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是压在自己心里很久的石头终于落下了,身心瞬间轻松了一样。
“这是你写的吧!”姜亦柯从桂花树的玻璃瓶里把纸条抽出来。
“那这也是你写的吧!”徐沐锦从包里把另一张纸条也拿出来。
里面都写着对方的名字,“是!”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姜亦柯坐在旁边, “你觉得现在这样好吗,你开心吗?”
“应该好吧,最起码此刻是开心的!”
“我也觉得!”
姜亦柯把手搭徐沐锦的肩膀上, “这几年你一个人在英国受了不少苦吧!”
徐沐锦干脆就把头靠在姜亦柯怀里, “你一个人在北京也受了不少苦吧!”
姜亦柯往外看了看,“嗯,是挺苦的,我一个人在北京呆了四年,一个人吃饭吃了四年,一个人上课上了四年,现在想想是挺苦的,但是现在你在我身边我就不觉得那么苦了!”
“我们六年来错过的事情,都要一件件地补回来,六年来我让你伤心的事,都会补偿给你,我们以后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以后我会对你负责任!”这是那天姜亦柯喝醉时徐沐锦说过的,她怕姜亦柯那天没有听清楚所以再说一遍。
“辛好,我们错过的是六年,而不是六十年……”
“快看,晚霞出来了,好漂亮!”
“嗯,真好看!”
也许徐沐锦不知道姜亦柯是怎么拼命地寻找自己,怎么一个人孤单的度过这几年,怎样把以前那样开朗的自己变得这样冷面冰山,怎样把所有的时间都倾注在工作上,怎样把思念转换成仇恨,然后又把仇恨转换成爱与责任;也许姜亦柯不知道徐沐锦初到英国的无助,不知道她是怎样承受着压力离开自己,不知道怎样在英国的大森林里九死一生地逃出来,不知道怎样拼命地打工挣钱,不知道怎样背负着所有的罪过与不堪。所有的不知道与怎样在今天他们看来都是值得的,当初的别离没有改变他们的感情,甚至是让他们的感情更加坚固,更加的不易瓦解……
他们手里攥着各自的纸条,哦不是,他们手里攥着的不是各自的纸条,而是他们心里最在乎的人,而现在这人就在他们身边,就在他们面前。这样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就是他们最珍贵的时刻。
夕阳西下,时光匆匆,却不负你我,往事已故,故人却不故……
从宇际辞职后的时苑独自回到了郊区以前和她爸妈刚刚从美国回来住的房子,走进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钟,天微微昏暗,时苑打开灯,门上布满了蜘蛛网,墙上和桌子上都是灰尘,厨房里的水池早就已经干涸得结了口子,曾经和父母在这里所有的过都已经化作云烟,曾经在这里的欢笑声都不可能再听见。当初一个人从这里出去,过了几年终究是一个人再次回来,时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和时苑现在的心情一样,无比凄凉,甚至是冰冷至极!
时苑放下行李,开始收拾房间,她打来一盆水,把地板擦了一遍又一遍,把桌子椅子擦得程亮,把厨房里的水池重新注满水,她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恢复原样,至少这样可以给自己心里一点安慰。
收拾好了一切,时苑坐在沙发上,却再也感受不到原来的味道,再也体会不到那时的快乐,这里是一个空壳,自己是一个局外人,是一个被所有人都抛弃了的局外人……
“啊……”想到这些时苑心里就不服气,把桌子上刚刚整理好的东西都摔在了地上,“不是我的错,我没有做错,是姜亦柯是徐沐锦,是他们毁了我的一切,是他们,是他们……”时苑现在情绪已经有些失控了,甚至出现了一些神经质。
房间的灯又被时苑关上了,黑漆漆的,时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地上一片狼藉,借着窗外的一束光大约可以看清她那张冷澹的,不安的,死亡一般的侧脸,不得不说这样的情景看过去确实让人觉得有些惊悚,不得不说今晚真的像极了时苑父母去世的那一晚,她是同样的无助,同样的伤心难过。
“叮叮叮……”电话响了,手机屏幕带来的光亮照在墙壁上,终于给这个漆黑的诺大的房间带来了一丝光芒。
“朱大鹏?”这电话居然是朱大鹏打来的,真的是落魄的时候谁都要来嘲笑自己一番。
时苑不假思索的拿起手机,已经是疲惫不堪,“喂!”
“时总监哦不是不应该叫你时总监了,听说你从宇际摄影辞职了,我说你也太傻了吧,在那工资那么高还辞职!”时苑一接电话,果然又是一个来嘲笑自己的,也是,从朱大鹏嘴里时苑从来都不会奢侈能说出什好话。
“我辞职了那是我的事,不用你多嘴,你要是也跟他们一样来嘲笑我的,那我就挂了!”
“哎哎哎,别着急挂啊,那个最近手头有点紧,你看能不能先借给我一点钱!”
时苑简直想要要透过手机杀了朱大鹏, “朱大鹏,我已经辞职了没有钱了,况且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那是最后一次给你钱,你也保证过了,现在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说话不算话,时小姐,我可是朱大鹏啊,我是一个社会上的地痞流氓,一个地痞流氓说的话你也当真?我管你有没有工作,快点给我打钱,要不然我就把高利贷的事情都抖出去,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看你在所有人面前怎么抬得起头?”电话那头传来朱大鹏肆无忌惮的话语声。
“好啊,你有本事就去说啊,当年的事情你也有份,说出来对你也没有好处!”时苑现在什么也管不了了,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是啊,对我的确没有好处,但是你是主谋,你的罪过比我的严重,我一条贱命死了就算了,要是坐牢了也是几年,可是你就不同了,你是主谋要是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就算是出来了你也只能永远忍受着别人的白眼,别人的唾弃,那可真的是比死了更难受啊……”时苑下了心的想要鱼死网破,可是在朱大鹏看来却是一点威胁也没有。
“难道你就不怕把我逼急了,我会杀了你吗?”时苑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你不敢!”
是啊,以前的时苑的确是不敢,可是现在的她可不一定。这个社会对她的唾弃已经够深了,她已经完完全全地被这个世界抛弃了,现在的她已经是百毒不侵,无所畏惧了,她要把所有对她不利的,所有对她有威胁的人和事物都除掉……
“是,我不敢,你一定不要说出去,我求求你了,现在我没了工作身上也没钱,可是我还有一辆车在公司的停车场里,那是一辆跑车,怎么说也值个好几百万,你觉得怎么样?”时苑开始调换语气,嘴角微微上扬,那是一种带着邪气的笑容。
“可以呀,把车卖了照样是钱!”朱大鹏答应得很爽快,因为他从来都不会和钱过不去。
“这样,明天中午十二点,你自己去宇际停车场把车开走,车牌号是AS4321。”
“行行行,明天中午我一定准时到,还有你放心,你的事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朱大鹏乐呵呵的以为自己捡到了个大便宜,却不知危险正朝着他一步一步走来。
“希望你可以做到,并且没有下次!”
“我保证没有下次!”朱大鹏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心里指不定又在偷着乐呢!
“我也保证你没有下一次!”时苑眼神狰狞,狠狠地说出这句话。
时苑把手机收回来,抬头看了看钟,“叨……”现在是晚上十点钟,公司里的人包括姜亦柯都应该下班了吧。
这正是时苑下手的好机会,她拿着手机,背上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然后就出门出去,她坐上了这辆答应要给朱大鹏的跑车,她今天把这辆车开回来,现在又要开回去。这辆车原本是要送给姜亦柯今年当生日礼物的,可是现在却要成为时苑杀人的工具……
“对不起,是你逼我的,我们终究要做一个了断,以后你就不会再来威胁我了,以后所有人都不能再欺负我了!”时苑摸了摸方向盘,心里怎么说也是百般煎熬,但眼神却是极其坚定。
正如时苑所料公司里一个都没有,就连姜亦柯办公室也没有开着灯,她把车停在停车场,还是不安心望了一眼周围,确定没有人她才从车上下来……
她把车停在最角落,蹲下身子,把脑袋窜进去,从袋子里拿出准备好的一把锋利的小刀,在车子前两边的车轮上划开了一个小口。一个晚上过去的话,车轮里的气就会露出来一点,这样人开车的时候,因为前轮漏气,使不上力气,车子因为前轮不平衡,车身就会摇晃不止,刹车也会失灵,到时候朱大鹏必死无疑,想到这些时苑不禁意又开始露出笑容。
“时,时总监!”
“哎,哎是宿组长啊,好巧啊,那么晚了你还没下班啊!”时苑听见宿名的声音一下子就慌了,马上直起身子,脸上隐藏不住的心虚。
“啊,刚要下班,时总监你怎么回来了,刚才趴在车子底下干什么?”宿名觉得有些奇怪,从时苑的眼神和肢体动作宿名就可以看出有些猫腻。
时苑下意识地看了看后面那辆跑车,“哦,那张和于总的合作的摄影图我忘了拿,回来拿一趟,刚才掉车子底下了,我就去把它捡了起来,捡了好久才捡回来的,你还别说还真的挺难捡的啊,没事我就先走了,你也早点下班吧!”时苑说完急匆匆地就走了而且越走越快。
时苑走了以后宿名也走了,他坐在车拿出手机看了好几下刚才拍的照片,其实宿名在那里已经站了两分钟了,觉得奇怪所以才拍了几张,“今天时苑怎么这么奇怪,跑那么快干嘛,说话说不清楚,而且她从来就没和我说过那么多话,辞职了还管什么摄影图?还有那张摄影图早就已经给于总了,时苑怎么可能再回来捡,这真的是太奇怪了!”宿名想不通,干脆就开着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