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
不会回来了!
闻言,轰的一声仿佛如雷轰顶,季甜甜生生愣住,半响脚下踉跄,后退……
良久的良久,她仿如梦醒,目光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男子,他浓眉,翘鼻,薄唇,白皙精致到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的年轻俊脸。
他有着和唐羽川几分相似的眉眼,甚至,身上还透着几分相似的气息,但他终不是唐羽川。
他——傅一扬,25岁,年轻英俊,正值青春,风华正茂,混身上下透着青春气息迷一样的温柔男子。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心理咨询所,她自然的把他定义成了心理医生。
“不,你糊说,不会的,羽川不会真的走的。”
“他只是生我的气,他会回来的。”
“从小到大,他最爱我,最疼我了,他说了,要爱我护我一辈子的。”季甜甜情绪失控竭斯底里的朝傅一扬嘶吼道。
她终不肯认清现实。
这样的现实对她来讲太痛了,她无法去承受,所以,她一个劲的逃避。
“一个抛弃妻子和其他女人不辞而别的男人,你认为,他走了还会回来吗?”
见女人崩溃绝望的模样,男子心疼,不忍,不舍,可他的目光依然冷冷淡然,声音也是淡淡的,出口的话却毫不留余地。
傅一扬的话像无数利箭刺进季甜甜的心口,痛,好痛……密密麻麻透不过气来。
季甜甜愣了好久才回过神,狠狠的捂住痛的历害的心口,指着门口低吼,“你走,你走,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自欺欺人的梦被人残忍无情的揭穿,可季甜甜仍不愿面对,她逃避上前大力的把傅一扬往门外推。
用尽全身力气。
“季甜甜,你给我听好了,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难道你打算一直这样自欺欺人下去吗?你看看外面,看看天,无论雾霾有多重,天依然会亮,太阳也仍会升起。”傅一扬反过身拽住季甜甜的胳膊,从进屋一直强压隐忍的情绪终于爆发,俯身狠狠的压低声音。
“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除了你自己没有谁能帮你站起来,所以,你必须逼着自己坚强,成长。”
傅一扬那双真诚无害的双眸分明清澈见底,可却又那般摄人心魂 ,让人不寒而栗而又不忍辜负。
“你这样一蹶不振乐乐怎么办?”傅一扬终究还是放柔了声音。
一句乐乐怎么办戳中了季甜甜的要害,对啊,她一直这样反反复复的折腾自己,乐乐怎么办?
乐乐见到这样不坚强的妈妈,她会怎么想?
她一定会很害怕吧!
季甜甜突然想着乐乐那害怕的小模样脚下踉跄,再次退步,直到退到墙角无路再退,最后抱头靠着墙壁缓缓蹲下身体。
她知道,她应该坚强,她也知道她不应该这样子,道理她都懂。可是,她就做不到。自从唐羽川离开后,她每晚都要从梦中惊醒,然后控制不住的思念,悲伤,难过,自责……
她只能骗自己这是一场梦,这不是真的,梦醒他就会回来了。
可如今被人这般的揭穿,她连骗自己的借口都没有了。
他们都走了!
一个挚爱,一个挚友!
他说的对,一个抛妻弃母和别的女人不辞而别的男人,他怎么还会回头呢!
想到这里,季甜甜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再也控制不住的嘶声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我那么信任他们,他们是我人生最重要的两个人,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连一个招呼都不给我打。”
她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季甜甜语无伦次的自言自语,从最开始的歇斯底里再到渐渐没了声音。
傅一扬看着墙角痛苦无助的女人,终是不忍心再冷眼责备下去,收了收情绪,迈步拿起毛毯蹲下披在她身上,伸手狠狠的把她搂入怀里。
“好了,好了,会好的,一切都好的!”他一遍又一遍的轻声安慰。
“好不起来了!”季甜甜抬头,拼命的摇头,止不住的泪水滑过脸颊,顺着脖子打湿傅一扬的衣领。
她与唐羽川从小认识……是他救她于危难 ,是他教她人情世故,是他护她如初,也是他让她世界崩溃瓦解……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连一句解释,连一个理由都没有给她。
当一个人同时被爱人和挚友背叛,抛弃时,那种痛苦,无助,不甘,谁又能真的感同深受。
季甜甜除了伤心难过,还有满满的不甘,不甘心。
“这不是你的错。”
傅一扬再次捧起季甜甜的脸,双眸幽蓝如海,目光温柔如水,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眼角的泪水。
“那是谁的错?”
“谁的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的。”
“真的好不起来了。”季甜甜泪眼婆娑,楚楚可怜,像个脆弱的孩子。
“会好的,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傅一扬目光柔情坚定。
有他在?
他是谁?
他说有他在,一切都会好起来!
真的吗?
她可以相信他吗?
一个从小护她,疼她,爱她,婚后更是把她捧在手心,说着爱她一辈子的男人就这么消失了,那么一个萍水相逢的男人他说的话,可信吗?
……
“羽川……”
不知何时睡着,更不知睡了多久,当季甜甜脸色苍白的从梦中惊醒,窗外已是暮色。
她做了一个梦,梦中,她看见唐羽川被一个面目狰狞的人绑着,要把他带走…她却不肯撒手死死抱着唐羽川的大腿,哭着喊着不松手。
梦里那种恐惧,无助,无可奈何都太过真实,以至于她醒来全身无力心口都还疼的历害。
感觉眼角冰凉,伸手抹掉眼角的泪水,目光看向窗外才发觉天已黑。
……乐乐!
忘记去接乐乐了。
窗外已是夜幕,季甜甜想到乐乐在幼儿园等待焦急害怕的小模样,只觉得心口一紧。
原本还处于朦胧状态的她猛的一下从床上翻身起来,一把抓起床头的羽绒服外套就往房间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