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能靠过去,侯君集那边有异,定是也出了事了。”
李治在人群中看到侯君集那边的士兵不但没有过来救援,反而缓缓的将他们的去路堵住,他就知道一定是出了变故。
这事也怪军中将领全在侯君集营帐中,没人指挥的情况下,士兵们按照自己心中的想法去做,生擒李治!立大功!
深陷重围的李治终于露出绝望的神色,他心中恨意滔滔,这天下本该是他的,他自问才能不比李承乾差,可为何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想到着他举起手中的利剑,败了就是败了,但他不会束手就擒,更不会被俘跪在李承乾面前。
只是他的剑还没有横到脖子上就被身边的侍卫给打掉了。
“王爷不能自寻短见啊!”
侍卫情真意切的话让他心中有些好受,危急关头他还有忠心不二的忠仆。
只是他的感动还没开始就被侍卫接下来的动作打破了,只见几个侍卫扑过来将李治按到地上,嘴里高呼着:“我等愿降,我等愿降,反王已经被我等擒拿,不要杀我们。”
李治心如死灰,贴在泥土上的那张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将会被送进长安,屈辱的跪在他大哥面前受审。
没过多久颜瞳跟马周连诀而来,马周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气势宏大的叛军就这样被瓦解了?这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可惜马周没看过前世侯君集造反,那才叫儿戏,气焰嚣张的高举反旗,结果直接被部下绑起来送到李世民面前,活脱脱的就是一出闹剧。
“将李治,侯君集押解进京,交由陛下圣裁。”马周冷冷的说着,这场大戏也该落下帷幕了。他心中那叫一个痛惜,虽然这次缴获马匹牛羊甚多,又有大批的金银入库,可扬州整个各大卫城的秩序都毁了。
多少商贾因为反抗直接被李治抄家了,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就在马周溜神的时候,一个上去押解李治的士兵突然拔出匕首对着李治的胸口就要插下去。
突如其来的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反倒是李治笑眯眯的挺起胸膛准备接刀子。
死亡或者进长安,这对他来说不是选择题。
其他士兵反应很快,有人推开李治,有人将那个士兵一脚踹飞。
虽然反应很快,但是刀子还是在李治的胸口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
“放开我,我要报仇,你这个畜牲,畜牲!”
士兵被人扣拿住,不断挣扎的咒骂着,李治用蔑视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而后才淡淡的对马周说道:“本王终究是太宗皇帝的嫡子,如今在你这里折辱于奴隶人之手,此事你需给宗庙一个交代。”
马周点了点头没说话,若是在乱阵中把李治剁成肉酱都没什么关系。
可既然已经擒拿了,就必须保证他的安全,不管是李世民还是李承乾都没有从族谱中将李治划去,而从朝廷来说,李治的官爵依旧是晋王。
军医来给李治包扎,而马周则眉眼生寒的看着颜瞳。从这次擒拿李治的作战,马周就看得出颜瞳根本没想让李治活下来,而李治能活下来全赖他部下的反水。
“马刺史,为何这样看着在下。莫不是想卸磨杀驴?”颜瞳怎么可能会在乎马周的眼神,反而讥笑的问着。
“晋王是杀是囚自有陛下圣裁,颜瞳你莫要自误。”马周毫不客气的说着,这些人蔡聪的死忠,蔡聪若是要杀李治,这些人会不惜代价的将李治杀掉。
“老子不接屎盆子,既然乱阵中没有将他剁了,那就押解进京让陛下去圣裁,何况镇王殿下就在长安,老子可不认为他到长安能过的安稳。”
颜瞳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不愤的说着,都是直脾气的杀才,怎么可能受得了别人往自己头上泼污水?
马周眼神闪烁,颜瞳这话他也就信个五分,这些事捅出来极有可能影响蔡聪和李承乾的关系,不承认也不奇怪。
押解李治的队伍走的比较慢,可送捷报的信差火速入京,沿途的呐喊声,让各个城池都沸腾了。
他们可不会管颜瞳付出了多少心血,更不会知道李世民的后手起到了多大的作用。
老百姓只知道又要开海了,发财的机会来了,同时对蔡聪的敬畏也达到顶峰。
一个在长安说几句话就能让扬州十万大军束手就擒的男人该是多么可怕?
信差来到长安的时候,整个长安都沸腾了。此刻正值午后,李承乾跟一班大臣正在商量该如何对待吐蕃的问题。
突然欢呼声从宫外传进来,一波一波都就像海浪一样的涌进众人的耳朵里。
“看来他们成功了。”
蔡聪听到欢呼声笑着说道,其他人也露出满意的笑容。
“镇王果然威霸天下,一句话便让十万大军拜服,老夫佩服。”
长孙无忌笑吟吟的说着,这话简直是在诛心,一个王爷要威震天下做什么?
可是蔡聪却笑着摆摆手谦让的说道:“都是手底下的人会做事,要不是他们劝降各个将领,这战还是得打的。”
长孙无忌不着痕迹都看了李承乾一眼,却见李承乾一脸的欢喜,根本就没有一丝半点的不快。
他那里知道,太宗皇帝派密探监视众多大臣的事情不能爆出来,否则太宗皇帝都英名怕是要染上污点了。
所以李承乾跟一商量过后,决定将所有功劳都推到蔡聪的身上,蔡聪也欣然接受,论起功劳颜瞳他们确实不如密探,侯君集领兵作战的能力比李治不知道要强多少。
房玄龄哈哈大笑的跪伏在地祝贺道:“陛下克继大统,受蒙蔽的将士便俯首乞降,由此可见陛下为真命天子,晋王那番胡话却是再也愚弄不了天下臣民了。”
魏征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房玄龄这话虽然是实情,可堂堂百官之首没有非大节大朝,就这么俯首跪地未免有曲节附炎的味道。
只是他还没有说话,就看到刚刚哈哈大笑的房玄龄趴在地上低声啜泣。魏征默然无语,杜如晦已经死了,房玄龄身为十八学士之首,肩负着多么重的担子,只怕是不足为外人道。
“这是大喜事,房相应当笑才是,怎么还苦了呢?”
蔡聪笑着上去扶他,抬起头的房玄龄早已经泪流满面了。
“老臣没有辜负先帝的嘱托,他日便是再见太宗皇帝也可以大声的说臣来了。”
房玄龄哭哭啼啼的,蔡聪叹息一声,这些老人为了这个国家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已经登上帝位的李承乾,不过消除了一个得位不正的谣言,便可以让房玄龄喜极而泣。
“房老,拳拳之心令小侄不胜感激。但这是非公道又岂是李治信口开河便可改变?您老且放眼看,朕将来必定强爷胜祖,开创一个大大的盛世。”
李承乾也红着眼睛对房玄龄说道,他初登大宝,还没有他父皇那样的城府,面对一个老臣的啜泣,他还是流露真情了。
“既然说到盛世,那是不是该谈谈佛道还有诸多教派上税的问题了?”
蔡聪十分惹人嫌的说着,众人齐齐瞪了他一眼,这厮依旧是那么会搅局。
只不过从这也看得出来,在场的人根本就没把李治跟侯君集当回事,百姓们欢呼他们的,而朝堂上该做什么还是要做什么的。
“老夫以为还是不能操之过急,道教总归是国教,而佛门一个三藏法师便可以看出他们有多少信徒。好不容易才能四海升平,总不能再乱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