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山南这边,蔡聪此刻正与尉迟恭会军,两人相见蔡聪全部连个笑脸都没有,绷着脸让尉迟恭是老大一通难堪。
尉迟恭自知理亏倒是不敢给蔡聪摆什么脸色,而他那些桀骜不驯的属下一个个恨不得把脸塞裤裆里。
五姓七家啊!大半年的时间被蔡聪扫进历史里,而他们呢,不但没有平定弥勒教,这半年来弥勒教反而壮大了,如今有四万兵马,把他们给羞的啊!都没脸见人了。
“即可交接兵权,从现在开始山南我说了算,可有异议?”
双方坐下,还没有寒暄呢,蔡聪就冷冷的说着,丝毫不顾及尉迟恭的面子。而尉迟恭的属下非但没有愤怒,反而面露喜色。
他们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这半年来对尉迟恭还是多有不满的!为什么要从军,还不是为了立功,博个出头天,而尉迟恭偏偏不给他们出头的机会。
“这是虎符,老夫早就准备好了。”尉迟恭笑笑的说着,将案几上的虎符和打印推向了蔡聪。
蔡聪毫不客气的收下,然后下达了第一个军令。
“着令尉迟恭,立刻进京,向皇帝陛下说明这半年来的作为,并且上奏陛下,平山南军由本侯接掌。”
“尉迟恭领命。”尉迟恭无所谓的说着,末了又笑着问道:“若老夫今天不将这虎符交给你,你会怎么做?”
蔡聪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才摇着头的说道:“你是聪明人,不会找死的。”
尉迟恭哈哈大笑起身离开,他的部下急忙向蔡聪见礼。
“说说山南的情况。”
蔡聪直奔主题,没有拉拢他们的念头。
“情况很不理想,这半年小规模斗争无数人,我们赢多输少,但是伤亡人数不少。弥勒教势力太大,百姓很多信奉弥勒,连乡绅士族也有很多是他们的信徒。
好几次我们追杀逃兵的时候,那些乡绅居然带着百姓出来挡路,有些该死的还会袭击我们落单的将士,所以这战打的真憋屈。”
一个七尺男儿捏着拳头,痛苦的说着,明明是来平乱的,却被百姓当仇人看,这换谁来心里都不会舒服的。
“他们拦着你们,你们就不会杀了他们?”
蔡聪不快的问着,这是在打战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居然还能发生这样的事,简直是荒缪!
“国公爷命令我们不可以对百姓和乡绅出手,说是不要激起更大的矛盾。”
那汉子压低声音的说着,尽管这是尉迟恭的命令,可这时候说出来总有推卸责任的感觉。
“很早以前我就跟新军的将士说过,战争是军人的事,不要牵连百姓。可百姓若是不知死活要自己卷进来,那就不要怪朝廷的屠刀太锋利了。”
蔡聪平静的说着,末了嘴角勾起一抹残酷你笑意说道:“给你们一天时间,我不管之前拦着你们的是百姓还是乡绅士族,明天这个时候我要见到他们的人头摆在校场上。”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脸色大变,还没有和逆贼交战,就要大肆杀戮,难道不怕激起民愤吗?
“侯爷万万不可,如此一来,便将山南所有人推到我们对立面,这对我们极为不利。”
“刘海说的在理,依属下看,我们何不直接攻打弥勒教,只要将他们铲除了,那自然就不会有动乱了。”
尉迟恭的属下不敢进言,蔡聪的学生却没有这方面的顾虑,立刻开口阻拦。
蔡聪看着他们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你们知道自己跟楚墨轩还有龙辰的差距在哪里吗?”
刘海和陈廷涛摇了摇头,尽管他们自认不比两人差,可在夫子心中自己等人却是不如二人的。
“若是今日他二人在此,必会劝我血洗山南,再迁徙一批百姓过来。佛门在此地势大,百姓大多信佛,虔诚者不计其数,故此混乱根源不在弥勒,而在百姓心中的佛。
你们以为平了弥勒教就万事大吉,但只要那些秃驴愿意,要不了两个月的时间,他们可以再弄出来个什么观音教,佛祖教。
至于什么将百姓们推到弥勒教,我从来不关心这个问题,大不了都杀了就是。大唐要的是百姓,不需要什么佛徒。你们去吧!明天本侯要见到成果。”
蔡聪怨恨的说着,他恨佛家蛊惑人心,也恨百姓愚昧,但是他更恨的是此地的官员无能,若是官员有能力,有威严,那百姓也不会那么容易被鼓动。
尉迟恭的一众部下杀气腾腾的离开了军营,他们心头憋着的气早就想找个地方发泄了,可恨尉迟恭一直拦着,让他们无计可施。
尉迟恭站在远处眺望,他是老将只看他们去势汹汹便知道是去杀人。回头看了眼营帐摇了摇头,杀戮太盛者那个有几个能落得好下场?
“侯爷您这初来乍到便纵兵杀戮,属下怕那些地方官员会弹劾您。”
陈廷涛担心的说着,其他人的脸上则写满了不安,杀的都是手无寸铁的人啊!这传回长安只怕朝堂上要炸锅了。
“廷涛,我知道你的担心,不过这是避无可避的事,正如我刚才所说的,这片土地上的人太过信仰僧佛,我这么做是为了杀他们心中的佛,你也不想想,从我铲除李家到弥勒教兴盛用了多少时间?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啊!”
蔡聪痛苦的说着,这些谋反的人里头有多少是受着寺庙压榨的佃户?一边被压榨,一边却将家里仅有的东西用来虔诚的供佛,在蔡聪看来这都是病态的,他要破而后立。
陈廷涛等人沉默不语,尽管蔡聪是他们心中无所不能的夫子,但他们不赞同夫子的做法,只能沉默以对。
“您不是说战争是军人的事,百姓愚昧被蒙蔽,可这不是我们杀平民的理由。”
刘海壮着胆子干巴巴的说着,其他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这小子那么崇拜夫子,居然敢出言反对夫子的话。
“刘海啊!如果一个平民要害死你,你杀不杀他?”
蔡聪淡淡的问着,刘海的脸色大变,他也不是蠢才,蔡聪只不过一句话,他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