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劳苦功高有何惭愧,那些粮种现在有多少?我需要报送朝廷,如今大风要来了海上不平静,为了安全起见你们要等多两个月才能启程,到时候我会派人护送你们的。”
方元理所当然的说着,送奏折的人可以在海上冒险,徐源等人却要等风平浪静再出海,没有人觉得他不公平,要是能在海面上搭一座桥,方元现在就敢汇聚扶桑所有人力去搭桥了。
“种在地里的不算,船上还有两百石左右,但是我们前段时间遇到风暴,很多粮种都泡了水已经开始发芽了,发芽的就不能吃了,现在必须先将它们挑出来找个地方种下,否则就全烂掉了。”
“那还等什么?传来下去,立刻将田里的作物清掉,尔等按照徐将军的吩咐将粮种种下。”方元立刻对屯田所的人吩咐道,又转身对徐源说道:“新粮我等都没种过,还需要徐将军多多担待。”
“大将军客气了,在下这就去教他们种新粮。”徐源客气的说着,然后就让人去船上将发芽的粮种搬了下来。
方元看过模样怪异的粮种后,命人将奏折和一担粮种送往长安。
长安这时候热闹非凡,百姓喜气洋洋的拿着银子上街换铜钱。勋贵家的人一个个笑呵呵的给人家换铜钱,转身在别人看不到的位置那脸哭丧的就更死全家了一样。
老百姓几两几十两的那是一点都不刺激,长安侯府那才叫刺激,数不清的银子堆积成山,各家家主亲自带着铜钱去找他兑换,还得感激蔡聪仗义没有涨价。
各家的私兵将东大街都封锁了,近千万两银子没点保护措施那是不行的。
“蔡小子,你这么一下子可真够狠的,老夫这点家底差点没被你玩光了。”
蔡聪跟众人坐在街上喝茶,魏征痛心的说着,一进一出他的钱就没了一半。
“要不是贪心你们也不会落得这么个结果。”
蔡聪端着茶杯平静的说着,魏征笑而不语,其他人笑的高深莫测都不说话。
蔡聪心中大吃一惊,这姿态哪像是吃了大亏的人,分明就是奸计得逞的样子。
“你们……”
“呵呵,其他人自然是中了你的奸计,可我们几个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房玄龄笑呵呵的说着,那样子就是只偷笑的老狐狸。
“不可能,你们几个亏损的那么多,魏公不会算账还被你们坑了,怎么可能会知道?”
蔡聪不相信的说着,同时心中也有一股气,这群封建时代的土鳖又怎么懂得货币战争呢?
“愚不可及,从你醉酒找上李王爷的时候用就猜到你有阴谋了,那时候还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我们就顺着你的思路去走,等到街面上的铜钱都消失了,我们就知道你的意图了。”
长孙无忌笑笑的说着,蔡聪的瞳孔瞬间放大,这群老狐狸还真是不能小觑啊,居然顺藤摸瓜……可是为什么都上当了呢?想到这蔡聪一脸的茫然。
“不必这样困惑,我辈幸苦一生就是为了功名利禄,可是有时候钱太多了未必是好事。这东西就跟兵权一样,总会让人心有不安的。”
房玄龄若有所指的说着,蔡聪面色立刻就凝重了,到底是老狐狸,借机抖一下家产,秀一下低能为的是让李世民安心。
这样顺带的还将李世民的注意力全转移到自己这里来,幸亏自己钱财的调动宫里都是知道的,否则悄无声息调动这么大一笔银钱,李老二怕是要坐立不安了。
“你当年为了进军岭南将所有权贵拖下去,我们是大发一笔,这几年扶桑的银子更是像流水一样的流进我们的库房,魏征这种卫道士都能积攒几万两银子,我们就更不用说了,看着库房里的钱,我们这心一直都在抖啊!”
戴胄感慨的说着,没钱的时候家里人那是圈地占地,就为了积攒点家业,如今手头上大笔银子,却不敢买一亩地,堆在库房里都快发黑了。
“所以你们皆这个机会将所有的钱都拿出来,就是像告诉陛下,你们的钱一直都在,你们很安分守己?”
“这也是为人臣子的本分,你那天突然说要交出岭南的份子,老夫还以为你已经看到这一点了,心中对你是肃然起敬,没想到你就是个棒槌,不过是说气话罢了。”
房玄龄鄙夷的说着,蔡聪的脸黑的那叫一个难看,这厮好像是在羞辱自己智商不够?
“随你们怎么说,反正这次我赚了五十几万两银子,我心里舒坦!”蔡聪嘴硬的说着,众人再次笑而不语,特别是长孙无忌心中那叫一个冷笑,李世民绝不会留下这么大的隐患给太子的,他敢肯定李世民宾天之时就是蔡聪毙命之日。
“说这个已经没意思了,吐谷浑最近搞那么大的动作,要不要给他们点教训?”李孝恭淡淡的说着,眼神中的兴奋却出卖了他,自打打下突厥以后,他们这群老将几乎全在退休状态,一个两个都快闷出病了。
“依我之见,找个由头收拾一下吧!否则真要让他联合纵横会很麻烦的。”李靖皱着眉头的说着,西域诸国已经由高昌牵头开始和吐谷浑接触了,而东突厥就不用说了,他们一直想将定襄这些土地纳入自己的板块,更是蠢蠢欲动。
“那就寻个由头吧!收拾一下吐谷浑还容易,若是让他们成了气候,可就麻烦了,西北全面开战那兵线太长我们根本无法保证粮草供给。”
唐俭也出言说道,他这个户部尚书有时候比李靖这个兵部尚书还有发言权,三军未行粮草先动,供给问题第一要务。
“月前伏允公然叫嚣自己才是天可汗,此言大不敬,朝廷可以以此为由让他进京请罪,他若不来那便是心虚直接发兵打到他的王庭。”
长孙无忌拍板的说着,其他人点了点头,蔡聪百无聊赖的喝着茶,自从到工部就职以后,他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就是器械的供应,匠人的管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像这样的国家大事,他很久都不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