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管渔夫买条鱼的事情啊!开口就是少点,四千贯成不?闭嘴就是您这价是说笑呢?六千两,少一两都不成。看着衣服上全磨破了,手上全是老茧子的卖家,这一看全是没过上一天好日子的糟老汉,开口就谈几千两的大买卖?
这边还没震惊完,就看到有人敲着铜锣吆喝着:“远洋商号归来,四船珍贵香料出售,有意着速速到第五区参与拍卖,押金白银三万两。”
李承乾和李靖对视一眼只觉得口干舌燥,因为他们看到几百人面露喜色撒丫子朝着同一个方向跑去。
“这位老哥,你们这码头有钱人也太多了吧?在下刚刚听到说要押金三万两,居然去了几百人。”
李靖走到路边一个摊子上笑着对一个老汉问道,那老汉摆弄着摊子上的东西,骄傲的问道:“老弟一行人都是外地来的吧?”
“正是如此,还请老哥哥赐教。”
“嘿嘿……好说,好说,您诸位怕是不了解海陵码头的商贸,您诸位抬眼看去,这码头上有三千一百六十个商行,能随时拿出三万两现银的有近两千家,剩下的商行拿个一两万是毫无压力。而刚过去的人都是做香料生意的,您要是想看大场面还得等,等远征扶桑的官爷回来的时候,那场面才浩大,七八千人争着出价的场面才宏伟呢!听说到那时候宫里都会来人采买。”
老汉骄傲的说着,最后一句则是神秘兮兮的说着。李靖和李承乾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老汉后面说什么他们也全听不到了,心中暗暗算了一下,要是洗劫了这些商贾,得来的钱财能养活大唐军队多少年,这一算吓得他们手心都发汗了。
一行人随着人群朝着码头外走去,出口处有官员摆着台子在登记收税。在边上四处巡视的官员,突然看到李承乾和李靖。
他急忙快走几步,接着跑了起来,跑到李承乾近前的时候喘着大气的躬身喊道:“臣,马周拜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了,马周,你不是被贬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李承乾淡淡的说着,场上的急忙跪在地上山呼千岁,李承乾摆摆手示意众人起来。
马周这才说道:“海陵遭了兵灾,臣被吏部调到了海陵,已经有两个月了。太子殿下和李国公这边请,臣派人去安排食宿,殿下可有什么需要吩咐他们注意的?”
“不必了,长安侯不在这里吧?孤是路过,顺便去扬州看看他的。”
“殿下英明,侯爷已经回扬州了,算算少夫人就要临盆了,听说皇后娘娘派了宫中最好的稳婆来了,孝嘉夫人也已经赶到扬州了,如今夫人肚中是男是女可是扬州城最热门的话题。”
马周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如今的他可不再是那个一根筋的官场小白了,多了几分圆滑世故,万幸的是眉宇间的正气没有消去。
“这么说来孤到的时间还正好,这码头是怎么一回事,如此巨资招摇过市,就不怕惹来是非吗?”
李承乾欢喜的说着,回头看了眼恢复热闹的码头集市,皱着眉头的问着。
“太子明鉴,前面不远处就是远征军的驻地,而后面二十里处是扬州水军的驻地,敢在这里惹是生非的只有那些海盗,而那些海盗的下场惨不忍睹。”
马周得意洋洋的说着,这里一天吞吐的资金量简直是骇人听闻,可是从来没有出过问题。
“海盗不敢来,扬州附近的水匪和山贼也不敢闹事。”
“回太子,做有活路谁愿意当贼,不说扬州修路修卫城需要大量的工人,就说扬州城到处是商机,在街上卖水果赚钱都比做贼多,谁愿意去当山贼水匪呢?”
马周笑笑的说着,其实这是好听的说法,这周边的水匪山贼不是被剿灭了,就是被带上手铐脚链去修路筑城,每天都能看到当贼的惨状,谁还敢作奸犯科?
“如此甚好,孤见你刚才在收税,这码头能收到多少税?”
“回殿下,码头一年的商税相当于过去大唐一年半的赋税,这每一笔都有记录,每个月除去必要的开支,会有专门的船队将税收押送到长安。”
马周习以为常的说着,每次有官员来巡视都要问一次,他早就说腻了。李承乾和李靖嘴巴张的老大,有些不敢相信,区区一个码头顶得上大唐一年半的努力,这叫其他官员还怎么活?
“孤不过出海一段时间,回来对这世道有些陌生了,这真是日新月异啊?”
李承乾感慨的说着,蔡聪不愧是他最好的朋友,也只有蔡聪才能做出这样的成绩来,想到这里他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蔡聪见面了。
太子不愿意在海陵逗留,马周便安排好仪仗送太子出城,李承乾上了商船,逆流而上朝着扬州驶去。
他们快到扬州的时候,蔡姐儿正拉着郑容的手说着感激的话,老蔡家一脉单传,如今终于要有后了,她是激动的一宿一宿的睡不着啊!
郑容散发着母性的光辉,摸着肚子一脸的满足,听到蔡姐儿的话,她嘴巴一撅装出不快的说道:“婆婆~您这话都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儿媳妇身为夫君的人为蔡家传宗接代是理所当然的嘛!您再这么说的话,可就是把儿媳当外人了。”
“好好好……娘不说了,你中午想吃什么,娘让厨房给你单独做。”
“摁,我想吃夫君做的酱肘子,还想吃一点酸菜鱼。”
郑容想了想怯怯的说着,蔡姐儿立刻朝坐在一边的蔡聪瞪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兔崽子听到没有?还不快去做饭?”
“厨子做的不就行……”
“没听媳妇说想吃你做的吗?快点去,是不是不听话了。”
蔡姐儿恶狠狠的说着,蔡聪有气无力的站起来,“恶狠狠”的瞪了郑容一眼,跳着脚的朝着厨房走去。
郑容得意洋洋的对着蔡聪昂昂头,这个坏蛋总想着对自己做坏事,终于有人能治的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