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侯爷,修三个卫城算不得什么,扩建海陵也当不得事,可是这四条道可就吓人了。工程量之大怕是比大运河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如此工程劳民伤财,怕是要出大事啊!”
乔治良颤抖的说着,他也经历过那个年代,一条大运河的崩塌的半个隋朝,那是历历在目啊!隋朝的富裕那是大唐比不上的,这,这他都不敢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了。
“劳不劳民,伤不伤财不是你们说了算,而是商队的账房说了算。你们大概不知道,账房从三年前就开始在算了,从最开始的一里地材料预算三百贯到眼下的一里地预算两百贯,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蔡聪的话才说完一干官员只觉得满门发昏,一里地两百贯听着不多,可是四条路蜿蜒曲折全算进去怕是不下两万里,这就是四百万贯的巨资,拿出这笔钱今年朝廷的财政还不得出现赤字?
“不行,侯爷此事下官不同意,下官要陈情陛下,请陛下驳回您的奏折。”
想到这里乔治良没有一丝的犹豫,站出来大声的说着,在场大小官员尽皆出列支持他。这已经不是倾向问题了,在大是大非面前,这些官员看的比谁都透彻。
经历了那个可怕的动荡岁月,他们是无比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安稳生活,故此乔治良发出了三年内第一次反对蔡聪的声音,并且得到所有官员的支持。
“老乔,能说说为什么吗?大家都在扬州混饭吃,你们这样集体上书,朝廷不知道的还以为本侯要造反了呢!”
蔡聪放下酒杯笑笑的说着,乔治良这人严守中庸之道,明哲保身之道是实行到极致,可是今天他毫不犹豫的站出来,这让蔡聪第一次对他改观了。
“侯爷您生在唐朝年纪轻轻便封侯拜相,怕是不知道几十年前那动荡的生活是多么可怕。一条运河三征高丽好好一个隋朝支离破碎,全天下百姓都被席卷到乱世之中,您知道那种可怕吗?整个天下都在哭泣啊!您这条四通八达的道路让下官回想到那个可怕的乱世,到处是死人,到处都是哭泣声,下官是怕啊!这心都在颤啊!”
乔治良忍不住悲从中来放声大哭,当年征高丽他家饿死了太多人,活到现在的只有他跟一个妹妹,他是真怕乱世再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是一条路罢了,谁告诉你们会造成乱世,这条路本侯计划两年修成,不用劳民伤财的,本侯有神器水泥,各州府道分段修路,崎岖艰难之道由朝廷派军士修路,至于钱财?不论陛下还是本侯从来没有担心过,两年时间修条路能有多难?”
蔡聪笑笑的说着,这是盛唐修一条路还没能耐拖垮大唐,不说别的,就说这三年从扶桑运回来的金山银山便足够修三条这样的路了,唯一担心的不过是地方上的执行力罢了。
乔治良的哭声嘎然而止,还有这种操作方式?他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看着蔡聪。
“老乔,本侯今夜可是对你刮目相看了,这三年来不论本侯对错你都一味的支持,虽然这样本侯做事没有了一丝阻力,但是也失去一个可以帮我做好多事的别驾。
老乔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今后大可仗义执言,你可以去打听一下,本侯在政事上争论对错,可有报复过谁?”
“侯爷……”
乔治良感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也怕啊!蔡聪外放几次,到地方上那是大肆杀戮,他实在没胆子去和蔡聪对着干啊!
“侯爷今后下官唯您马首是瞻,不过对错好坏,下官是要和你论个清楚的,届时还请不要见怪。”
“三年了本侯终于有个敢作敢为的别驾,今后请多多指教。”蔡聪说着举起酒杯遥敬乔治良,乔治良急忙举杯回敬。
“多余的话本侯就不说了,这段时间能悠闲就悠闲吧!等陛下的旨意下来,你们怕是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了。”
“若是这样的话,下官等人是不胜欢喜啊!”乔治良笑着说道,其他官员也是纷纷附和,若真是这样,那他们将来还不得平步青云啊?
当夜扬州就跟过元宵一样宵吾不禁,所有百姓载歌载舞,狂欢三天三夜,这小商贩都大发了一笔。那些官员从刺史府吃酒回来,想着接下来空闲不多,纷纷带着家人上街去看热闹,要是被百姓认出来了,少不得被拉着恭维一番,然后这官员才神神秘秘的说刺史府接下来有大动作,老百姓的日子要越过越好了。
这下可把好奇心给勾起来了,不管百姓怎么追问这官员就是摇摇头笑而不语,弄的在场的百姓心跟猫挠一样的痒。开玩笑老子到现在就是囫囵知道个事,能说的清楚吗?
不过从哪几天过后来往扬州的商贾渐渐就多了起来,甚至有人驾驶着五牙大船到港口招募水手打算出海去碰大运。
敢这么做的自然不是一般的商贾,而是那些家里有人在水师里任职的人家,他们有着家人绘制的海图,才敢去冒这个险。在刺史府的办事处交上了出海的费用,拿到了文书以后这些人架着大船在其他人复杂的眼神中扬帆出海,渐渐的消失在海平线上。
不是所有商人都敢吃螃蟹,更多的是在观望等着看第一批人落个什么下场。只要有人得到丰厚的回报,哪怕只有一个人,他们就会一窝蜂而上。
做什么没有危险?关键是回报率若是超出所有人想象的回报率那这些人敢背着蔡聪下海当海盗。
一个月以后出海的船只回来了,在港口引起极大的轰动,有人拉回了满满一船的香料,人走下来的时候那股刺鼻的味道熏得路人眼泪直流,却一个个睁大眼睛看稀奇。
还有人整条船上堆满了粗大的树干,有人鄙视的看着船主,难得出海一趟居然去砍树了,是不是傻?但是懂行的人眼睛红的都想动手抢了。金丝楠木啊!这他娘不是说川蜀地区才有吗?他们怎么从海外弄回来这么多?
种种例子便不一一列举了,当然这些人能有这么丰富的获利离不开水师的引导,不然在海上除了海水就是海水,两眼一抹黑跟瞎子一样,说不得打上一船鱼就得灰溜溜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