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长安令将街道较高房屋的主人全抓走了,说是要审查是否跟刺客有勾结。”
“抓贼不行,贼喊抓贼倒挺厉害的,去把人要过来,给就给,不给就抢,你们爷我如今是神憎鬼厌,有机会的话谁都想捅一刀子,这长安令也是信不过的人啊!”
蔡聪惆怅的说着,这手里握着点权的人此刻怕是恨他不早死,霸占了那么多的资源,手还伸的太长。
“侯爷尽管放心,要是有那个不开眼的敢对您动刀子,俺大牛一锤子把他锤个稀巴烂,看谁还敢造次。”
大牛听不明白话里的意思,拍着胸口大大呼呼的叫着,蔡聪听了莞尔一笑,有时候痴愚未必不是好事。他若不是因为这个脑袋瓜子聪明的过分,当个富家翁混过这一世光景该是何等的惬意?
回到府里蔡姐儿将蔡聪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才将那颗跳动的心放回肚子里。府里也是受到攻击的,不过府里连个扫地的都是杀人好手,那些刺客进了侯府就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
她想去找蔡聪,卫国死死拦住了,谁也不能保证外面没有埋伏,只有府里才是最安全的。
“府里来了多少刺客?”
“回侯爷,共计一十四人,府中进了十二个,府外两个接应的有两个人,因为夫人她们在府中,为了安全起见,十四人全不留活口。”
“做得好,府中万事以夫人她们安危为重,让府里加强戒备,我怕还有人来行刺。”
“我知道的,接下来这段时间府里昼夜不停会有人巡逻,侯爷您出门的时候也要多带些侍卫,提防这些丧心病狂的刺客。”
卫国已经把一切安排好了,若是还有人敢来送死,卫国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死不瞑目。
“嗯,为了安全起见你去宝库取三颗震天雷,谁敢靠近内院,便给我炸死他们。”
蔡聪充满戾气的说着,对他出手他不怕,也不恨,各凭本事罢了。不过对蔡姐儿她们下毒手,那蔡聪就是举世皆敌也要把幕后黑手给挖出来。
“侯爷,府外困厄还有李淳风联袂而来,说是求见侯爷。是否让他们进来?还有一个叫李翊的年轻道士,说是侯爷旧友来借住一段时间。”这时候门房小跑进来向蔡聪请示着。
“带李翊来客厅见我,至于困厄他们让他们回去,就说本侯受了惊吓不能见客。”
蔡聪说完背着手朝着客厅走去,这倒霉事还没处理完,就被这么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给讹上了,蔡聪都想找李翊算下八字,看看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了。
府外困厄和李淳风着急的不行,一个急念静心咒,一个默念道德经,皆是得道高人的做派,只是满脸的焦虑将他们打落了凡尘。
倒是李翊始终面带微笑,饶有兴致的看着侯府大门的装潢,那表情似乎对接下来要住的地方很是满意。
“侯爷请李翊道长客厅一聚,快里面请。”门房满脸笑容的对李翊说着,然后又摆出一副傲据的面孔,冷冷的对困厄他们说道:“侯爷今日受了惊吓不见客,两位打哪来回哪去吧!”
“请这位小兄弟再为通传,贫道确有急事求见。”李淳风赔笑脸将一大锭银子放在门房的手里,门房蔑视一笑,直接把银锭丢到大街上。
“侯爷说了不见就是不见,再敢罗里吧嗦的,老子对你们不客气!”
这门房就是个见高踩低的主,见侯爷不待见这两人,说起话那是丝毫不客气。
“翊儿,道门兴衰皆在你手,见到侯爷可万万要求情啊!十年不得渡碟,这是要断我道家根基啊!”
李淳风凄凉的对李翊喊着,心中满是无限绝望,蔡聪不死,道家无出头之日。
李翊走在台阶上听的此言矗立许久,最后叹息着摇了摇头说道:“师父你终究还是堪不破,这天下正在遭逢大变,变则通,通则生,难道这还不明白吗?”
他没有回头说完便从侧门进了侯府,留下李淳风不甘心的看着侯府大门,他期望着一会李翊会出来告诉他,渡碟的事过去了,不会断道门十年渡碟。
李翊走进客厅耸动着鼻子使劲闻了闻,笑着说道:“侯爷果非常人,生死之间游走一遭,换作他人此刻仍是惊慌不安,而侯爷直面死生,方到府上便能泡出如此凝神静气的香茶,令在下佩服。”
“想喝茶就自己泡,要我给你泡茶那是想都不要想,我这会累着呢!”蔡聪笑笑的说着,李翊也不客气抓了一大把茶叶冲煮起来。
蔡聪一把抢回茶叶罐子心疼的盖上盖子说道:“这老茶树一年下来就那么点茶叶,进宫到宫里,我手上就剩这么点,都让你糟蹋了。”
“呵呵……在下是想着我这恶客临门,早晚让主人家厌恶,想再喝这好茶是不可能,趁现在得挥霍一把,做下点牛嚼牡丹的勾当。”
李翊颇为自豪的说着,蔡聪听得这话将茶叶放好又觉得不放心拿起来揣怀里才说道:“天大地大的,你这闲云野鹤去那不是去非来我这做什么?”
“漫说是侯爷害的我失去栖身之所总得赔偿,便说这天下那还有地方比这里更适合修道悟理?在下是打定主意了,那也不去了,就在这混个三餐一宿,将来老死了想必侯府也给我挖个坟立个碑,不至于死无葬身之地。”
李翊赖皮的说着,蔡聪顿时脸就黑了,不能为自己所用也就罢了,居然还要讹上自己。
“我,我跟你说你要是挂了,我连席子都不给你,直接往乱葬岗一扔就算事,识趣的最好趁早滚蛋。”
“哈哈……侯爷但是看的起在下,人生赤条条的来若是能赤条条的走,倒也了解了与这天地间的因果,妙哉,妙哉啊!”
李翊抚掌大笑,蔡聪那想到这小子脸皮这么厚,实在是让人无语。
“想住下便住下吧!不过若是借着我的名字做下什么我不想看到的事情,那就别怪我了。”
蔡聪也懒得跟他扯皮,只要不打着侯府的名头在外面为道教办事,蔡聪也就不管他了。
“这点侯爷大可放心,唉~家师看不透,困厄大师割舍不下,都泡在烂泥谭里。在下虽然不如侯爷聪慧,但也能看破这世事,有道是不破不立,在没有破茧重生之前,在下只会研习道义不涉俗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