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谁叫你是当世第一真人，连袁天罡师兄弟都当众表达对你的敬佩之心，不找你难道找我这**凡胎啊？”

房玄龄嘿嘿笑的说着，越乱越好，打的出真火了，实力消耗就越大，到时候就越好收拾。他恨不得把蔡聪也推出去，让这谭子水更混浊。

“虚名，都是虚名。”蔡聪羞涩的笑着，房玄龄一个老拳差点忍不住砸他脸上。

“粮食准备的怎么样？昨日来军营的路上，我就发现路边的青草上很多小蝗虫在蹦哒，我停下来看了一会，卡兹卡兹的噬咬声听的我头皮发麻！”

蔡聪突然问道，昨天看到那些细小的蝗虫，他心头在抖啊，这些要是飞起来，那就是铺天盖地的噩梦。

“多地义仓已经设好，粮食也储满了，上天为什么这么对待我大唐呢？”房玄龄痛苦的说着，他也想不明白这老天是怎么了？灾祸连绵啊。

“我就想不明白了，既然知道天灾要来了，为什么不做预防呢？只要趁现在把蝗虫抓了，那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这是上天的惩戒，岂是人力可以阻抗的？”房玄龄肃穆的说着，华夏人从老祖宗开始只要遇到无法理解的事就会寻求玄而飘渺的神灵保佑，山有山神，河有河神，日月星辰皆是神灵。

汉朝的老董提出天人感应以后更是将上天的神秘，无上威严刻录在世人的心中，即便是遇到这样天大的灾祸的，世人也没有想过去消灭蝗虫，而是蝗虫吃庄稼，他们饿死或许吃救济粮。

“你们……这是四季气节变化才产生的灾害，去年冬天不冷，冻不死虫卵才会有这天灾，这与天道有何关系？”蔡聪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古以来就是这样，他们人宁可拿百姓的命当儿戏，也不愿意去违背这天地的意愿。

“慎言。上苍有灵你这样不敬上苍，小心天降雷霆将你劈死。”房玄龄有些畏惧的说着，还哆嗦的抬头看了看天空。

“哈哈哈……不知道房老以为天道是为何？”蔡聪大笑着，他真的很想知道上苍在世人眼中是什么样的？

“这上苍便是诸天主宰，任何人的命运，万事万物的命运，上至日月星辰，下至蝼蚁沙粒命运皆有上苍主宰。逆天而行便会遭天谴，这是谁也躲避不了的。”

“我却与你有着不同的看法，这天道是规则，无情无性冷冰冰的，这诸天的万事万物都在规则下运转。”

“那就对了，万物的命运从一开始就被安排了，我们沿着上天的安排走着直到终结。”房玄龄理所当然的说着，蔡聪只觉得悲凉，这个人已经是这个时代学识最顶端的人之一，可是他的想法却那么让人觉得心酸。

他们都敢叫日月换新天了，却不敢杀这些没有攻击力的蝗虫，惧怕着飘渺的神罚。

“在我看来，天道只管规则的运行，只要气节变换不乱，人间生死祸福无常，有生老病死，有天灾**在运行那就是天道，至于万事万物的际遇，天道根本不会理会，不管是你消灭了灾害，还是灾害祸害了人间，在天道看来这就是一种运转，他不会去干涉的。否则当日你们改朝换代，现在就已经被神雷劈死了。”

蔡聪的话说完，房玄龄脸都吓青了，在别人说来这是玄之又玄的哲学，可是房玄龄却只听出了八个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蔡聪的话直接否认了君权神授的理论。这要是传出去，别人不说，李世民一家一定会在后山找个坑把蔡聪给埋了。

老子一家对你这么好，你巴拉巴拉就把我一家子做皇帝的合法权益给抹去了，不弄死你都对不起自己。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房玄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现在觉得自己很危险，蔡聪那平静的脸庞在他看来说不出的诡异，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人割下他的头颅，蔡聪拿他的人头祭旗造反。

“房老你这么诡异的看着我干嘛？”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种学说一旦传出去，天下人都不会放过你的，皇帝要杀你，百姓也要杀你，你会让所有人都惶恐不安的。”

房玄龄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有点怕了，早上蒙宝来说要杀他，他都没怕过，只是在气愤。

“你这人啊！就是喜欢把简单的事情阴暗化，这种话我也和陛下说过，不过他揍了我一顿，说我想的太简单了，那像你这样想的那么复杂。我说这么多，只是想请房老上书陛下，杀蝗虫，救黎民。”

“你真和陛下说过这样的话？”房玄龄一脸骇然，他太了解李世民了，身为二子做掉老大继承家业，他的合法性本来就不合理，全靠君权神授在撑着，蔡聪这样说，他居然没有干掉蔡聪？

“我们的陛下会是个千古一帝，心胸之宽广超乎你想象，他不会因为我这番话就宰了我的。”历史上不杀一个功臣的，只有祖龙皇帝，李老二虽然因为手下造反宰了一些人，可是也算得上是很不容易了。

“不管你怎么说，杀蝗虫是万万不可能的，万一上苍震怒，对我大唐降下天罚，那下场就是万劫不复。”房玄龄不容否决的说着，除了蔡聪这种疯子大唐没几个人敢做这种事，最起码他房玄龄是不敢的。

“房老……”

“别说了，不管怎么样，老夫是不会答应的。”房玄龄果断的说着，这个险他冒不起，大唐也冒不起。

“如果是这样？那就让我们新军自己来，我们不求朝堂给我们多大助力，只要你们答应别在暗中使坏就可以了。有什么天谴报应，我蔡聪一个人担着，哪怕天雷轰顶，万箭穿心我也不怕。”

蔡聪坚定的说着，他今天争取一下房玄龄，也就是争取一下，主要的是要房玄龄这个文官之首答应不要拖后腿。

“这个老夫现在不能答应你，要回去和克明还有无忌他们几个商量下。”房玄龄犹豫了下才说着，这种事即便蔡聪再怎么保证，他也不敢独断独行。

“那好，我会写祭文告天，一应天谴我蔡聪承担，但是丑话说前头，谁想要对我下手尽管来，想弹劾我随便来，谁要是敢怂恿百姓阻抗我做事，我就乱来，你们也该知道我们乱来是多可怕的。”

蔡聪也是先礼后兵，救灾最怕的就是百姓不支持，那样事倍功半，不知道要被耽误多少时间。

“你就是这样，每次遇到百姓有事，你就暴力无比，谁敢拦着你救百姓，你就杀谁，你就没想过这样得罪人，你将来会孤立无援的。”

房玄龄苦口婆心的说着，蔡聪这种行为，他和杜如晦称之为大仁心，这让他和杜如晦暗暗敬佩，却也惧怕着，大仁者为达目的会不择手段的。

“哼，我和你们本来就不一样。”蔡聪冷冷的说着，房玄龄点点头，一个感悟过天心的人，境界自然是他们无法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