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尤凝岚走上前,拦住了谢修永,“五王爷,你身边可有跟你多年的幕僚?”
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谢景硕,谢修永笑道,“倒是有一个,跟我也有七八年了吧,年纪也不小了,不过最近身体发病的时候多了起来,我正想让柏文替他瞧瞧,不过现在他怕是没怎么得空了……”
这言下之意,分明就是在委婉的告诉尤凝岚,他知道她的意思,幕僚是莫家安插在他身边的人,他一开始就清楚。
“虽说清远公子的医术高明,我看回春堂的大夫也不差,王爷不如就找回春堂的大夫去帮忙瞧瞧吧,到底是年级大了,有些病痛也在所难免,只是小心一点总是好的。”尤凝岚展眉一笑。
“是啊,尤小姐说的是,我这就去一趟回春堂。”谢修永笑了笑,对着谢景硕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九王府。
谢景硕哪里没听出来这两人话里有话的样子,只是有些吃惊,“岚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万掌柜说的,那日你不是差他……正巧就看到了五王爷府里的那个幕僚去了莫家。”尤凝岚浅浅一笑,只是这笑容凝顿了一下,“那日除了看到了五王府的异常,他们还发现有个从长公主府里跑出的黑衣人,也去了莫家。”
“黑耀?”谢景硕眉峰微皱。
“我也是这么猜测的。”尤凝岚叹气,“不知道这黑耀之中有人跟莫家有联系的事情,长公主是不是知情……”
牵起尤凝岚的手轻轻的捏了捏,谢景硕道,“静观其变就好,现在具体的情况还不明朗,既然是狐狸,迟早是要露出狐狸尾巴吧。”
扑哧,扑哧,扑哧……
约莫十几只信鸽飞上了高空,朝着远处飞走。
柏文一边拍着手,一边朝着两人的发现走近,看了一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按师傅的脚程不到月中就能到了,有些东西要提前准备好,不然老人家要生气。”
“恩。”谢景硕点头,表示你可以滚了。
“尤小姐也差不过该回去了,时辰也不早了,不如我送你如何?”柏文笑的一脸温和无害。
闻言,尤凝岚也觉得自己该回尤府了,正想感谢他送自己回府,就感觉自己的手一紧,被谢景硕被抓牢了。
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谢景硕黑着脸凉丝丝的道,“岚儿,我会送回尤府。”
说完,就懒得搭理柏文了,拉着尤凝岚走了。
柏文轻哼了一声,笑的很愉悦的离开了九王府。
走了一段路,谢景硕方才松了一点手劲,“岚儿,我准备了一样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尤凝岚好奇。
“跟我走就是了。”谢景硕卖了个关子。
两人走进了书房之中,在书桌上面放着一个长方形的雕花木盒,做工十分的精致贵气。
谢景硕拉着她走到桌前,“岚儿,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恩。”尤凝岚打开,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等适应过来之后方才睁开眼,就见在木盒之中放置的是一件银白色的褂子,又一阵阵的银色波浪不停的从左往右的扫过,十分的惊奇。
“这是什么?好漂亮。”尤凝岚转头不解的看谢景硕。
“这是银丝软甲,穿在身上能挡刀枪剑戟。”谢景硕从木盒中拿出了银丝软甲,提在手中,“到底你还没住进王府来,我放心不下,这次又发生了这么危险的事情,你平日里就把这个穿在里面,这样也能减少有些危险。”
眨眨泛泪的眼睛,尤凝岚点点头,“我知道了,那就多谢你的礼物了。”
谢景硕把银丝软甲放回木盒,无奈的笑了笑,“就是有了这个防身,以后还是要小心些,别让自己伤着了,省得让我担心。”
“我知道了。”尤凝岚眼中含笑,点了点头,“不过,你都送了这么贵重的礼物,那我可要仔细想想用什么回礼的好,提前说,我可没有你这么财大气粗,肯定是送不了什么很贵重的礼物,放心,心意一定不会少的。”
“岚儿,你也不用回礼了,只要你尽快把自己嫁进王府,就是对我最好的回礼了。”谢景硕半是揶揄半是认真的道。
尤凝岚无奈的白眼,“我怎么发现,你变得啰嗦起来了,跟贾青一样,不愧是他的老大,感情他都是跟你学来的啊。”
“……”谢景硕也不想这样,只是他自从接到了谢子鸿的那封信之后,他心里就越加难安了起来,忍不住就想要问。
希望有这么一次,岚儿能答应他的要求,他就直接把人接到府上来。
他的沉默不语,让尤凝岚以为是生气了,她叹气,抿抿嘴,走到近前抱住,靠在他的胸前轻声道,“不是跟你说了吗,就半个月,半个月之后,尤家的事情解决了,我就嫁给你,你一个堂堂王爷,怎么这么镇定不下来呢?”
“岚儿。”谢景硕下巴搁在尤凝岚的头顶,幽幽叹气,我只想多谢跟你相处的时间,半年之后,还不知道事情会怎么样,不知道岚儿还会是他的岚儿吗?
眸光划过一道疑色,尤凝岚在心里暗道,谢景硕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有什么心事的样子?看样子这个心事还跟她有关系?他该不是在隐瞒我什么吧?
各自怀着不同的心事,享受了一下短暂的独处时光,在天色还未全然暗下的时候,尤凝岚带着琥珀等一行四人架马车回尤府……
而这时的尤府正酝酿狂风暴雨,异常的安静。
心悦院。
“怎么还在哭啊?”沈清婉不耐烦的从书房里冲出来,“喜儿!喜儿!”
喜儿匆匆忙忙的赶来,心里暗骂,这沈清婉以前还会装这一点,经历了传染病之后倒是愈发的本性显露了,对琪儿和睿儿是半点慈母的样子都没了。
“夫人。”虽是心里吐槽,但脸上却是一派恭敬小心。
“怎么还这么吵啊?是不是没喂他们吃东西啊?”沈清婉烦躁,这些天送上来的账目越发不景气了,其中一个还出现了亏损的现象,她正烦着呢,这两个死小孩还哭!哭的她心烦!
“不久前刚刚喂过一次。”喜儿忙回道,“应该是下午的时候睡的有些久了,这会儿睡不着了,才哭闹。”
“真是……”沈清婉摆手,“带着这两个孩子离书房远点,吵得我都没法看账本了。”
喜儿正要回答,就听一阵匆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