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丞相府。
一道黑影越墙而入,悄无声息的靠近了莫丰隆房门前,伸手三长两短敲了房门。
不等多时,房门从里面打开,莫丰隆披着外衣左右看了一眼,忙道,“快进来。”
黑衣人窜进了房中,莫丰隆又看了一眼门外,看四下没人方才关门退回了房中,走到烛台前点燃了,转头看了一眼站在房中的人。
这人赫然就是谢修永身旁的那个心腹幕僚。
“我说过,不管是什么消息你都不能进莫家来,难道你忘了吗?”莫丰隆冷声呵斥了一句,见他一脸凝重,走到桌前坐下,“你来的时候没被人察觉吧。”
“一路上都很小心,并未有人察觉。”那人走到莫丰隆的面前,“相爷,这是我从谢修永拓下的信的内容,请您过目。”
莫丰隆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接过他手中的信,快速的扫了一遍,募的瞪大了眼睛,“这信上说的可都是真的?”
“看谢修永小心重视的样子像是真的。”那人微微弯腰恭敬的回答道,“要不是情况紧急,我也不会冒险来找相爷,这上面所说的蓝焰组织应该就是我们这些年在追踪的那个神秘组织,它现在是想利用东吴国的那一套来控制整个洪熙王朝归它所用啊。”
“想这么轻易的就撬动整个皇室。”莫丰隆眼中射出一股杀气,“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了,行了,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处理便是。”
“可是……”那人似是还想说些什么。
“别忘了,我把你放在谢修永身边是为了什么,你这颗钉子要钉死在谢修永身边,等到我要对谢修永出手的时候,你才能动,明白吗?”莫丰隆冷眼盯着他,“以后,你要忘记是我的人,只有我让你记起的时候,你才能记起!”
那人拱了拱手,“是,相爷,我这就回去。”
“去吧。”莫丰隆摆摆手,那人便推门离开了房间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当中,一丝来过的痕迹都没留下。
莫丰隆静坐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走到门前喊道,“来人,去把莹儿叫过来一趟。”到底马上要进宫了,有些事情还是尽早接触的好。
当初就是太过纵容筠儿,不愿让她过早接触这些见不得人的诡计手段,才会导致她坐上了皇后之位却给莫家带了无尽的麻烦。
他不能才这么纵容下去了,在后宫之中还是有些手段的好,太后的身体精神大不如前,最后莹儿能依靠的人恐怕也只有自己了。
不过多时,莫琼莹便在下人的带领下过来了,见自家爷爷兀自坐着,脸色凝重似是有什么极其凝重的事情发生一般,急忙走进房间。
“爷爷,深夜唤莹儿过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莫琼莹走到桌前,替莫丰隆倒了杯茶递了过去,又对守在门外的下人道,“来人,去给爷爷取件厚一些的外套过来。”
莫丰隆慈爱的朝她笑了笑,“莹儿,坐下。”
“是,爷爷。”莫琼莹刚坐下,下人便拿来了一件外套,她立马又站起来从下人的手中接过了外套,亲自给莫丰隆披上,“没你的事了,都下去吧。”
下人离开了,房门紧闭,独留下这祖孙两人。
“莹儿,你看看这封信。”莫丰隆把藏与袖中的信拿了出来递过去,“说说你的打算。”
莫琼莹点点头,怀着一丝疑惑的接过了信,展开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看到最后时倒抽了一口凉气,“爷爷。”
“原本这件事爷爷可以解决,莹儿可知道爷爷为何要将这件事告知于你吗?”莫丰隆用沉稳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并未直接谈及信中所提及的事情。
“爷爷是想让莹儿早些接触这些,不至于在宫中遭难。”莫琼莹是个一点就透的聪慧女子,自然清楚莫丰隆心中的思量,“莹儿知道爷爷的一片苦心,爷爷也不用过于担忧,莹儿并非姑姑,不会做出让爷爷和姑奶奶失望的事情的。”
深叹了一口气,莫丰隆有些歉疚的看着自家乖巧的孙女,只是这歉疚很快就消退了,转而覆上的是冷静睿智,“莹儿觉得要如何做才能打破蓝焰组织的计划?”
“莹儿觉得蓝焰组织所谋之事其实不算难解。”莫琼莹柔柔一笑,“皇室成员诸多,在朝堂之上能说的上话的无外乎也就是那么几个人而已,只要能决定这几个人的安全便能解决了。”
说着话,她突然沉默了下来,对了,九王爷也是其中一个,他这么厉害应该不会着了对方的道吧?
“莹儿?”莫丰隆见她突然不说话陷入沉思,“想到了别的什么吗?”
“爷爷,五王爷,九王爷,六皇子……这三人我们怕是无法确定吧。”莫琼莹神色覆上了一丝愁绪。
莫丰隆冷然道,“眼下最大的地方是蓝焰组织,不论如何争斗,谁成谁败,都是洪熙王朝内部的事情,莫家虽权倾朝野,却也不能当任由外敌入侵。”
说着,他顿了顿,“这消息我会泄露给他们,这三人都不是泛泛之辈,只要警惕些对方不会这么轻易得手。”
“爷爷说的是,那莹儿这就进宫去找姑奶奶。”莫琼莹点点头,只是这心中却始终难安,想着去了皇宫之后一定要想法子见上他一面,才能放心。
丝毫没洞悉自家孙女心中的想法,莫丰隆叫了府中侍卫护送她入皇宫。
就在同一时间,东市突然爆发打斗之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莫琼莹入宫后不久,防卫皇宫的禁军突然趁夜出宫朝着各处奔去,皇太后颁下懿旨,召谢家子弟进宫。
一时间整个明城都热闹了起来。
不论外边如何喧闹,坐在谢子鸿房中饮酒的两人却十分的镇定,就如同没听到一般。
伸手给坐在对面的人倒了杯酒,“老九,按理说我也是你三哥,虽说年长你许多,见面的次数也寥寥无几,你也不用对我如此的戒备吧?到底也是一家人不是。”
闻言,谢景硕手指被酒杯的边缘轻轻滑过,“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不觉得很可笑吗?一家人?你应该最清楚这个一家人是多么的可笑。”
“的确如此。”谢子鸿轻笑了一声,摇摇头,“说起来,我当初离开明城是打定了主意这辈子都不再回来了,可兜兜转转这么些年,我还是回来了,老天还真是捉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