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这是我们当年一起对抗曲月的地方!还记得么!”天帝兴奋地指着一片绿树花海对冷净道。终于养好病的天帝组织了个怀旧之旅, 邀请好不容易见到的冷净父子参观当年的遗址, 老年人就是爱怀旧啊!
“那时我射了一只神箭!”天帝目光发亮。
“但是好像一点用都没有吧。”冷净边走边用牙签拨弄着天界特色小吃。
“噢噢,那时候的壮观场面我永生难忘!”天帝伸开双臂,手拿神杖豪情万丈, 颂起了自作的诗歌。
太子不相信地跟在他们身后,不停地打量看起来不过是一介青年的冷净, 这就是传说中的圣人?
“讲点实际的吧!我扫平异界邪魔,有什么彩头么?”冷净将蘸酱丸子吃完, 生生打断激奋的天帝。
“不是说了, 把天涯海都给你了么?”天帝停下来,有些敷衍道。
冷净斜眼看了这老头一眼:“只是这样么?”
“难不成你要我这个位置么?”天帝的脸色顿时变了,“龙君啊!你要知道我把整个破败的天界整理成这番模样是花了多少心血啊!我把心肝都快吐出来了……你看看晋儿, 我的儿, 为了重建天界,我甚至都没来得及见他娘最后一面……”他开始在冷净面前诉苦, 说完一大堆艰辛之后, 他才道:“我把你捧成至高无尚的圣人,整个天界和魔界都仰慕你,你看在这一点上就放过天界吧?我再给加盖一座宫殿好不?”
冷净竟然点头答应了:“好吧,但是我要自己设计。”
天帝抹抹额头的汗,然后补充道:“冷净, 我不得不提醒你,自从你消灭了曲月之后,三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所有的新生神仙的能力和寿命都不到原先的十分之一,你看连我也老得很快了。所以你的一举一动要格外小心,对你来说很简单的举动,也许会成为第二个毁灭浩劫。”
“我有分寸,你放心吧。”冷净道。
“那你愿意收晋儿为徒弟么?”天帝又巴巴地道。
冷净转头看看身后俊逸挺拔的太子,道:“当我的徒弟,可是要进过严格刻苦的非人训练,你舍得么?”
只要能和毁灭神龙扯上关系,就是给天界上了一道安全的封条。为了天界,舍不得儿子套不了龙,再不舍也要舍得啊!天帝在心中咬牙切齿。他毅然把太子拉过来:“晋儿,快给师父磕头!”
太子莲晋不明所以,他打量这个和自己看来年纪不差上下的龙君,眼中竟都是疑惑和不服。但是父命难为,只好单膝跪下:“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勉强拜了一拜,算是拜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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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师父冷净,莲晋是怎么也看不上眼的。在他心目中,龙君应该是一位温文尔雅的长者,而不是一个和自己一样嚣张的青年。他迫于父命跟在冷净的身后,将冷净里里外外打量了不知道多少遍,不得不说,这个龙君长的还真不赖,看他那挺拔的腰身,搂起来应该很舒服才对。
哼哼!师父大人!太子邪魅地暗笑一下,他突然有个计划,就是彻底将这个“纤弱”的龙君压倒在身下,让他知道谁才是天界真正的主人!——————在太子眼里,凡是白色的事物都是纤弱的,一如他最近调戏的小白兰花神素兰。
这时,莲晋已经跟着冷净来到一片空地上,他有些疑惑道:“师父,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要去天涯海么?还不去天马厩找辆天车来?”
“不用。”冷净拍拍手掌,早已等待多时的冷清清和白貂就从树丛中跳出来,冷净把这次得到的彩头给他们说了一遍,然后又引荐了太子。
太子对冷清清更加看不起了,连理都不理他,只是倨傲地站在一边。他斜睨着那么一瞧,竟然看见冷净变回原型了!
冷清清和白貂欢呼起来:“去兜风喽!”然后跳上龙背。太子莫名其妙——龙君竟然可以让这些小妖随便骑吗?
“太子也上来吧!”冷清清朝他招手,“小净的背很舒服的!”
“可以骑的?!真的?!”太子被他们弄得很懵,但是还是一下就跳上龙背,骑龙可是件难得好事啊,尤其骑的还是龙君。他在心里冷笑:这可是你叫我骑的!
“抓好。”白龙回过头来提醒,并坏笑了一下。
平时,做天车的话,往返天涯海一次也要一个天月的时间。
但是,一刻钟后。
太子扶着天涯海的岩石大吐特吐,确切说,是趴在石头上吐。
他从来没试过这么高速地飞过,简直太疯狂了。而那没心没肺的冷氏三人组还在一边讨论说这次飞行照顾新人,放慢了十倍很不过瘾云云。
“快起来,我们还有要事。”冷净走过来踢踢软趴趴的太子。
“不……行……了……我……歇……歇……歇歇……”太子难受地道。
于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三个时辰过去了。
冷清清终于不耐烦道:“我们在海边篝火吧!”
太子还是无法动弹。
“真纤弱。比我还纤弱。”白貂用爪子不要命地戳戳瘫软的太子,如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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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净和白貂都睁大眼睛坐在海边的岩石上。
天已经黑了,夜幕降临,海岸上升起了熊熊篝火。
一条巨大的白色蟒蛇在海中翻腾,然后跃上岸边,冲着发呆的两只张开血盆大口,狰狞地大笑。
“吃了你们!~”大白蛇用尾巴拍起很高的浪花,然后做出缠山崖的高难度动作,还故意显示自己伸缩蜿蜒的身躯。
最后,大白蛇游移到两只身边,在他们头顶伸出红彤彤的蛇信,试图发出毒蛇那种令人胆颤的“咝咝”声。
“思~~~~思~~~思思思思~~~~思思思思思思思~~~~~”大白蛇明显是用嘴念出来。
冷净和白貂的脸色都很不好,两只裹着毯子,在打冷战。因为大白蛇正在做所有让人觉得不快而拙劣的蛇的动作。
“思思思思~~~哼哼~~~~恶心死你们~~下一个节目,最让人不快的蛇整吞活物~”大白蛇冲着白貂吐舌信。
“我不是老鼠啊啊啊啊~~~~”白貂配合地尖叫。
“哼哼,本座还看不上你~~思思~~我知道小净最恶心什么动作~~看我的~~~打结~~”大白蛇真的把身体扭在一起,打了一个结。
“太恶劣了……少东家……你们就不能想点有意义的打发时间的事情么?”白貂眼泪汪汪地看着冷净。
只见冷净咬紧牙关,紧张地看着大白蛇,道:“闭嘴,没看我在锻炼自己的精神力么?”
太子趴在一边的沙滩上,默默道:“你们让我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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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习习,荒土茫茫,山崖上一夜间搭起几间茅屋,这便是天涯海新主人的住处。
崖边,海风吹拂着白衣男子的发丝,飘舞飞扬。他盘腿坐在洁净的砂石上,腿上放着一张古琴,对着皓月弹奏出幽幽琴音,空海独曲,竟如此寂寥。
天界太子站在白衣人身后,神情迷茫,思绪和着孤寂的琴音,一时无边无际。从出生那天起,他就是最贵的天界少主,从没尝过什么苦,也没有经历过太多大悲大喜,但是听着这人的琴声,却叫他心中失落空旷,没来由生出一股伤感来。
冷清清和白貂捂着嘴巴躲在石头后面,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冷净在给徒弟上课,他们是绝对不敢发出杂音的。
“晋儿,我要问问你对术法的理解。”冷净一边拨动琴弦,一边用淡定的口吻道。
“术法……呃,我认为只有经过刻苦的修炼,加上天资,才能领会高等的法术。”太子道。
“你说的不错,对于你们神族来说,掌握术法的重要理由,乃是为了对抗魔界是么?”冷净问。
太子点点头,总有一天,他也会像父辈们那样走上战场,抗击魔界。
“好,我作为你的师父,那些虚无缥缈的理论,我就不再跟你罗嗦了,你的目标既然是变强,我就教你变强的法门。”冷净大袖一拂,将古琴竖起,衣袂翻飞,手中霎时凝云气为剑,急攻太子。
太子一惊,他一身修为不俗,反应也极快,很快也以青玉佩幻出宝剑,与冷净过起了招数。
冷净远在太子之上,气定神闲,如若游戏,而太子则险象环生,自顾不暇。他心中方才惊讶此人的实力。两道偏偏身影在崖上翻飞,看似飘逸,实则杀招无数,冷净招式夹带雷火双击,不念咒不回气,法力收放随心所欲,而太子一个避雷诀都没捻好,往往就被冷净逼得落花流水。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停滑落,但倔强的太子咬紧牙关,就是不愿认输,苦苦支撑的结果是浑身的伤痕越来越多。
冷净冷笑一声,气剑轻轻一挑,就把早已体力不支的太子击倒在地。
“面对我这样的强敌,你要如何以弱制强呢?”冷净俯视他道,“若是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修炼,你怎样克敌?”
“同他拼命!”太子不服输地抬起头。
冷净连连摇头:“你的精神不错,但是,方法不对。我要教你的,就是如何以弱制强,以强制更强的门路。好好跟着我学,我会让你成为最强的天帝。”
太子愣了一下,果然乖乖低头,道:“师父,请你告诉我那个制胜的关键。”
冷净却问:“我的名字叫什么?”
“你叫冷净——难道说,你要我冷静?”太子恍然道。
“冷静是一个方面,关键你要学会在冷静细细寻找敌人细微的弱点,有时候一个小小的罅隙,都有可能成为你扳回一局的契机。所谓智者,往往是善于见缝插针。”冷净伸出手,要将他扶起。
太子目光一寒,突然在此时发难,一掌拍来。掌气划开冷净的衣衫。
冷净轻笑:“你学的很快。”
太子得意地扬了扬嘴角:“是师父教导有方!”
“可惜你第二个错误是,太过于张扬,不能认清敌我形势。你以为你胜得过我么?”冷净出掌压制,掌未至,掌风已经叫太子动弹不得。就在这一掌快要拍上他的天灵盖时,太子紧闭双目大叫道:“徒儿知错了!”
冷净也在半途停下,招呼冷清清:“今天授课时间到此为止,白貂收琴,太子交学费,按课时交。”
“…………不能再多教一点么?我对你的课程很感兴趣。”太子把宝物玉佩交给冷清清。
“不,循序渐进。”冷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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