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想了想,让她做这种揣测其实还是挺困难的,因为她这个人向来比较脸皮薄,也没有做过什么能跟“不要脸”这三个字沾边的事,就更别说是“最”了。
“她说她钱紧,所以先不能办?或者是她自己没打算办,但是可以介绍别人来?”她按照自己的思路想了想,觉得能够说出这种理由来搪塞,在自己的标准里面就已经多少有那么一点厚脸皮了,毕竟如果没有想要在人家那里消费的打算,换做自己的话,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好意思反反复复跑去体验和试用的。
“她要是这样,那我也就没什么话说了,”萍姐撇撇嘴,满脸都是不加掩饰的鄙夷,“人家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人家当时一脸牛哄哄的表情,跟我说她过来我们这种小美容院做美容,那都是为了邻里邻居的帮忙捧个人场,她皮肤那么好,在我们这里随便体验一下,走出去那都是我们店的活广告,她都没跟我要人情呢,我还总跟她推销东西,想要赚邻居的钱,这太不厚道了。”
白雪听了之后有些目瞪口呆,她觉得能说出这种话来,这个名叫史红英的死者生前也的确算是一个不得了的人了,心理素质够好,脸皮也够厚,甚至还有那么一点胡搅蛮缠。假如萍姐没有因为自己的主观好恶去添油加醋的话,那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作为一家人当中的田德润和田学义两父子,估计跟史红英的人品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异,这一家子可不是那种吃苦耐劳努力赚钱的老实人。
“你看,你是不是也是这个反应!”萍姐有些无奈的笑了,叹了一口气,“我当时也是这样,我这个人文化程度不算高,读书读的也不怎么好,上学那会儿成绩也一直就拿不出手,但是这不耽误我学做人啊,我从小到大可没听说过做人还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这不是存心跑我这里厚着脸皮占便宜来了么!我也是小本生意,没有多厚的底子,尤其是刚开业那阵子,所以我当时就跟她翻脸了,我这个人,是那种怎么说来着……没事不惹事,有事也不怕事的类型,好说好商量的讲道理,那就怎么都行,要是跟我胡搅蛮缠的瞎捣乱,那我也不在乎,我也豁得出去。所以那次我就跟她骂了一架,骂的挺凶的,目的其实也挺简单,就是想彻底把关系弄僵了,以后让她就不好意思再跑来我这里占便宜就行了。好在那一次吵的确实挺厉害,而且那个杂货店老板娘没有吵过我,我说让她把之前体验的美容美体服务,还有拿走的那些试用装的钱还给我,那老女人一听这话,赶紧就走了,从此以后见到我别说打招呼了,都恨不得绕着走,就好像我真的会追着她往回要钱似的,她这样我倒是挺高兴的,乐得轻松,省得还得总打点她。”
“那其他两个人呢?杂货店老板父子两个,你觉得他们怎么样?在这附近人际关系方面有没有什么问题?”白雪听过了关于萍姐和史红英之间的矛盾,又开口询问起关于田德润和田学义父子的事情来。
萍姐哼了一声,本来好像是不想要开口去说,怕脏了自己的嘴巴似的,不过转念一想,坐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公安局刑警队的一名女刑警,这种事跟她说恐怕再合适不过了,于是就迅速的改了主意。
“你不提我还差点忘了,杂货店老板那爷俩,我正好有事情想要跟你们反应呢!”她有些急切的对白雪说,“杂货店家的那个小子,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就是一个小流氓,之前跑来我们店里头,总撩我们店里的一个小姑娘,一开始是嘴巴上开开乱七八糟的玩笑,到后来就变成了动手动脚的,人家小姑娘不愿意,他也不听,就总是缠着人家,没完没了的,然后……他还干了一件特别恶心的事。”
“什么恶心的事?”白雪连忙问。
萍姐做了一个表示反胃的动作:“就这事儿啊,我是真没脸说,我一个女的说这事儿都觉得脸红,也不知道那小子高低好赖也算是个男人吧,怎么就能做出那种事情来的!简直是伤风败俗,换成是我孩子,我早打死他了!”
“他到底干了什么事了?”白雪觉得这个萍姐实在是一个吊人胃口的好手。
“他把我们店里头小姑娘的衣服给偷了,穿在里头那种。”萍姐一边说,一边往自己的胸口比划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颇有些暧昧。
白雪赶忙冲她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在场的都是一些年轻的姑娘,性别相同,倒也没有什么特别不方便的,只不过相比之下,白雪觉得哪怕萍姐是直接说出来“内衣”这两个字,那都比她这样故意不明说,却又用特别暧昧的语气和手势去比划来的更坦然一些,现在这样反而让人有些不自在起来。
“这件事你们是怎么确定的?报警抓到人了么?”白雪问。
“没有啊,我刚开始的时候是说想要报警的,当时那几个丢了内衣的小姑娘不愿意啊,说她们觉得怪丢人的,传出去被人议论什么的,受不了,反正就几件小衣服,也不值什么钱,就算了,以后她们多小心就行了。结果呢,这边我们明明是受害者对吧?我们都打算息事宁人了,杂货店老板倒是气呼呼的就跑来了,一进门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指着我开骂,说我们店里头的小姑娘不要脸,竟然用那种手段勾搭他儿子,还说我这个美容院搞不好都是挂羊头卖狗肉,做的不一定是什么生意,那我能高兴么,我就让他拿出证据来,结果他就拿出来了。”
“证据该不会是……你们这边丢的东西吧?”白雪按照先前的发展路线,做出了一个比较大胆的猜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