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桃的心跳随着敲门声的响起陡然加快,如密集的鼓点般。她做了个深呼吸慢慢地往后拉开了木门,门外是那个准时前來的男人。
白色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寒玉发簪束起的墨发随风飘荡,他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风中,认真而专注地望着百里桃,如同一位乘风而來的深情男子。百里桃沉浸在苏莫冷的美色中沒多久,就听到他说道:
“进去,挡路。”。
“......”。
好吧,他就这么一个人,别介意。百里桃退后让开了位置,苏莫冷一个大步就进來了,自然得好像进他自己的房间一样。百里桃悄悄地汗颜了一下,他该不会是因为连续三天,嗯,今天第四天,都光顾她的闺房,所以已经熟门熟路了?
苏莫冷在床边站定时,回头,发现那个小女人还站在门口盯着他发愣。他唤了一声“桃子”,百里桃回神,合上木门并轩上。她挪啊挪,來到内室,见苏莫冷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百里桃不由地紧张得咽了一口唾液。她有些讪讪道:
“我要喝忧草的药汁了,我沒有在人的身上试验过,具体的分量可能控制得不太好。如果等下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要太在意。”。
“会有危险吗?”。
“不会,忧草很安全的,只是喝了它的药汁觉得悲伤。”。
百里桃在苏莫冷的注视下,端起那碗碧绿色的药汁一点点啜饮着。她好紧张,神色有些不太自然。苏莫冷看穿了她磨蹭时间的意图,也不点破由得百里桃。一碗药汁再小口地喝也总会有喝完的时候,百里桃放下碗时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在烛火下显得湿漉漉地好像一只迷路的小兔子。
苏莫冷伸出他的手掌,百里桃轻轻把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中。苏莫冷一收,她的小手被整个包裹在了他的掌中。他牵引着百里桃來到床边坐下,百里桃觉得心中涌上一股深深的惆怅感。
第一次应该是很美好的,因为那变态的桃醉,弄得她还沒开始就想哭,不是喜极而泣,是悲伤成河。多少年后,百里桃每每回忆起这一天,她都忍不住叹气又叹气。接着苏莫冷会默默地拥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吻,最后两个人滚到床上去了。那一丁点的遗憾,都在苏莫冷有技巧的挑逗下烟消云散了。
现在,苏莫冷和百里桃都是个菜鸟。
苏莫冷面对着一副泫然欲泣模样的百里桃,忽然觉得有些下不了手,她这样子十足像个待宰的小动物,他有些狠不下心。他知道这是忧草产生的作用,可是心中忍不住对百里桃产生了怜惜之意。
他摩挲着百里桃娇嫩的手背,轻柔着吻上了她的唇瓣。一点点似呜咽似叹息的声音从两人碰触在一起的唇中传出,然后又一点点地被苏莫冷吞咽。
两人的唇升起了温度,身体跟着变热,不知何时,百里桃已经被苏莫冷抱在了他的大腿上。
“苏莫冷,我好像哭,怎么办?”。
被苏莫冷这么温柔地吻着、抱着,百里桃靠在他的怀中,小手抓着他的衣襟道。
“那就哭。”。
“可是...可是,我很想骂你。”。
“那就骂。”。
苏莫冷很淡定,于是百里桃也不客气。
“呜呜~你是坏蛋...你故意骗我。什么乱七八糟的表妹?你知不知道我好伤心...呜呜...”。
“你爹变态,你也不是好人,就知道欺负我。你都不宠我的!呜~~”。
“嗝...你连让我和你成亲都说的丝毫沒诚意。呜呜~苏莫冷,我可告诉你,昨天不算,你得找个好的时间、地点和我重新说一次。最好有大把大把的花。”。
百里桃喋喋不休地窝在苏莫冷的怀抱中说着,苏莫冷安静地听着,瞧那样子似乎把百里桃这堆废话都听进去的。他把手放在百里桃背后,帮那个边哭边说话的人儿顺着气。
一刻钟过后,百里桃的眼泪不但沒有止住的趋势,反而还留得很欢畅。苏莫冷想了想,道:
“桃子,忧草的效果会维持多久?”。
“呜呜~呜呜......我不知道...呜~不过看样子,今晚是停不住眼泪了。”。
百里桃脑袋很冷静,可心中却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般,像个娃娃一样哭个不停。她哭这几天饱受苏莫冷冷酷摧残的心,她哭与苏莫冷分开了三年,她哭今晚吃不到八戒做的宵夜了......
无论事情的大小,无论有沒有理由,反正百里桃颇有种可以哭得天昏地暗的架势。苏莫冷听完百里桃的陈述后,拍着她背后的手顿了顿,然后从背后回到了前面揉了起來。
纵使沉浸在哭的海洋中的百里桃,亦被这熟悉的力道揉得身体发麻。见百里桃的哭声稍微缓了一下,苏莫冷心想,有效!还不待他高兴,百里桃的眼泪流得比刚才还急了。
苏莫冷心中又是震惊又是无奈,他无语地望着泪眼婆娑的百里桃,百里桃回望着他,自动解释道:
“忧草的作用。别停。”。
最后两个字声如蚊吟,但是苏莫冷听到了。他盯着百里桃的脸蛋,声音有些沙哑,道:
“确定?”。
一旦点头,那么就意味着今晚他是不会罢手,同时也意味着百里桃同意接下來即将发生的事情。百里桃急不可见地点了下头,苏莫冷幽深的眸子愈发地深邃,他抱紧百里桃柔软的腰肢,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姿势亲密地道:
“那么我开始了。”。
听见这话,百里桃的俏脸渐渐晕开一层如胭脂般的红,她羞涩却又想笑。这个男人,如此慎重地宣告要开始,他是认真的、专注的,他把与她之间的欢好当成一个结束的符号和一个新起点的标志。结束以前师兄妹的关系,进入爱人的关系。今晚过后,他就是她百里桃的人了!
想到,今后的时光,他都属于她,百里桃的理智上充满了欢乐,只是心中依旧惨兮兮地酸涩一片,眼睛还在不断地掉着珍珠。
快到关键时候,苏莫冷忽然抽身坐了起來。百里桃睁大着淌泪的双目很是疑惑地望着他。她不认为这个时候苏莫冷会突然变君子,就算他变君子了她也会把他抓回來的。这时候已经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苏莫冷丢给百里桃一个抚慰的眼神,接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來一小瓶东西,拧开。
药膏?
涂哪里?
他用?我用?
百里桃脑子闪过一连串的问号,当苏莫冷脱下裤子时,她瞬间清楚了。哎呀,要不要看?想看耶,可是...嗯,两个人都那么熟悉了,不看才是吃亏的那一个吧?!
想通后,百里桃索性大大方方地趴在被子上看了起來。
这还是她第一观看苏莫冷的这个东西,似乎和芙蓉姨给的“秘籍”上面的有些不一样。更大也更丑陋,百里桃觉得它好像一条放大的百倍的小虫子,明明是软软的**却具有攻击性,好神奇的结合。
裘裤半褪的苏莫冷看见百里桃在看着它,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的红晕,然后他把那瓶药膏递到百里桃面前道:
“你要动手吗?”。
哈?!前一刻还在观察的百里桃被苏莫冷拖下水,变成了戏中人。她无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抽泣着道:
“不要。呜呜~它好难看。”。
苏莫冷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抓着药膏瓶子的手紧了紧,原本她说不要他也不想勉强她的,可是她后面那句话听着怎么就让他感觉那么不爽呢?
手腕被抓住不由分说地按在了它上面,百里桃整个人怔了下。它正在散发着强烈的热度,百里桃不禁像被烫了手般想甩开,苏莫冷冷凉的声音传來。
“等会要用它的是你,不准嫌弃。”。
要是平时,百里桃听到这话准会莞尔。想不到苏莫冷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不过忧草的作用下,她泪流满面,边哭边怯懦道:
“苏莫冷,你又欺负我。放开我的手,我不要碰。你为什么要强迫我?”。
苏莫冷才沒有管百里桃,这个女人的话是真还是假他不会判断吗?瞧她那手劲,分明牢牢地握住,她其实很好奇吧!在苏莫冷的注视下,百里桃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她气呼呼地把头拧到一边去。
挖了一大块药膏抹到它上面,苏莫冷命令道:“涂匀它。”。
“......”。
百里桃妥协,把小脸转了回來,她的手一边动一边找话说缓解她的尴尬。
“这就是桃醉的解药?果然奇特。”。
指尖沾着点药膏,百里桃抬手离开了苏莫冷的那个东西,把手指凑到鼻尖嗅了嗅。
“咦?苏逵竟然沒有放香料进去掩饰本有的草药味道,那我可以分析出來里面的成分。不对,有点轻微的甜味,靠,他掺了**!”。
百里桃顾着想药膏的问題,殊不知她这个无意的举动多具有挑逗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