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卷第77章 不识人心
第十五回目的任务顺利完成,白飞心头舒畅,叫了一桌酒菜开怀畅饮。
夏红菱边吃边拿眼偷瞧白飞,越瞧越是让她倾心。
而她的一颦一笑,也紧紧牵动着白飞的心弦。
突然,夏红菱一声娇叱,纤手一扬,窗外“哎哟”一声。
夏红菱早就掠出窗外,不一会提着一个壮汉回来。
她将那人往地上一放,单脚踏在他的身上,喝道:“什么人命你来的?”
白飞见那人满脸刚毅之色,是一条铁铮铮的硬汉,走了过去,对夏红菱点了点头,将那人扶起。
白飞让他坐在椅上,为他抽出膝盖上的筷子,又用丹药给他疗伤。自始至终,那人不吭一声。
包扎完毕,白飞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送到那人面前,开口说道:“这位大哥尊姓大名?刚才得罪之处还请原谅,来!我俩干一杯!”
那人怔怔地望着他,心中嘀咕不已。
白飞见他犹豫,也不强人所难,举杯一饮而尽。
那人愧疚,拿起另外一杯酒一饮而尽,开口道:“谢谢少侠盛意,请原谅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若少侠不计小人之过,在下就此别过,今日之恩,容当后报。”
白飞道:“我看老兄绝非顽石不化之人,如蒙不弃,可否同席一谈?”
夏红菱和佟思月很是好奇,不知白飞搭错了哪根神经,竟然想结交匪徒,不过,二人都没有出言打断。
那人嘴唇颤抖道:“少侠真是义薄云天,庄舫愿终生服侍小侠。”
说着就要跪倒在地,白飞赶紧扶住了他,说道:“庄大哥,不要折煞小弟了,我们既然平辈论交,何必来这些俗套?来!起来我为你引见引见!”
庄舫抱拳向三人颔首道:“各位指点迷津,庄某终生铭记,若有用得着庄的地方,只要说一句,赴汤蹈火,庄某绝不皱一下眉头。”
夏红菱听了马上回答:“庄兄说哪里话来,你深明大义让人钦佩,来来来,我先敬你一杯,请你原谅我刚才的不是之罪。”
佟思月也不落后,拿起酒杯道:“庄叔叔,我也敬你一杯,以后多多指教。”
二女同时一饮而尽,庄舫胸怀大展,哈哈大笑。
四人坐下之后,白飞又叫老太婆换上一席酒菜,然后一一给庄舫介绍,毫不隐瞒地将自己与佟思月来此的原因全盘说出。
夏红菱也是才知道这件事情,一听说白飞早有了姓沈的小姐,而且是为了她不惜跋涉犯险,心里头不由涌起一股酸意。
好在白飞说得委婉,才让夏红菱还抱有一点希望的曙光。
翌日,四人向浮华山进发。
有庄舫带路,不致被一些暗哨发现,加上走的是小道密路,没多久就来到了浮华山前。
“前面就是浮华山了,山前暗排奇妙阵法,庄某无能,不悉其中奥妙,怎么办?”
佟思月道:“我们绕道另寻他途好了。”
“除此以外,别无他路可寻,秃鹫老人设计此阵的目的,在于考验来者的武功,只要能顺利通过此阵,他必以礼招待,否则只有死在山前。”
因有回目任务内容的引导,白飞早就在潜心默思破阵之法。
不久之后,他朗声一笑,对三人说道:“此阵名‘四风子连打’,本来是麻将中一句术语……没想到秃鹫老人也是赌道高手,竟将
这种东西用在布阵上,有机会,得找他切磋一下。”
语音刚落,一条灰影掠来,站在山道进口处,扫了众人一眼,开口说道:“少侠果是赌道高手,竟能道出其中奥秘。”
接着一声冷笑,盯着庄舫喝道:“好个背义叛徒,居然大胆领敌来扰,娄某不信你飞得出去。”
庄舫一看是主管刑堂的娄满到来,不禁有些心怯,不过,他已经下定决心改邪归正,又有白飞撑腰,于是就冷冷回答:“姓娄的,庄某已非浮华匪徒,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娄满哈哈狂笑:“没想到你也吃了熊心豹子胆,好,既然你们来了,且看破阵法,倒是有资格入寨一会。请!”
五道身影向山岭疾飞而去,不一会就进了山寨。
前面迎来一位老者,身后还带着两名小童。
白飞一见,就知道是秃鹫老怪到了。
夏红菱见了秃鹫老怪那般长相,几乎呕吐。
秃鹫老人望了来人一眼,顿时被夏红菱的美貌怔住,怪笑道:“姑娘光临寒寨,老夫未能远迎,太失礼,太失礼。”
夏红菱偏过头去不理他。
白飞开口问道:“白某今日打扰贵寨,为的是义妹沈轻荷被擒而来,只要将在下义妹放出,白某立刻就走。”
秃鹫老人笑道:“沈姑娘之事,老夫自然会有所交待,不过,老夫有一事请教!”
“什么事?”
“老夫在山前所布阵法,二十年来无一人识得,少侠竟能一语道破,想来少侠亦是赌道高手?”
“白某稍有涉猎。”
秃鹫老人道:“老夫想在少侠面前,切磋几手牌技。”
白飞似乎没有拒绝的余地。
这也是他第一次正式与此道中人交手。
“叮”地一声响,宣告着第十六回目任务的顺利完成,接下来,就是一赌、一阵、混战和四鹫相关之事了。
小楼一片寂静。
夏红菱和佟思月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秃鹫老人和白飞在较量showhand。
二人面前,都是一暗三明四张牌。
秃鹫老人的暗牌是2,第一张明牌也是2,第二张明牌还是2,第三张明牌是A。
他们只打前半副牌,四个花色的牌,都是从A到7。
秃鹫老人这副牌胜面很大,如果他买进“小2”,就是“四条2”,如果买进A就是“葫芦”,他有四张牌的机会。
而白飞的牌却非常尴尬,连个对子都没有,只有买进仅剩的那张小2,才是大顺。不过,他是同花面,也不是没有胜算。
这样一来,就出现了几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秃鹫老人没有买进,他还是三条二,而白飞却买进了那张小2,大顺吃三条,白飞赢了。
第二种可能:秃鹫老人和白飞都买进了,秃鹫老人买进了A,做成葫芦,而白飞买进一张黑桃,同花输给葫芦。
第三种可能:秃鹫老人买进最后一张2,四条2,白飞必输无疑。
第四种可能:如果那张黑桃小2被白飞买进,同花顺,白飞赢定。
一阵沉寂。
良久之后,秃鹫老人嘿嘿一笑:“你还想什么?”
白飞缓缓说道:“我在想……也许还有一线希望。”
秃鹫老人哈哈大笑:“没指望了……丢牌吧!”
白飞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底牌,道:
“那要看你如何出价?”
秃鹫老人瞟了台面上的牌一眼,笑道:“难道你还敢showhand?我可知道,这最后一张牌正是我需要的。”
白飞思忖良久,淡淡道:“你出价吧!”
秃鹫老人毫不犹豫地把前面筹码往前一推。
白飞轻轻一笑,也将所有筹码往外一推,道:“我跟了!”
秃鹫老人失声道:“你……你敢跟?”
白飞哈哈一笑:“我是见财起意,这么多钱,我想碰碰运气。”
秃鹫老人眼睛一亮:“我看你的银子是泡汤了!”
“也许是吧!”
“既然如此,发牌吧!”
白飞微一点头,将第五张扣在面前,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而秃鹫老人脸上的笑容却突然凝住,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他抬头看了白飞一眼,惊疑不定,好一会,才淡淡一笑,把第五张牌翻开来。
他买进的是一张A,做成了葫芦。
夏红菱和佟思月异常紧张,她们不懂showhand,却能感应到这种紧绷的气氛。
飞豹老人忖道:“好小子!你虽然把师弟第四张小2给弄走,可是却换了一张A给他,哈哈哈——白飞,你输定了……”
他越想越乐了,不由笑道:“怎么,不看牌就要认输吗?”
白飞似乎才回过神来:“牌自然是要看的。”
看着白飞被翻开的第五张牌,秃鹫老人笑容尽失,飞豹老人也成了闷嘴葫芦。
原来,白飞买进的不但是一张小2,而且还是一张黑桃小2,凑成同花顺,痛打闷葫芦。
白飞坦然地收拾台面上的筹码,开口道:“现在,该交人了吧?”
秃鹫老人颓丧道:“关于沈姑娘,确是老夫与师兄抢回,这其中关系着两件事,其一,少侠杀我神禽,老夫以她为质,诱你上山,其二,三十年前,沈从鹤曾与我师兄有过一掌之仇。不过……”
飞豹老人插话:“师弟,何必多费唇舌,难道你还怕了这小子不成?”
白飞怒道:“大丈夫一言九鼎,愿赌服输,你若不服,待你师弟说完话,白某定让你称心如意。”
秃鹫老人看了飞豹老人一眼,说道:“那女娃儿并不在这里。”
“什么?”白飞一阵狂笑,满脸杀气,喝道:“大丈夫敢做敢担,倘若你不给白某一个交待,哼!”
秃鹫老人后退一步说道:“老夫并非怕你,老夫说那女娃儿不在这里,就不在这里。”
白飞看其神情不似作假,只听得对方又道:“老夫兄弟两人,刚离开那里,没出十里,就被四个蒙面人挡住,竟未能在对方手下走过十招,那女娃儿就被抢去,话已说完,不信也只好由你了。”
夏红菱可不信这些话,冷哼一声,娇叱道:“秃鹫老怪,既然沈姑娘不在此,干嘛你派庄兄到甘井刺探我们行踪,若非做贼心虚,何故如此?”
白飞一听有理,怒道:“狡诈的老怪,我要你立刻将人送出,否则扫平浮华山也不让你这老怪逃命。”
飞豹老人哪能忍得,一声怪啸,劈向白飞,暴叫道:“小子,老子看你如何扫平浮华宝山?”
白飞冷笑一声,身影一晃,已闪了开去。
秃鹫老人阻止道:“师兄歇下!”
说着向在场十三人一使眼色:“快摆十三幺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