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府。
许多楼阁庭院残留被大火焚烧的痕迹,但因为后来火势得到控制,所以并未将所有房屋燃烧,勉强能使用。
原本富丽堂皇、别致壮观的府邸如今显露出大火焚烧的残骸,许多墙院上露出焦黑痕迹,许多燃烧大半的楼阁厢房暴露在空气中,木头孤零零的摆放,哪里还有以往的大气壮观,令人唏嘘感慨。
庭院中,青年打坐地面。
不知道是烈阳照耀下的错觉还是什么,隐约间能看到青年周围的空气被灼烧的虚晃扭曲,一股比烈日下还有炙热的热浪扑面而来,震荡在方圆百米天地间,酷热让周围罕见虫鸣鸟叫,连喜爱阴凉屋檐下筑巢的鸟儿都连夜搬家。
恍惚间,能听到江河冲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仿佛有一条汹涌澎湃的怒河波涛汹涌携带无穷威势碾压而去,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这仿佛是一条熔浆河流,伴随着河水冲刷声越响,空气中飘荡着更为炙热的气浪,如同刚掀开盖子的蒸笼铺面迎来令人皱眉心畏的滚滚蒸雾!
随着体内血气一次又一次急速冲刷,肉眼可见徐峰身上的皮肤通红滚烫,气血轰隆精纯。
猛然间青年将如同烧红铁块般的手掌按入地面,伴随着‘滋滋’声响滚滚浓烟冒了出来,地砖像是碰到烫铁的泡沫般消融,手臂足足埋没至地面深处都未曾感受到阻碍,可见铁砂掌威力到达了何种层次。
将手臂抽出甩了甩,徐峰单凭力气拍向十数米外的枯木,瞬间强劲有力的掌风将几人合抱粗的巨树打爆,一缕缕火毒残留在碎木上侵蚀起火!
看到这一幕,徐峰有些满意。
没有动用气血,没有运招式,没有动内力,便将距离如此远的巨大树干躯身打爆,威力不差了。
肉身实力暴涨踏入一个新层次以后气血磅礴浩瀚如火炬,哪怕不刻意绽放,身上无时无刻不露出如同山洪猛兽般的凶煞气势,随意一个眼神便能叫人屁滚尿流,举手投足间露出的凶威令人心畏。
刚突破的时候徐峰没能习惯暴涨的力量,行走间踩碎大地、掀起疾风,造成可怕的声势。
只是这几日来潜心修炼,才慢慢将暴涨的实力消化、收敛,不再如同之前那般成为一个走到哪里哪里地面碎裂的破坏王。
感受到澎湃滚滚的气血和仿佛力量无穷无尽的身躯,徐峰知道了自己原来和宗师境武者相差有多远的距离,同时心中有个古怪的猜测——山谷里的妖邪或许是煞级诡异…
否则不可能在自己武道境界和肉身双重到达强悍地步的时刻让他受伤,诡异是强,但强到力撼他这个肉身堪比先天外罡巅峰、武道内力堪比外罡中期的武者,就很离谱。
要知道当初知州府内,他一人冲杀尸愧丛中一刀斩杀三大先天境内罡妖人,擒宋浩然于脚下,另外一个妖人都要仓皇逃窜!
那时候他可还没有入山谷前的状态强,却能拉枯摧朽般镇压妖人,可想而知实力有多强大!
然而却和山谷妖邪厮杀时落得伤势惨重?
所以,那妖邪应该是煞级诡异!
之所以看起来弱,一来是被他打断了虫蛹中的孕育,二来他不是普通武者,而是罕见修炼肉身堪比先天境外罡巅峰的存在,加上武道境界才能力撼煞级诡异。
徐峰叹了一口气,蓦然从地上跳起来在院中修炼金身决,诸多拳脚厮杀经验在提升后全然融入脑海中让他炉火纯青,但修炼便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悄然间,一道残影快速闪动在院中,可见拳、脚、膝、肘、背、肩如同脱轨的火车般重重撞在空气中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同时间一股股力劲爆发而出将周围墙院树木房屋破坏出一个个或大或小的坑洞。
残影闪动,出拳间如同风暴肆虐,虎豹雷音顺着拳风炸裂空气,舒展身躯间筋骨齐鸣,浑身气血发出哗啦啦的响声,无形热浪好似潮汐翻涌震荡八方!
施展拳脚时浑身解数尽施展于院中,哪怕没有催动恐怖气血、内力,却如同一头洪荒凶兽刚猛,所到之处狼藉崩塌。
不知何时起徐峰手中出现陌刀,厚重凌厉的刀锋斩碎空气,刀身与空气接触发出可怕的爆响声,一片片寒冷月华好似风暴般肆虐飞快,转瞬可见刀尖点燃飞出连片火光!
不论是刀法还是拳脚招式徐峰从未怠慢修炼,哪怕脑海中有着不亚于武道强者沉浸多年的经验。
从系统中获得的武学经验和厮杀本领是一码事,但能将其招式拆分娴熟甚至练习成为条件反射的本能,才是自己的东西。
有些人坚持住十年如一日修炼一套刀法,哪怕刀法在众多武学中只是一般,但其一招一式与出刀角度、方向、力度全然融汇于心,这样的人在同境中定能成为数一数二的高手,可破诸多知名武学!
如今,徐峰便在将系统提升后所得的经验和记忆消化,将其招式练习成为自身本能、拆分出自身理解的杀伐招式。
如果全然照办于系统所给、书中所述,这样未来能走多远呢?
练习整整至夕阳西下,徐峰才将陌刀装入刀鞘中提着刀向外走去。
吃饭时间到了。
提着陌刀,心里忽然有些感慨。
陌刀在之前还是很耐用的,可后来和山谷妖邪厮杀以后刀面上留下坑坑洼洼的痕迹,刀锋在剧烈打斗中崩了许些,宝刀逐渐不合适他用了。
虽然两百斤重量对于他而言算不上什么,但加上平日里携带太过于惹眼、不方便,心中有了换刀的想法。
时间过去了七天,自从上次一事结束后寿固城里再也没有出现过什么怪事,徐峰让府衙剩余官员处理好难民安置、遣返,城内慢慢恢复了以往的生气,走卒小贩走街串巷,两边商铺开门买卖,不时有顽童嬉戏打闹。
回到府衙吃着饭,徐峰却没有想到老熟人汪绍元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