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瑜真,眸如幽潭,似有漩涡一般,牢牢锁住他的目光,香气若有似无的缭绕在两人周围,对峙的两人都不愿认输,可又不能一直僵持,傅恒的双手都有些酸了,再不犹豫,将心一横,低眸就贴了上去!
冰凉,柔软,是他唯一的感觉,尚未来得及继续感触,下一瞬,他已被她猛得推开,跟着就是刺耳的惊呼,“啊——你!你居然!对不起你的尔舒!”
终于起开了,傅恒顺势一躺,顿感舒坦,“这算什么对不起?我又没将你怎样。”
在瑜真看来,这就算!“你喜欢她,怎么能吻我?你是怎么做到一心两用的?”
“是你在挑战我的耐性!”不然她为何瞪大双眼盯着他,分明就是勾·引,“你那么期待,我不能犯怂。”
瑜真恼斥道:“胡说!我一点儿都不期待!”
口是心非的女人!“看你那波光流转的星眸,难道不是最直接的邀请吗?”
她才没有邀请,只是高估了他的人品!“我以为你念着你的尔舒,不可能对我怎样,没想到……哼!说什么情深不渝,不过如此!背着她就敢亲别人。”
说得好似很有道理,但他明明是被她的一双灵动的眼睛给勾·引了!若不是她挑衅他,他会如此么?绝不!
所以到底是谁的错?他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也不想再去思考,昏沉的他,眼皮太过沉重,只想就此歇息,都别来打扰他!
摆了摆手,傅恒躺在瑜真才因惊吓而起开的位置,一沾枕头便不想再思索,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等我醒了再跟你讲道理。”
“喂!让你沐浴呢!不许睡,起来啊!”
无论瑜真怎么唤,都唤不醒他,无奈的她只得罢休,自己盖了被子回身躺好。
看他就这么躺在一旁,心想他若是受冻病倒,太夫人心焦,肯定会安排她来伺候,那可是给自己找麻烦呢!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从床尾再抱一床锦衾,胡乱盖在他身上。
迷糊间,身上终于有一丝温暖,傅恒无意识的拉了拉被子,就此睡去。
睡得正香时,就听到丫鬟过来唤他,说是到了入宫上早朝的时辰。
时常上早朝的他,已惯意了,到了那个点儿自觉会醒,一般不需人喊,也是昨儿个饮了酒,才睡得沉了些。
待他醒来,丫鬟伺候他穿衣时,他总觉得昨晚好像做了什么。
略一回想,不由蹙眉!好像……不知怎么的就亲了她的唇!
怪不得,方才他起来时,瑜真也被吵醒,翻身时还怨恨地瞪了他一眼!
他还纳闷儿呢!这会子终于明白,原是自个儿醉酒做了荒唐事!
此刻她也不理他,继续睡着,那他也当做不知道的样子好了,麻溜儿的入宫去了!
待他回来时,也不去昭华院,直接去了德辉院蹭朝食。
然而,太夫人那儿也是一屋子人,哥哥嫂嫂,瑜真、尔舒她们都在!
傅恒这才想起,今儿个好像是四月十五,每逢初一十五,众人皆会来德辉院陪太夫人用朝食,当然若是哪天有大事,也会临时知会府中各个主子过来。
瞥见他的身影,瑜真只当没瞧见,继续与彤芸她们说着话,傅恒给太夫人见了礼之后,就来到尔舒边儿上坐下。
给尔舒夹了菜之后,怕太夫人再唠叨,傅恒很自觉地又给瑜真夹了块番芥蓝,
哪料瑜真竟很不识趣地道了句,“我不吃花菜!”
傅恒侧过首,盯着她的目光很不善,大有嫌她事儿多之意,瑜真也不怕他,就这么回望着他,不吃就是不吃!
盯了一会儿,傅恒心道:好男不与恶女斗,直接将筷子伸入她碟中,把花菜夹来自个儿吃了!
七夫人直赞九弟体贴包容,傅恒心里苦,他顺势吃下去,总比被瑜真当众扔了的好看!
肯吃瑜真碟中之食,尔舒只觉这行为太过亲密,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自个儿憋屈着。
而太夫人瞧着他小两口这般,其心甚慰!
用罢膳,太夫人让瑜真陪她去寺庙烧香,“听说那儿的送子观音可灵验了!额娘带你去拜一拜,就等着你给富察家添个小孙子呢!”
瑜真尴尬笑应,如今她的腿已然痊愈,也不好说不去。
傅恒暗道:菩萨心里苦啊!这两人都没洞房,再拜也没孩子,到时若再怪到神佛身上,那可真是冤!
孩子……听见这两个字,傅谦目光顿黯,曾经,他也曾与瑜真说过,他们将来若是有个孩子的话,瑜真一听这话,立马红了脸,转身跑开,不敢理他。
而如今,她就要为别的男人生儿育女了。而他,除了祝福,别无他法。
太夫人有事要忙,众人也就散了,瑜真也得先回昭华院,换身衣裳再来德辉院找太夫人。
回去的路上,瑜真踩着花盆鞋,芳落扶着她,尔舒正好走在她身边,关怀地道了句,
“姐姐的脚才好些,不宜穿花盆鞋呢!”
瑜真心道:我喜欢,你管得着么?但人家故作善意,她也不能正面冲人,就随口道了句“多谢妹妹关怀”,而后故意扶着腰,
芳落配合地问了句,“夫人您怎么了?腰痛么?”
“嗯,”点了点头,瑜真假装跟芳落小声抱怨着,“可不是痛么?折腾死个人,也不晓得怜香惜玉!”
估摸着尔舒的目光已经望过来时,瑜真也不看她,径直拐了个弯儿,留她自个儿琢磨咯!
哎呀,给人添堵的感觉真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