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在接好了剩下两人的手脚以后,痛快地让他们滚回去了,福尔斯特看着远去的三人问:“这样真的没事吗,你明明隐瞒了这么久你的药原料是什么,现在可是直接了当就暴露给最大的对手了哦。”
瑞德指着躺在地上的粗壮男人,说:“带回去,这个灵魂质量挺好的,我要了。”
福尔斯特撇了撇嘴,单手拎起了比自己块头更大的男人抗在肩膀上,瑞德接着回答福尔斯特的问题:“你看,由于这里的邪物都这么想吃掉我,这让我忍不住去想,如果真的让他知道了真相,他会不会想吃了我呢?”
福尔斯特脚步自如地向城镇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这是好事?”
瑞德点点头,说:“只要能解决一个技术难题,这就是好事,而且为了解决这个技术难题,你得陪我一起受苦了。”
福尔斯特问:“为什么你明明很轻易就能做出忠心又强大的仆人,你却一直找我做事?”
瑞德说:“我怎么觉得你好像问过这个问题,就是习惯吧。”
福尔斯特扛着粗壮的男人,他能用肩膀感觉到,男人的命已经和他的体温一起消失了,福尔斯特有些好奇地问:“这个人已经死了吧,死人的灵魂你也能利用吗?”
瑞德看着那人,说:“这就是这瓶‘懒惰’的作用,他虽然看上去已经死了,其实差不多也算死了。但是他的灵魂由于剧烈的惰性,没有从他的身体中消散。他的身体和灵魂处于一种微妙的静滞中,适当的激活以后他可以活过来的,当然,是作为我的手下。”
福尔斯特说:“似乎玩弄灵魂,并不比吞噬灵魂高尚到哪里去。”
瑞德摇摇头说:“我没有给充满无限可能的生命画上终止号,而是给了他一个新的开始,这不好吗?”
福尔斯特也摇头,有些不屑地说:“还能有比这更虚伪的吗?剥夺了记忆,改造了肉体,刷新了灵魂,美其名曰新的开始,别逗了,你只是单纯地杀了他而已。后来的那个人有什么可能都和他毫无关系。”
瑞德哈哈一笑,说:“有道理,真有道理,也许下一个混蛋吧。”
福尔斯特知道这个话题已经结束了,而他们也走到了红牌楼,两名妖娆美丽身材曼妙的女性在门口,身上披着有些破旧的丝带,举止优雅地和过路的男人们说着话。
她们的礼仪看上去受过严格的训练,眉目之间满是坦荡,举手投足落落大方,好像自己穿的不是不如没穿的丝带衣,可偏偏那些神秘的部分又保持着神秘,就像丝带会自动地飘到那些合适的位置。
两名女子看到瑞德和福尔斯特回来,优雅地向正在谈话的男人行了一个礼,就是那种会弯腰,捻起裙角的微蹲,只不过她们捻起的是丝带。
女子们向男人暂时道别,迎着瑞德走了上来,说:“医生您回来了,特丽莎小姐可是很想你了。”
瑞德说:“特丽莎有事找我?”
另一名女子单手放在嘴边笑着说:“最近不守规矩的男人越来越多了,特丽莎小姐也是很尽兴呢,她在地下等你。”
瑞德也笑着说:“没办法,你们太漂亮了。”
两名女子都轻轻笑了起来,声音撩人至极,带着能点燃火焰的魔性,女子轻轻说:“哪有什么用,瑞德医生你就从来不动心。”
瑞德停下了脚步,用手摸上说话女子的脸颊,说:“怎么会不动心,你们每一个人,我都选了那些让人动心的脸颊与身体。让我动心的,让福尔斯特动心的,让那边吞唾沫的男人动心的……”瑞德摸着女人的手向下滑去,摸在女人的脖子上,继续说:“比如你的声带,它拥有能勾起欲望的魔力,只要你说话,男子就像头颅中有海浪拍打脑壳,这可真的花了我不少心思。我是个完美主义者,你要是有什么新的想法可以告诉我,不管是更有神的眼睛,更长更灵巧的舌头,更敏锐的嗅觉……我什么都能给你,只要你开口。”
女人脸色有些呆滞,赶紧低头,说:“瑞德医生,我……”
声音中有尊敬也有恐惧,尊敬这位能够给予自己一切的新老板,恐惧这位玩弄血肉与灵魂的妖魔。
瑞德仔细端详着她,打断了她的话,说:“我突然觉得,绿色很适合你的眼睛,等会儿我忙完了来找你,我们改一改。”
说完,瑞德没有理会女子,直接带着福尔斯特走进了红牌楼,福尔斯特冷笑着说:“你可真是个优秀的妓院老板。”
瑞德问:“为什么?”
福尔斯特说:“你把姑娘们当成你的货物。作为一个妓院老板你比格林妈妈称职多了。”
瑞德皱着眉说:“货物?不,我把姑娘们当成艺术品,并且我也没有格林妈妈称职,这些姑娘们可没叫我爸爸。”
福尔斯特没有回复,只是扛着壮汉经直穿过幽暗芬芳的走廊,走到地下特丽莎的地盘。
瑞德很尊重姑娘们自己的审美,他在改造之前都会仔细地询问姑娘们的爱好,而在特丽莎的“作坊”中帮忙的姑娘们,都偏爱更加“艳丽”的风格。
她们都有大大的眼睛,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幽光,像猫的一样。她们的皮肤都很白,白到带上了死亡的灰。她们的头发浓密而有型,比起人类的毛发更像人偶,她们都苗条到有些消瘦,可在女性性征上又不含糊。
福尔斯特看着这些美丽的少女们,她们也看着福尔斯特和瑞德,轻轻行礼。福尔斯特发誓,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照顾这些女人的生意,不管她们穿的紧身衣物再线条毕露,面容再精致,他都只会感觉到入骨的阴森。
瑞德却笑得很开心,他看起来相当能欣赏这种审美,他说:“我的女妖们,请问特丽莎在哪儿呢?”
瑞德刚说完,就感觉到有滑腻的东西附上了自己的脸颊,他转头看过去,正好和伸出口中触手舌舔自己脸颊的特丽莎四目相对。
特丽莎的眼神有些哀怨,瑞德知道,这大概就是:
“你居然一直不来找我玩,是忘了我们那些美好时光了吗。你这个臭男人就只有在确实有事的时候才会来看我,跟我来吧,我找到了一些好玩的东西。”这样的意思。
瑞德叹了口气,说:“特丽莎,你下次再舔我我就把你的舌头拔出来。”
特丽莎闻言,脸颊有些兴奋得红了起来,眨了眨眼,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